怀念同事陈志兰
文/郑天良
前几天传来一个噩耗说陈志兰她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我的同事中较为要好的一个,在我的印象中她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她一直在服侍着她的先生郑召兴。她这一先走,老郑该怎么办呢?
在我的记忆中陈志兰长得很标致,她自从嫁给老郑后,时时刻刻关注着老郑的病情,犹如一位贴心的“保姆”,任劳任怨就没有过上一天安乐的日子。
对此我一直不解其缘,又不好打听,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有这方面毛病的人呢?说句迷信话,她难道前辈子亏欠了他什么?
老郑年轻时是个中干,由于恋爱受挫患了一种类似癫痫的病,严重时每隔1-2个月就会发一次。不发病时与正常人一样,发病时全然没有了神志。有人提供了秘方,那时我们还在陕西,说吃老虎屎能治好此病。陈志兰就千方百计托人到动物园觅来了老虎屎,放在瓦片上烘干后服用。左右邻居都是同事,不好多说,背后说老虎屎臭的不得了。
有人说老郑如果没有他老婆的悉心照顾,早就见马克思去了。此话不无道理。
陈志兰与老郑结婚后生了三个孩子,老大老二是儿子,老三是个女儿。当老大小超有了女儿后有一次上班,他站在高处去安装电器,一不小心摔了下来,从此成了一个植物人。他老婆悉心照料几年后,小超还是死了,长孙女一直由她爷爷奶奶抚养直至工作。老大的离去这对志兰的打击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几年前我与夫人去过一次南京,同去的还有王泉坤夫妇,主要是看望田加尚和陈志兰二家。老郑的病随着年龄的增大反倒稳定了。他很喜欢翻看我写的那本不厚的书,是写本厂”内迁西北”的事,书名“难忘的岁月”。陈志兰说老郑把你的书就放在枕头边,没事常翻出来重温一下”内迁”的故事,后来书的封面也给他翻烂了。
志兰说她每年都要订好几份报纸,不是让老郑看的,而是给他剪报用的。老郑剪报很认真,先把上面的文章一篇篇剪下来,再用胶水贴在另一个专门本子上去。等到一本一本厚了,志兰就稍稍地拿出去卖给了收废品的,老郑也不知道。然后再让他剪报,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重复着。志兰说有病的人一定要找点事让他干干,他才觉得自己有事干,还有用处。
她去世的事,我后来又专门问了老同事吴发兰,她们两家关系好。她说,她也一直不知道,后来还是她女儿田力说的,女儿又是从她的同学志兰女儿那儿得知的。田力说我俩身体欠佳,怕我们承受不了这刺激,所以一直对我们保密。
陈志兰是位贤妻良母,对人也特别热情好客。关于陈志兰无微不至照顾老郑的事,厂里的人有目共睹。前些年我等俩家四人去南京,直把她们二家忙坏了,我们非常过意不过。志兰把我们安排住在南自院的宾馆里,每顿都是美味佳肴忙前忙后全程陪同。次日我们告别时又送给每家二只桂花鸭。没想到那次的告别竟是永别。
后来我出了第二本书,叫“五月槐花香”,本打算亲自送去的,最终因为怕打扰她们,便托同事来扬州时带去南京的。从内心说,扬州南京也很近,也很想去看看他们,尤其听到他们身体都不太好时,心里很矛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很为难。
陈志兰虽说走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始终刻记在我的脑海里。没有能去送她一程,特写篇悼念她的文章弥补这点,愿她一路走好!
2018.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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