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嫁娶,开光,会友走访,百无禁忌。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万里晴空,蓝天如泉水洗过一般的清澈,偶见几朵白云悠然闲逛,偶有几只鸟儿扑哧着翅膀,飞过树丛从一棵树枝跳到别一棵树干,欢快的声音穿过五月,就送到我的耳畔。耳边的声音清脆,娇嫩,让我想起清晨打过一次照面的新嫁娘,火红的嫁衣穿在身上,让我的好心情也沾了喜庆。
明日小满,小学时候背过的节气歌,那时候不懂,父亲总是嗑着烟斗与邻里相亲交谈,某年的收成好,春雨来的及时,那时候,小小的我依着父亲的肩头,听大人们讨论丰收,讨论家乡。故乡的概念在我心底并没形成,我从出生到长大,一直离故乡遥远。所以,老宅,农田,院子里父辈种的杏树,似乎与我都没有交集。
五月快过完了,想回老家看看,看看父辈们生活过的村庄,是不是改变了模样。拍一拍那棵老杏树,是否青杏染麦黄,家乡人常说,麦黄杏,麦子熟了,杏子也该熟透,摘下品尝。
往常,也会间隔一两年回一趟老家,我喜欢麦浪,站在田野,目及所触的地方,麦田涌动麦浪翻滚,那些小忧伤,小矫情,随着丰收的喜悦,农人的劳作而消失的无影踪,那种活在当下,活在劳动中的人们,感染到一个远离村庄的人。谁不说,劳动最美,劳动最光荣。劳动的汗水挥发一切的不甘心,不快乐。
这会抬头看了看窗外,树影横斜,尽管不是月下,但影子仍有一点清淡,我喜欢春的浓烈,也喜欢落花人独立的清寂,也爱看风动影动的妙然。
四季各有妙处,春之热夏之烈,秋之清冬之寂。
从春去夏来,我们又经历着不一般的心境。从怒放到凋零,在今天,归处已落定。我心下很淡,被一种安定的情绪环绕,似乎象青苔安家青石后,长嘘一口气。这让我想起江南,小巷,渡口搁浅的船只,那几块千百年不动的石头,青苔爬满石身,记忆长出青藤,长长的。
再美的江南,我也只是过客,没有打马而过,仅惊鸿一瞥。还是要回到北方,坐在麦田仰望的蓝天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并与不时拂面而过的清风,招招手,会个面。
明日吧,给自己许个日期,明日回老宅,收拾一下过往种种,并将父辈遗留的心愿整理。我也想,再看一眼空荡的院落,前年亲手种下的树苗,长势如何,有没有荫荫如盖的气势。时间太短,指缝间已漏走三年,希望它能与杏树为邻,不寂寞不孤单,不出挑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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