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1-12-12 22:13 编辑
这个冬天雪还下吗,隔着窗棂呆望着问自己,有些嚅嚅有些唯恐.................
雨还在下,阴霾漫致天际的远山,像一朵大大蘑菇耸在丛林之上,渺小了万物与我。
雨有些大,水幕如墨从旷野涂鸦到我深邃凝视的瞳,浑沌了思绪也静了噪杂,只有蜿蜒路上的车灯在模糊中一闪一闪,不知归家还是如我,一直在路上.........
纬度是个神奇而又理性的东西,切割了童年和中年我。那是两处不同标签的栖身之地,两条记忆彼此依恋纠缠却又平行不可逾越,那条本可以契合的缝,又是我记忆的盲点,尝试着修缮拼补,可那一帧走的走的即快又远,如今我成了儿时父亲的样子,而父亲呢,又成了我将来的样子。
怀念家乡的雪,大和你想象不到的洁白。
出生在黑龙江的小城,很小,在我能够翻阅的记忆里街上除了熟识善意的叔叔阿姨就是可以欢愉撒野伙伴。
家乡的城很小,除了***厂矿几乎都是低矮的平房,一条条长长的胡同梳理出一串串的喜怒哀愁。我算是个优秀的胡同串子,可以如数家珍的告诉新搬来的伙伴,西边的姜家有条大狗会跳杖子,东边顶头的院子不能穿行,因为有个疯女人会追小孩,对于疯女人一直是我记忆的一个点,从未见过也未曾追过,如今那儿成片小楼已覆盖住我儿时记忆的点,但仍能在回忆时后脊有一丝冷风掠过。
喜欢深冬的大雪,怀念大雪过后家家推不开门的咒骂和抱怨,当家家处理完院里的雪后,拄着锹冒着热气和邻里说着昨天和今天的故事,那种和谐温暖如同站在高处望着大雪过后的小城,厚绒绒的一整块,未曾分割剥离。
对于年一直有着执拗的喜欢,那时候没有圣诞爷爷,只有亲爹亲妈,在过年的当天将束之高阁已久新衣拿出,在严厉的告诫下美滋滋的照着镜子。仓房的锁是开的,柜子上有冻梨、冻苹果、冻饺子、冻豆包、糖、瓜子等,我像阿里巴巴里的四十大盗贪婪的塞满每个兜口,我曾认为可以吃一生,唉。
天还未黑就和小伙伴拎罐头瓶做的蜡烛小灯满街满胡同的乱串,家家的大红灯笼在高处摇曳,红彤彤的映在雪,映在新衣的我,小小的我们踩着吱呀呀的雪坑仰望星空,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廉价的梦,现在想来多么触手可及,简单且快乐。从未认为烟花炫美得短暂,因为儿时的烟花一直在记忆里燃放。
十几岁搬离了老家的小城,从此也就告别了冬天的白雪皑皑,还有我的新衣和宝藏。讨厌无雪或者贫雪的冬天,有限的雪下得像霜雾一样绵软,落地后便溶于湿冷的街面,楼宇的灯火锁在一间间的格子里,没了炊烟没了家长里短,突兀的伫在败叶和车流之上。廉价的梦走丢了,或许随风卷入街角,或许飘入大海和远山,在每个生活穿梭一天的傍晚,路灯下仍旧是个小小的我,偶尔仰望星空。
这个冬天雪还会下吗
这个冬天雨一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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