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房屋算是最简陋的老屋。结构像一个四合院的格式,其实是旧时富裕人家的前厅和后屋,中间有一个小院子,地面铺着大块的硬石。院子里有一口井,没有井沿,井盖是一个粗铁丝网,当时还没有封上,还能从中取水洗衣服洗菜。后来考虑安全等把这口井也封了。雨季过后,院子四周生长着茂盛的橛类和蒲公英等疯长的草。前厅住了一户当地人,三口之家,有一个小女儿。前厅的左边很小的还隔了一间,住了一户人家。后屋面积稍大。中间是厅堂,左右两边各一间大房。从厅堂的中间砌了一面腰墙,就隔成了两套。我住左边一套,右边一套是一家玉器店的老板用做存货的仓库兼店员住宿。从我住的这边还有一条巷子,顶头是一间小卫生间,各家公用的。各家厨房和冲凉房都是搭建的,看起来就比较杂乱。
当时前面那家还种了不少花草,正好摆放在我的厨房外侧墙下。男的生得白净高大,这在南方里是比较少见的。95年,还是有一些外地歧视,他们看我们的眼光大概有一些内容。对了,他们在出门街上有一间店面卖瓷器。广东人保留了一些传统,比如烧香拜佛。街上瓷器店不少,主要并不是卖瓷碗,还有花瓶,菩萨等。那时他们的生意算还好吧,年纪不大的,也是年轻人。前后左右交往并不多。
前面左边那家直接有门出外,一般不进后面的院子。院子通常都是我们前后两户用,晒衣服什么的。遇到下雨天,她也会帮我们收一下衣服。后来他们夫妻两个就老吵架,吵架不行,便打架,发展到后面,甚至动刀的。有时下雨,南方雨水通常比较多的,小女孩就哗哗在雨里哭。我们把小女孩拉到家里来。
右面这家到底住了多少几个营业员呢?多的时候大概七八个,少的时候也有两三个。她们通常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因为中间的腰墙,她们吵杂的声音是听得到的,里面的睡房好些。她们也有一间小厨房做饭、冲凉,饭都送到店里吃。
几年后,前面那家两夫妻离婚了。瓷器店的生意荒了一段时间,女主人不再来这里。男主人用一块大的塑料包装布挂了一张帘子,使我们看不到他家的动静。
左边那家有新的住房也搬走了,这里转租给了另外一个年轻人,是当地人。他有一个老婆,刚生了一个小女儿,好像外面又有一个女人要跟他。可能发生一些争吵,他的老婆割了手腕,不算太深。我老公过去帮忙一起把他的老婆送去医院,回来时说,妈的他抽烟递都没有递一支给我。
后来,有一个年轻的胖女人经常过来前面那家住。他们的瓷器店也找了一个新址开张。帘子拉走了,他们生活在一块,女儿也在,在附近念小学。他们有时也打架,但这个胖女人在份量上不相上下了,不会太吃亏。有时我在街上偶见到那位男主人,他也胖了。
玉器店不知是不是亏了,还正搬了。搬进来一户无屋的船户--他们从事水上运输,生活在船上,没有岸地的房屋,属政府照顾的。再后来,我也搬了。
(2008-02-02 01: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