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对《朗读者》的解读,列位可以从飞梅君帖子里看个七七八八,那是一个集各评家论述大成之贴。我说过不算上没有她自己的看法,那贴可称得上是好贴。但我也说了,收集之后放在自己名下,彰显自己的深刻,这种写法很粗鄙。王老实听了,很老实的点点头赞同“她也不容易”,灭灯君想喷两句,又忽然停住:“还是先听听桃花的意见。”看来,恶人谷三人团里,本学问最沉不住气。其实,三人团很沉气也很大气,本学问很大气,简直大根器,每次有教无类的耳提面命,即是我团大气所在。将他人不懂的无私传授,掰开揉碎详解,这若不大气,难道让飞梅君等继续粗鄙下去而不自知方为大气?只是,王老实灭灯君太懒了,诲人不倦这活,还得本学问来。
《朗读者》通俗易懂,但为了让飞梅君等人理解,本学问不得不展开了阐述。这并非是飞梅君等智商不高,而是她们被先入为主的网络评论洗了脑。网络评论,上价值为主,不搞出点“正义”,“宽恕”,“平庸之恶”,“宽恕不可宽恕方为宽恕”,都不好意思落笔。正所谓“作者想到的你没写,作者没想到的你写全了”。那么朗读者作者想到的是什么,且听本学问慢慢道来。
作为一部反思电影,作者(虽然应该称编剧,还是用作者更宽泛些)要反思的是什么,反思的是普通人被裹挟进社会车轮的被动与无奈。当社会走向趋势形成,便成为一个惯性系统,系统内的一切物体都只能随惯性而动无法停留原地。当系统悲剧之时,个人悲剧无可避免的随之而来。
为了强化这点,作者将汉娜人设定位文盲,一个只能倾听的被动接受灌输的“弱势群体”,将其单纯与无辜彰显的淋漓尽致。她与米夏的关系还有一层隐喻,即一个倾听者与朗读者的关系,请注意是朗读。朗读即背书,为政府背书,为社会背书。因此也可以将米夏的声音理解为社会之声。但汉娜“开始是抗拒的”,她的道德感让她不接受这种声音。然并卵,是吧。这便是一个单纯而无辜的人,在社会之声的感召下,最终踏上法庭踏上被审判这条无奈之路。而当她被动踏上这条路,社会之声并未挽救她,米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证明汉娜无辜,但放弃了。这便是社会的虚伪与虚弱。作者让汉娜自杀,可以理解为赎罪,更应当理解为汉娜的失望,刑满且识字后自杀是对社会的否认,这里的隐喻已几乎到了不言自明的地步。作者将社会潮流下个人悲剧,表达的近乎完美。
简单吧,一个简单的故事,几个简单的隐喻,作者表达得清晰而又简洁。什么正义宽恕平庸等等陈词滥调,这都是人的社会属性。作者以汉娜悲剧鞭挞这个社会,网上读者们反而用社会属性解读汉娜,何其幼稚,何其南辕北辙。
这时应该有个声音出现:“为什么你说的不是错的呢?”。答案很简答,西方社会里,以人为本,个体优先。国家也好,ZF也罢,不过是为了让个体生活得更幸福的工具。不理解这点,就无法理解为何希腊濒临国家破产,也不取消公民高福利待遇。在他们眼中,如果国家无法保障人民的高福利,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因此,反思之时,同样个体优先。社会则要为个体负责。这便是同样方孝孺案,高隐君怒斥方孝孺,(当然他说的有道理)而麻君一针见制度的指出封建帝王的无赖与无耻。高度不同而视角不同,如同诉汉娜有罪有道理,但将她带进罪恶的社会潮流,才更需要批判。高隐君挣扎并拘泥于小处,麻子与朗读者作者则大处落墨。不经意间又吹捧了麻子一道,还望高隐君赶紧出手砖麻子,抑制住三人团互捧这种歪风邪气。
当然这种反思,也可视为一种脱罪,视作反驳“每一片雪花不无辜”说。那片雪花,罪行只是它恰好在雪崩处。不否认可以“枪口抬高一寸”,但一个只能倾听于朗读者的人,一个单一声音影响下的个体,要求他们于长期的感性喧嚣中做出理性判断,是否过于苛刻。作者描写汉娜道德感本能的拒绝,已经说明了这种本能的脆弱,以及依赖道德感的不可持续性。
很显然,我的解读是站在作者的角度,不同于网上种种站在审判者角度的思考。“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是一种北京的哥俯瞰天下的气魄。“这都是朕打下的江山,,,卧槽闯灯,要扣朕分。”。以地命海心解读《朗读者》,除去满足一下高高在上的快感,以及并不实际的悲悯,本质上是对影片的一种亵渎。而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对汉娜报以同情,才是真正的慈悲,大慈悲方为大根器。所以,当飞梅君楚楚可怜的自问:“如果换成你,你怎么办?”我会深情款款的告诉她“亲,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同情你,慈悲你。”我们的慈悲在于要求社会对个体的责任,而不苛求个体对社会的责任。前者让汉娜得到宽恕,后者让汉娜沦为帮凶。从这点上看,段干末似乎比飞梅君略胜一筹。尽管她整天急不可耐的高喊“我要扒皮红袖的俗,我要抨击红袖的孽,我要智商,我要情商,我要,我要,,,”急切之情不像是罗汉倒像去偷汉,但也仅此而已,人家起码没有添加违禁字嘛。于是,我们的悲悯同样兼容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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