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2-10-10 22:03 编辑
家庭氛围宽松的缘故吧。那天，还在桌前吃饭呢，妹子忽而放下碗筷，伸手到腹部挠了挠。我和妹夫齐齐看向她，惊叹于她的随意恣肆、不拘小节，再齐齐笑了起来。她嘿嘿一乐，说，你俩啥表情？以为我吃撑了松裤腰啊？人家是被蚊子咬了，挠了一下痒痒的。
笑得我不行，调侃说，你动作幅度也太大了吧？喊你家老董断一下公道，哪个认为你是在挠痒痒？明明就是松裤腰的样子嘛！
母亲是早已下桌子了的，但还在客厅沙发上翻抖音玩，对饭厅的嬉顽听了一耳朵，就插入话题嗔怪说，老董松裤腰关你啥事，你闹着看啥子看？
这就尴尬了。男女有别，乱安罪名，也要分场合不是？我就分辩说，你咋听半截就跑呢？我说的是老董吗？我明明说的是妹子……
母亲却忽而恼了，暴怒说，听半截都烦，还要听好多呢？
我愣了一下，选择了闭嘴，只心里涌上苦涩：原来，母亲对我的偏见，已经如此大了么？便是半点也不容申辩，仿若相看两生厌的境地了。
我不是个乖顺的女儿。这大概是相处这几个月来，母亲所能得出的结论，也是她愈发不喜欢我的缘由。她总以为我“书”读多了，“遵规守矩”就少了，太不符合她对“贤良淑德”的要求。好在，有妹子给她依赖，于我，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代沟是天然存在的。但，在我和母亲之间，似乎尤为显著。像她颇为显摆似的聊起姑母们请吃饭，点了两盘脑花儿都让给她吃了，我很是不能接受的那样。
在我看来，脑花含胆固醇和嘌呤超高，高血压的母亲应该有所忌讳。何况母亲越来越享受被“娇宠、团宠”的滋味儿，时不时骄矜于别人的“让”便可见一斑。这种心态太不独立，容易失衡，处处依赖她人，像话吗？
——按理来说，母亲这个年纪，活蹦乱跳的，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就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洗脚水都要妹子备好，看着都让我觉得脑仁痛。
先生总是规劝我，说，老人家肯听你才劝，听不进去你劝也没用，还显得你牙巴糟糟的，何苦来哉？
问题是母亲叛逆得太离谱了，吃不得的非要吃，做不得的非要做，不服老也不该以逞能的方式吧？说到底，还是我少了跟老人相处的经验，控制不了脾性，便总是撞了母亲的雷区。
比如剩下什么饭菜，她端了就往碗里倒，撑到胃痛几天，批评她还不听，自以为节约是美德。下一次，她再要如法炮制，实在忍无可忍了，我劈手就夺过去，重重顿在桌面上，气哼哼瞪着她。
比如下陡坡路段，我都要小心翼翼的，母亲呢，竟然一溜烟跑下去了。气得我，隔着老远冲她嗷嗷叫，都知道老年人平衡度不够，骨头又脆性大，摔倒了、摔折了算谁的？
先生就又说了，你心态有问题，连儿子你都放养的，干嘛非要管束老人？这么剑拔弩张的，有意思吗？你就试试装聋子、瞎子，看她能闯多大祸？真要出了啥事儿，往医院送就是了，吃了亏她就晓得收敛了。
我，……很无语，有没有？！
再后来，我试着放手，能在单位呆的，就不想回家去。减少正面碰撞的机会，矛盾或许就会少了吧？但，我母亲却又有意见，觉得我冷心冷情，不怎么搭理她了。我这，……还里外不是人了咋滴？
这几天，听说有个老头有意于我母亲。母亲以玩笑的口吻提及，问及我和先生的意见。这问题我也不是没考虑过，自然就实话实说，答她，老年人搭个伴什么的，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各人自己拿主意就行，只建议再婚的话，跟双方子女分开，我甚至可以提供住房，贴补点儿家用等等。
母亲却又言辞凿凿，说，不可能的事情。她是顾忌很多，譬如老姐妹们的眼光，再如家务活儿的分担等等——就我的认知里，她是被妹子娇养的，依赖成性，毫无独立能力，怎么可能再承担起“家庭主妇”之责？
既然九成九没戏。我当然就不热衷。
故而母亲问我，是否想去看看对方时，我有些不耐烦，怼她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跟我过日子。你要是觉得行，准备谈婚论嫁了，我作为你的监护人之一，再考虑与对方和对方的子女见面才好吧！
母亲就又悻悻然。大约觉得我不够关心她吧？
我就奇了怪了，都说了“不可能”，我为嘛还要出面？就我这么装高冷范儿的。我就跟我家先生说，感觉我母亲像个渣女，一边确认没结果，一边还鼓动我去看。咋，一家子轮番上阵，去调戏人家的感情啊？
我家先生笑得要命，说，哪有你这样评价母亲的？以为都像你处事利落，不拖泥带水？
但，他也支持我“不出面”的想法，觉得关乎老人感情的事情，做子女的犯不着掺和其中。尽管我母亲对我意见多多，嫌这嫌那的，我也没必要放弃原则，试图讨巧卖乖——事实上，我这毛躁性子，也讨不了巧、卖不了乖。
都说，母女没有隔夜仇。确实如此，烦了也就烦了，该干嘛还干嘛。只我和先生越来越有默契，总是相约推迟回家，以免“沉默”不了，就不小心触了母亲之怒。
唉，“代沟”之痛，还是让我妹子承受吧，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之策，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反正我的“不孝”早已被母亲一锤定音板上钉钉了。
想想，破罐子破摔，感觉还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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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2-10-1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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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抛开剂量谈毒性的谬论！年纪大了，大脑更需要胆固醇。红酒鹅肝还是名菜呢，猪脑花，我最爱。
发表于 2022-10-11 09: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