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一介姓人,脾气强悍,非常讨厌人说那些鬼神之事,不信邪,每到一个地方居住,一定要选择大家都认为不祥的房子居住。
一次过山东一旅店,人们都说西厢房有鬼怪,介某闻之大喜,推开门就直接住进去了。到了二更天,屋顶的瓦片落在梁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介某骂道:“你若是鬼,就选择屋顶上没有的东西砸下来,我才怕你!”话音未落,果然一大磨石轰然而下。介接着骂道:“你这恶鬼再听着,你能砸碎我身边的茶几,我才怕你!”声音甫定,一块巨石落下来,把茶几的一半砸得粉碎。这介某见状竟然大怒起来,骂道“鬼狗奴,你要是能砸碎我的头,我一定服你!”说完,人物似的把帽子扔在了地上,昂首挺胸的站立在那里。但自此,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西厢房的鬼怪也绝迹了。
这则故事,袁枚在其《子不语》卷二中起名为“鬼畏人拼命”,有点黑色幽默,其实最正确的标题应该叫:鬼畏人不要脸。那么,何处此言呢?
我们再理一理这个故事,看看它究竟在说什么。鬼占据了人的房间,这当然是它的不对,但从接下来故事的发展看,显然,它不是为了害人,而是要借这方宝地与人较量较量,斗斗法,争个高低,换句话说,它想与人打打擂、看看谁的能耐大。从这点来说,倒很有些可爱。
那么这个人呢?他第一次要求鬼做的事,鬼做到了,但他并没有实现自己“服气”的诺言,不但失信于鬼,而且继续要求鬼做第二件事情,没想到,鬼守信用,又做到了。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该脸红了,就该拱手认输,表示服气了。但他不,再一次失信于鬼,说话等同放屁,又接着提出一个鬼根本就无法做到的条件。因为鬼再厉害,也不能近人身,更没有办法砸碎他的脑壳,他让鬼做一件它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这个人很卑鄙的“赢”了。相信这个鬼只有叹息,叹息人的不讲信用,叹息人的不要脸皮,也真尼玛为这样一个“人”感到羞愧。
这个人“勇敢”在什么地方呢?嘴上;鬼勇敢在什么地方呢?行动上。这个人靠不讲信义、靠卑鄙无耻战胜了一个有真才实学的鬼中高手,你看他最后一招把鬼逼得无可奈何的工农兵似的“高大形象”,真尼玛不知道他那“气吞万里如虎”的底气从何而来?人不讲义气、没信用却卑鄙的赢了,鬼讲义气、重然诺却无奈的输了。这就是现实的映照,也是这个故事所真正告诫人们的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们生活在一个被称作“人”的缺少诚信的国家里,这个国家由更高地位的“人”统治着,当他们的瞒和骗被人看穿时,就会很随意把忤逆他们的人说成“鬼”, 不管这些真正做事的人多么有水平,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到最后也要一个一个的被逼走。
在一个缺乏诚信、厚黑学盛行的国度里,成功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不需要多说,大家都看在眼里了。这个故事一直以来被阐释成只要你勇敢鬼就怕你,这个介某人一直被当做英雄来赞美,就是掩盖了事实的真相,掩盖了那些卑鄙的“成功者”背后龌龊的手段,就是践踏了诚信,支持了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