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打过家具
文/郑天良
我家的家具除了几张大床是外购的,其余的都是房屋装修时由木匠师傅打(做)的,包括室内的房门、组合柜、装饰柜、电视柜等,真的很一般很普通。不过,时光过去了17年了,这些家具依然在默默地发挥着余热,与我们相依为命。
这二年实木地板闹”情绪”了,或许是热胀冷缩的原因吧,开始翘起变形了。我们只好另请木工师傅来进行了修理。老家具虽说也与人一样,随着时光的消逝也会老化变质,暴露出很多弊端,但它不带毒素不害人。
说起家具,我也曾干过木工活,做过几件家具,大到高低床,小到床头柜,还有四张用来吃饭的小方凳。你一定不会相信,说我吹老牛。
那是在“文革”期间,虽说每天大呼小叫要“抓革命促生产”,实际上都没事干而干私活。那时候工资低,二级工36.5元。买不起家具,娶老婆岂不被人笑话?我记得有几个家住城市的同事,他们结婚时老家都有家具寄来。我家住农村属“破落地主”,什么也没有。
穷则思变,自己打家具。我买了锯子刨子凿子,还有些刀具。厂里的木工师傅跟我关系好,可以事先提要求让他提供木料,再悄悄的拿回宿舍备用。记得床头柜前面的二只脚,采用的老虎脚做法,也是跟人学的。四张方凳最难做,它们的脚不是垂直的,要略为张开一点角度,岂知做好的方凳“立场不稳”,坐上去能听到“咝咝”的声音,后怕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
结婚没有大床咋办?一开始是借用厂里的二张单人床并靠在一起的。凳子也是公家的。一张五斗柜是咬咬牙花了50多块从户县木器厂买来的,这也是我家唯一的一件私人家具。
婚后夫人回原位上班去了,婚房也退还给厂里了。(不退扣工资!)
此时我发现厂里伐去了不少路边的洋槐树,此树材质坚硬,木纹漂亮。我便请几个单身帮忙搬了二段搁在宿舍门边,等它干化。
后来我用它做了一张高低床头,也是做的老虎脚。又买了一张棕帮床。这张大床及五斗柜一起随我们从陕西来到了扬州。随着生活条件改善了,我才依依不舍将大床送给了在我厂打工的农民工小丁。
岁月匆匆,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曾经亲手制作的几件家具已经不复存在,可是这段难忘的经历,却一直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不能忘怀。
202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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