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与爱情有关。。。。。 爷爷奶奶 奶奶十一岁的时候和比他小三岁的爷爷定了亲,听了老辈子人的话,女大三,抱金砖。后来听奶奶讲,这一辈子,金砖没有抱上,反而忙了一辈子。 爷爷很小就没有了母亲,又是老大,家里弟兄很多,奶奶一进门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奶奶一辈子养育了五个女儿,爷爷那时侯老说要是再生不出儿子他就不回家了,奶奶生父亲的时候爷爷出门了,我想这也可能是他逃避的一种方式,后来父亲出生了,爷爷脸上有了笑容。 奶奶一辈子对爷爷就像哄孩子一样,山里天气冷,奶奶总是很早就起床烧火喂猪,再拢一盆炭火再放到屋里让爷爷穿衣服暖和;爷爷喜欢喝酒,为此在最困难的年月里,奶奶瞒着爷爷把自己买药的钱给省下也要买壶酒回来。奶奶说,这是命。 爷爷后来去乡里的一所小学教书,家里的活更是不用干了,几个姑姑也相继出了阁,日子渐渐也好了起来。爷爷回到家里,总会给奶奶讲些趣闻,一次回来爷爷对奶奶说,今天看到县里来的几个校长骑了一辆两轮车,还有女的骑的真不错,以后有钱了,给你也买一辆,也该让你见识见识了。奶奶听得热泪盈眶。 后来爷爷奶奶老了,爷爷总是跟奶奶叫小脚老太太,因为奶奶缠过足,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爷爷更像小孩一样,常常寸步不离的跟着奶奶,一前一后成了村里的一道风景。一天早晨奶奶说牙疼,于是就搭村里的车去城里拔牙,爷爷头一次没有跟着,结果那一别居然阴阳两隔,奶奶的牙疼引发了心脏病。 奶奶走了,爷爷的情绪很低落,经常坐在窗前的矮凳上自己一个人吸着烟,任凭孩子们怎么叫也不离开,说是怕奶奶回来找不到家。两年后,爷爷离开了,临走时,爷爷一直喘着气想说什么,后来爸趴在他嘴边,听出来:我说给你妈买辆两轮车。 周年的时候,按照老家的习俗,姑姑们用纸给爷爷奶奶扎了好多院子、家具,后来大家想了想又给爷爷奶奶扎了一辆两轮车,愿二老安息。 父亲母亲 父亲和母亲结婚前生活在一个相隔很远的两座大山上,山很高,介绍人是母亲的姐姐。父亲当时在北京当兵,那个年代,嫁给当兵的人是好多女人的梦想。父亲长得不高,母亲正在犹豫的时候,父亲从军营回来,说带着母亲去赶集,一辆从部队借来的自行车,乡间的土路,两个人从定兴一直骑车到了高碑店。后来我问母亲,是不是觉得很浪漫,母亲说浪漫啥啊,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天寒地冻,回来的时候母亲才发现一天的时间她只给外婆买了一双袜子,倒是觉得骑上自行车的父亲也没有以前看得那样矮了. 定亲的时候,母亲没有要别的,只向父亲家要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那是1984年的正月,那时侯结婚有一辆飞鸽的自行车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虽然没有留下相片,但是我能想得到,坐在车后的母亲,应该很幸福。 结婚刚刚满一个月,父亲就要回部队了,母亲在和大姨串门的时候,母亲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不如听外婆的话,要一个缝纫机就好了,因为父亲家住在山上,自行车的用途很少,下坡也大,母亲从来也不敢骑,只能推着,反而成了负担。 父亲临行前一天,大队书记来到家里,跟父亲说起了自行车的事,大致意思是那时侯买东西都要经过供销社,母亲的婆婆是从队里借的钱买的自行车,现在婚也结了,自行车的钱也该还了。。。。母亲大哭,突然有点受骗的感觉,又不敢跟婆婆理论,父亲跟母亲商量,不如把车送回去,母亲咬了咬牙,还是留了下来。 车轮转啊转,一直转到我6岁的时候,那一年冬天很冷,一直下着雪,母亲带我回娘家。因为要开学了,三姨夫送我和母亲回家,天太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冻木了的双脚伸到了车圈里,三个人连人带车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母亲当时昏了过去,三姨夫的胳膊折了,我在惊吓中丢了两颗门牙,慌乱中只听到父亲大声骂着,以后谁他妈再骑这车我杀了谁! 后来听母亲讲,那次事故也奇怪,人都摔成那样了,车居然没坏。 2002年,父母从山上搬到了城里,母亲舍了又舍,还是把那辆已显破旧的车放到了车上。 进城以后,父亲找人把车重新收拾了一下,虽然旧,但是很好用,在城里骑很方便。有两天母亲回老家,回来的时候发现车子不见了,母亲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直到今天她在街上看到那种很少见的女士26自行车的时候,她都会停一下,我知道,她是在怀念以前的生活,还有,她的爱情。 我们 认识第一年,电视里正在热播着宋慧乔和RAIN 演的韩剧,那时侯和强一样正是无忧无虑的花样年纪,同样的期待爱情。租了一辆2人一起骑的单车,徜徉在后海边,看着前面那个清秀的背影,强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拥在后海边,我想到了两个字:永远。 认识第三年,步入了这个五光十色的社会,在这个大课堂里,我们开始了贫寒的同居生活,强没有找到工作,我在一个很知名的外企上班。我也学会了包装自己,公司离我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强特地为我买了一辆很漂亮的单车,现在我老在想,当时为什么那么傻,怎么不会学杜拉拉,上班换套衣服不也是很洒脱的一件事吗?我把车偷偷卖了,因为我受不了对面沙沙鄙视的眼光。 认识第四年,频繁的争吵,我常常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认识的第四年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因为最近强刚刚开始一份新的工作,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看着这件熟悉的小房子,我问自己,我们怎么了? 房间里莫文蔚用低沉的声音唱着电台情歌,我把房门钥匙放到了门前的桌子上,从外面关好了门,走到街上的时候,我想哭,却没有了眼泪,因为我知道,那个骑着单车时的爱情,在北京这个大都市里,永远也不再回来。 我们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