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古美辰 于 2024-11-6 20:40 编辑
“唉……”我本能地背靠着墙壁浑身瘫软地跌坐在了地板上,说不清是绝望还是丢了魂,这种明摆着被强行胁迫可是却又苦于无力反击的滋味儿难以言表,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悲哀和无助。尽管我对中年男子此举的用意一无所知,但直觉敏感地告诉我这肯定不是好兆头,一旦贸然入了局就等于充当了与他同流合污的帮凶。可是,倘若我铁了心坚持不合作,那么毫无疑问,等待我的将是遭受与四位舍友同样凄惨的噩运,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甚至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挑战。
“我该怎么办?除了屈从和抗拒,究竟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深处不厌其烦地反问自己,然而反问来反问去,没有答案的答案最终还是逼迫着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零五零号”寝室,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食堂。
食堂里空荡荡的,很显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映入我眼帘的那个硕大的水族箱比以往的任何时候似乎都要更加地吸引眼球,我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即便本能地走近水族箱机械地目睹养在箱内数量不菲的龙虾、海蟹、海螺和双壳海蚌……短暂的惬意过后,剧烈的忐忑不安犹如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想想眼前的这幅色泽艳丽极具观赏价值的精美画卷很快就要因我的“上贼船”而变样,我不知怎的整个人莫名地陷入了半清醒半朦胧的不由自主状态……
“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水族箱的玻璃箱壁上刹那间猛地“映”出了一张在我看来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着实有些太过唐突不合时宜的面孔。
“司蓉……”我触电似地迅速转过身去,刚惊讶地喊出来人的姓名就本能地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下文该说什么。
“啧啧,车雪,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司蓉双臂抱胸挂了满满一脸居高临下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敏感地察觉司蓉来者不善。
“车雪,你当初在‘疯人院餐厅’里不是牛逼哄哄天不怕地不怕吗,我们几个姐妹苦苦哀求,可是换来的却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没想到……啧啧,这才过了短短数日光景,你就从勇敢的英雄一落千丈变成了懦弱的狗熊,哎呀呀,我是该同情你还是该可怜你呢?”
“随你的便!”我强压住发怒的冲动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司蓉针锋相对地反唇相讥道:“有句老话说得不错,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初在‘疯人院餐厅’里我就没有相信过你的鬼话,那次黑色的经历似乎并没有让你长记性,哼哼,借用象贤凶相毕露时的一番说辞来形容你这种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时隔数日,但我仍旧清楚地记得他曾对我说:你们是一帮见钱眼开立场薄弱的白眼狼,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垃圾货色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纯属活该!”
“得了吧,车雪,你不必拿这话来激我,没有用的。”司蓉不以为然地冲我摆了摆手道:“你来食堂是为了干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如果你不想步你那四位新舍友的后尘的话,那就赶紧的,别在磨磨唧唧了……”司蓉说着竟“唰”的一声当着我的面阴森森地拔出了一柄雪亮的短刀,几乎就在瞬间内,她又狠狠地一把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臂,狞笑着冲我挤了挤眼睛:“倘若你实在下不了决心,我不嫌麻烦很乐意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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