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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哲学怪咖们07】西方哲学三贤中的核心——柏拉图
文：公理力
柏拉图（公元前429年－前347年），古希腊三贤中的第二位，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老师，也是被广泛认同的西方哲学三位奠基者中的核心人物。这位大咖著作颇丰，多以对话录形式写成，并创办了西方最早、延续最久的著名学院。
柏拉图出生于雅典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排行老四。据传其家庭是古雅典王的后裔，他也是知名政治家柯里西亚斯（Critias）的侄子。据学者考证，柏拉图原名亚里斯多克勒斯（Aristokles），后因其强壮的身躯而得名柏拉图（在希腊语中，Platus一词有“平坦、宽阔”的意思）。由于其突出的学习能力和才华横溢，古希腊人还把他誉为“阿波罗之子”。
据信，2400年前的雅典城邦，已经达到25万人的规模，包括浴场、剧场、集市、运动场遍布其中，其繁华可想而知。艺术与学术亦欣欣向荣。
柏拉图起初打算按家族传统从政，但后来时局大变。在与斯巴达的战争中，雅典民主制失利；随即“三十僭主”上台执政，不久又被新的代议制政府取代。特别是公元前399年，柏拉图尊敬的导师苏格拉底受审并被判死刑，令他对现行政体完全失望，于是开始遍游意大利、西西里岛、埃及等地以寻求知识。
他大约于公元前387年返回，并在雅典城外西北角的Akademy创立了自己的学校—柏拉图学院，该学院是西方文明最早的有完整组织的高等学府，也是中世纪西方出现大学的前身，后世的高等学术机构（Academy）一词亦因此而得名。该学院直至公元529年被查士丁尼大帝关闭，存世长达900余年。学院受到毕达哥拉斯学派影响较大，课程设置包括算术、几何学、天文学以及声学等。学院培养出许多“知识分子”，其中最杰出的是亚里士多德。
关于柏拉图哲学的思想来源，大致包括：毕达哥拉斯、阿那克萨戈拉、巴门尼德、赫拉克利特、以及苏格拉底。
——他从毕达哥拉斯那里接受了奥尔弗斯主义哲学成分，即宗教倾向、灵魂不朽的信仰、对数学的尊重、理性与神秘主义的结合等。
——从阿那克萨戈拉那里受到这样的启发，应将心灵或理性作为判断任何事情的根据。
——从巴门尼德获得了实在是永恒的，没有时间性的，一切变化都是虚妄的等认识。
——从赫拉克利特那里，他得来了那种消极的学说，即感觉世界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永久的。这与巴门尼德学说结合起来，就达到了知识并非由感官获知，而仅只通过理智获得的结论。
——从苏格拉底那里，他学到了对于伦理问题的首要关怀，以及他要为世界寻找出目的论解释，而非机械论解释的企图。受此影响，“善”主导柏拉图的思想，远甚于苏格拉底的前人们。
有趣的是，罗素在指出柏拉图比亚力士多德对后人的影响更大的同时，亦明确表示：“柏拉图有本领，善于粉饰那些偏狭的议论，使之足以欺骗后世”。“颂扬柏拉图——但不是理解柏拉图——总归是正确的。这正是伟大人物们的共同命运。我的目标则恰好相反，我想要理解他，但对他却很少敬意，就好像他是一个现代的英国人和美国人，而在宣传着极权主义那样。”
柏拉图最重要的哲学成就
第一是他的“理念”论。这里所谓的理念，是指普遍的存在者，但不是观念或概念，其原意为“形相”。按照传统认识论中的本体论范畴，柏拉图是客观唯心主义的创始人。他继承和发展了苏格拉底的"概念"论和巴门尼德的“存在”论，创立了以理念论为核心的柏拉图哲学体系的基石。其要点是，在可见的“现象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可知的“理念世界”。前者不过是后者微弱的影子，它由现象所组成，而每种现象是随时空等因素而变化的。对现象世界的感官认知属于可能有错的意见。而后者则是永恒不变的存在，对理念世界的超感觉认识才是不会有错的真正的知识。例如，意见是涉及各别的美的事物的，但知识则是关于美本身的。探究后者才是哲学家扮演的角色。（关于理念，在楼下再进一步举例解释。）
罗素表示：“也许我们可以把哲学就定义为适用柏拉图的方法所可能追求到的全部探讨的总和。如果这一定义是妥当的话，乃是由于柏拉图对于后世哲学家们有影响的缘故。”虽然柏拉图的理念说包含许多明显的错误，但它却标志着哲学的一个重要进步——它是强调共相的最早理论。自此以后，共相（普遍性）问题，便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延续至今。
第二是他的乌托邦。柏拉图在他的《理想国》篇中设计了一种理想国家的构想。它是史上一长串乌托邦中最早的一个。他的设想之一是，统治者必须是哲学王，即最有智慧的人。其整个社会结构属于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威权主义政体型。柏拉图的理想国很多方面是以斯巴达为模板设计的。由于其机制僵硬，几乎不可能产生艺术和科学。在这方面，正如许多方面一样，也必然是斯巴达的现实结局。
与近代思想作对比，可以提出两个问题：一是有没有“智慧”这种东西？二是假定有，能够制定一部宪法来使“智慧”具有政治权利吗？罗素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都是否定性的。他表示：柏拉图的国家学说是不现实的，“找出一群有智慧的人来，而把政府交给他们，这个问题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这便是要拥护民主制的最终理由。”
第三是他的灵魂不朽论。柏拉图在对话《斐多》篇记述了他笔下的苏格拉底一生最后时刻的谈话，表现了柏拉图心目中具有最高智慧与善良，而又全然不畏惧死亡的理想人物。《斐多》篇之所以重要，罗素评价道，在于不仅写出了一个殉道者的死难，而且还提出了许多学说。这些学说后来都成了基督教的学说。假如忽略了柏拉图，圣保罗和教父们的神学就差不多无法理解了。
柏拉图认为，肉体具有双重罪恶，“它既是一种歪曲的媒介，使我们好像通过一面镜子那样，看得模糊不清；同时，它也是人欲的根源，扰得我们不能追求知识，并看不到真理。”他甚至认为，灵魂在肉体中不能获得纯粹的知识。只有人死后，灵魂脱离了肉体，我们才会是纯洁的，我们自身（灵魂）就会处于真理光芒的照耀下，获得真知。
柏拉图相信，灵魂是不死的——永恒循环于活人与死人之间。而知识只不过是一种（灵魂的）回忆。而柏拉图所说的知识无非是是逻辑学和数学。正因为灵魂是永恒的，它才善于认识永恒的事物，即本质。但它一旦处于身体中，在感官-知觉中关照万物流变的世界时，就会迷乱。真正的哲学家在生前摒绝肉欲，有节制，只是认识到死后可以进入另一个永恒、纯洁、光明的世界，使灵魂获得真知而不犯错误的世界，使灵魂处于智慧状态。因此，哲学家之所以那样，不是怕贫穷或耻辱，或什么别的原因，“因为每一种快乐和痛苦，都是一个把灵魂盯住在身体上的钉子，直到最后，灵魂也变得和身体一样，并且凡是身体所肯定为真实的，它也都信以为真”。这样，灵魂也就担任了同谋犯的角色，这也正是凡人所做的事。他死后只能进入地狱或炼狱，而不是天堂。无疑，这正是神学所必需的。
第四是他的宇宙起源论。柏拉图在对话《蒂迈欧》篇中阐述了这一理论，这篇在哲学上没有多少重要性，按罗素的说法，“含有更多愚蠢的东西。奇怪的是，在早期却有更大的影响”。这篇的内容大致如下。
凡永恒的被理智所认识，而变化的被意见所认识。世界是可感知的，所以不是永恒的。一定是神造出来的，且“神愿一切事物都尽可能地好”，神从无秩序中创造出秩序，用于整个可见世界，神把理智放在灵魂里，把灵魂放在身体中。
世界是神所理解的那个永恒的原本一个尽可能象的摹本，且是唯一的。它是球形的，旋转着。火、气、水、土是成比例的，神用所有元素创造了世界。由于比例而完美和谐，具有不可解体的和谐精神，因此这个世界并不会衰老。时间和天体同时出现，神造了太阳，产生白昼与黑夜。从而才有了算术，直到哲学。空间是永恒的，不容毁灭，且为一切被创造物提供住所。但难说它是实在的，即空间是介乎本质世界与流变可感世界之间的东西——这一观点倒是与康德的观点近似。这个世界的元素也不只是火、气、水、土，还有（数、形）三角形，即包含许多毕达格拉斯的东西。这一理论还把灵魂分成两种：不朽的灵魂在脑中；可朽的在胸中，服从坏的情感。前者是造物主造的，后者是是众神造的。
第五是他关于知觉与知识的对立。柏拉图在《泰阿泰德》篇中批评了把知识与知觉当成一回事的说法。柏拉图把2+2=4看作是知识，但对于“雪是白的”，却认为是不确定的，不能算知识。这一观点可上溯到巴门尼德，但柏拉图第一次把它明确化，形式化。
柏拉图把赫拉克里特“万物皆变”的思想与普罗泰格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相结合，发展出感官获悉的都是不确定的意见，因此知觉并非知识，而知识对象是确定的。柏拉图提出的反对知识就是知觉的论据是，逻辑知识和数学知识能通过哪些感官（知觉）获得呢？他们只能是心灵功能的产物。感官所得到的知觉，达不到存在的高度，唯有心灵才能达到存在。不能知道事物存在的知觉，自然算不得知识，而只能是意见。“所以它对于认识真理是没有份的”。柏拉图把知觉看成是知觉者与其对象的一种相互作用关系，并承认两者都处于不断变化中，因而知觉也就不断变化，也就不是恒定不变的知识。
关于柏拉图式爱情的新认识
在欧洲，很早就有被称之为“精神恋爱”的柏拉图式的爱。这种爱相信，肉体的结合是不纯洁的，是肮脏的。爱情和情欲是相互对立（非并存）的两种状态。当一个人处于爱的状态，他不可能诉诸肉欲。柏拉图认为爱情能够让人得以升华。他说，对活得高尚的男人来说，指导他行为的不是血缘，不是荣誉，不是财富，而是爱情。世上再也没有一种情感像爱情那样根植人心。
美国东西部社会学会主席、《美国家庭体制》一书的作者伊拉·瑞斯（Ira·Reiss）研究后认为，柏拉图推崇的精神恋爱，实际上指的是同性之间的一种爱，也就是“同性恋”。古希腊人认为，同性恋的过程更多地是灵交、神交，而非性交。而在女性很少受教育的古希腊社会，男人很难从女人中找到神交伴侣。这就是柏拉图偏重男性之间爱情的缘由。柏拉图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而惟有时间才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由此，对于柏拉图式爱情的新定义，可以是这样的：以西方哲学家柏拉图命名的是一种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爱情，追求心灵沟通，排斥肉欲。柏拉图式爱情的要旨可归结为以下四个方面：
1）不是所谓纯粹的精神之恋——没有任何肉体接触的纯浪漫情怀，而是指“身体爱欲与灵魂爱欲”的统一，或身心合一。
2）强调爱情高于性爱——“爱欲”高于“快感”。
3）暗示性与爱情、爱情与婚姻、性与婚姻的可分离性——或功能独立性。
4）其实质是通过爱慕一个又一个美的个体而追求“美本身”的一种理想。
柏拉图式的爱情，说到底是属于理想世界的东西，在现实世界中是难以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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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1-7-5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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