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的代价
《闻所欲闻的个人回忆录》七十六
还是在六合县深井泵厂工作时,车间里有一位同事,姓江(名字我忘了),年龄比我小一岁,是集镇上人。他谈了对象,准备结婚,小伙子年轻帅哥,对象比他大三岁。家人和对象催促结婚,我们觉得他们不太般配,对象的优势只是六合城里人。
一天,小江骑自行车回家。那时的公路大多是砂石路,天晴只要有汽车路过,沙石飞扬、漫天尘土!
这位估计正在考虑结婚事宜,等他抬头一看,对面有卡车飞驰而来,后面尘土滚滚,正对自己骑车的一边,他赶忙越过马路,意图躲到尘土很少的马路另一边。结果来不及了,汽车把他撞倒,头部受重伤。到医院虽然把生命挽救过来,却成了植物人。
我们车间同事都去医院看过他,先是皮包骨,瘦得不成人形,后来又白又胖,眼珠能够转动。半年以后,他醒了,再就是能坐能站能走了,仗着年轻,不幸中之万幸。但是对象肯定是吹了,他的智商跟小朋友一样不高,厂里给他医药补助,之后只能在家由父母照顾一辈子了,痛苦。
又有一回,我在南京中山北路骑自行车向北走,看见从鼓楼向北的模范马路车站,公共汽车上下来一位乘客,由于汽车停靠距离马路牙子太近,他就走上马路牙子,汽车开动了,他没走稳,倒向公共汽车。汽车停下来,一群走路的、骑车的跑过去看……。我刚停下,准备架好车去看,只见有人捂着嘴要吐,跑开说:——头没了……,吓得我连忙骑车走人。
再有一回,六合县交警南门监理站站长曹光军(我姨侄媳妇的大伯)在监理站值班,还是小学生的女儿放学从马路对过向监理站走来。这时正好有外地卡车路过监理站,曹光军对女儿大呼:别过来,有汽车,别过来!……繁忙岔路口的马路上噪声太大,小姑娘没有听见,飞驰的卡车把站长女儿当场撞死。独生女儿(那时国家只许生一个)去世,曹光军家后来又按政策生了一个宝宝。
现在要说到我了,差点……
1976年,中国第一条带辅道的一级汽车专用公路——宁六公路刚刚开建。南京市到六合县原来的柏油马路弯弯扭扭还很窄,没有人行道和慢车道,人、板车、自行车、三轮车、拖拉机、摩托车、汽车全在一个道上走。由于南京有长江大桥,南京到六合是南北交通要道,外地汽车来往即多,速度又快。
一日,我从南京父母家骑自行车,回六合轴承电机厂(后改为六合县深井泵厂)上班,有40几公里。骑到出南京郊区不远时,有几辆板车在前面。我在超越一辆板车时,对面有一辆带拖挂车厢的外地卡车风驰电掣滴冲过来,我于是紧靠板车放慢速度与板车同行……。等卡车嗖嗖滴飞过去以后,后面拖板车的师傅批评我:看见汽车还不下来,你要骑不稳小命就完蛋了!
说得我下意识的停下,下车推着自行车走,师傅还在嘟囔……。想想真后怕:如果我当时心一慌,就是倒向板车也会被弹向汽车……幸亏当时我没有心慌,竭力稳住自行车龙头,在汽车与板车的夹缝中生存下来。……想得心惊肉跳,这种事以后一定不能干!遇见危险早早回避。
还有一回……,不说了,说了你们会捂着嘴要吐。
人生随时要警惕,警惕各种被伤害或死亡的意外危险,以交通事故的危险为最,早早回避不能心存侥幸。
如果那时还年轻的我心一慌,你们就看不见我在这里写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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