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些。江湖险恶。师父叮嘱了再叮嘱。
我说：好的。
你要低调些。江湖比你想象的更坏。
师父，到底是哪个江湖？长江的江，西湖的湖吗？
师父被我问住了。他艰难地回忆起了当年，被一根糖葫芦诱惑的情节。
江湖，就是远离男人，远离那个叫天涯的男人。他一字一句地抠出了一个人名。
于是我下山了。
我要去一个娱乐城上学。我跳级，校长薛阳说我天资聪颖，直接跳到了三年级。我们的班主任叫夸克。
我的同桌叫：诗意添牙。
你的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我小时候出牙出的太慢，我娘着急，就给我取名添牙。至于“诗意”二字，那是个复姓。
你的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自从叫了这个名字之后，我的牙就飞快地长出来了。现在这已经是换好第二副牙了。
他冲我灿烂地笑。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但是，真的一颗不少。
正说着，被教语文的班主任夸克给点名了。
你们俩个，在我上课的时候说什么悄悄话！给我出去罚站！长长记性！不到放学，不许回来！
于是我们俩个就站在校操场上的大榕树下。太阳很烈，我蹲了下来。
你在干啥？
我在看蚂蚁搬家。
蚂蚁搬家，为什么要搬家？
你看天好像要下雨了，蚂蚁队长正指挥蚂蚁把家搬到更高的地方去。
似乎听得有一只老蚂蚁在呼唤：下雨了，打雷了，赶紧收衣服啊！
添牙忽然伸出手指头，把一颗豆子往上挪动了一下，大约是想帮蚂蚁一把。
但是蚂蚁似乎受了惊，作四散逃窜。
你这是要干啥？
添牙委屈地说：帮他们一下，这样他们就可以快一些回家了。
你呀，破坏了因果，知道吗？蚂蚁自己有自己的节奏，你这么一掺和，他们就乱了套。
正说着，班主任夸克走了过来。柳眉倒竖，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俩个，让你们面壁思过，这下倒好，还看蚂蚁搬家。
你写500字检查！你，添牙！写1000字！
老师，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写检查！我不写，我只想读书！添牙的眼睛充满了亮晶晶的委屈与泪水。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说：写吧，写吧。不就那两字吗？写写，不就有了。实在不行我帮你写！
不！我就不写！很奇怪，一个三年纪的小朋友怎么提前懂得了“叛逆”二字，是提前发育了吗？
第二天，我没见到添牙。听说他转了班。
过了一个月，我也没见到他，听说他转了校。
再过了一年，我也没见到他，听说他转了国籍 。
最后的最后，我听说他转了球籍，入籍了银河系中的天狼星。不知道他是在躲夸克老师，还是在躲我。
听说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见到女人，也不想见到男人。所以，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条叫作柴犬的狗狗。
——越了解人类，越喜欢狗。似乎是他的座右铭。
——那么，我们一起去找他吧！一个做杀手，让天使闻风丧胆的ID，一个做天使，让杀手寝食难安的名字。
我只负责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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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4-7-1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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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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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 2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