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永远在白云上面。不信,你去看看。
我看见楼顶有通气小木屋,象鸟笼。旁边不知道是什么,看着象儿时老家草房上的烟囱,可这明明是城市,是楼房。
它们是什么,取决于我心里想什么。
比如烟囱旁的这只鸟儿,不知道是乌鸦还是鸽子。我希望她是一只麻雀。转过身来好吗?小样儿,五十年前我们还一起玩,青梅竹马,螳螂树牛。别用屁股对着我,你又不是孔雀。
她似乎听懂了,可我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也没说,拍着翅膀走了。留下孤独的我在小花园的排椅。
挪到下屁股,走几步。来瑞特韦片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让我的肝功迅速破防。嘴里的苦一定是胆汁,这个我有丰富的经验。
蹲下,啪地一口痰。一只苍蝇飞来,用触觉探雷般试探,终究飞了。妈的!苍蝇虽然不讲卫生,也怕死。
四下无人。我还是从口袋掏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把痰擦净。吐的时候我是本能,因为一口痰上不来就要憋死。再说,我又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从刀片嗓到锯割胸,否则也不会乖乖服左氧沙星。
没带手机,没敢待久,怕爱人惦记。自二阳以来,她忙前忙后,像个小丫鬟。昨晚,她推开我的门,问我先生你还需要点什么,我说,滚。因为我不想传染给她。
她说,她是猫命。有九条。现在刚好有用。我说算了吧,把王大咪领出去。人还可以吃药,他要是被传染,又无法诉苦,看着就难受。
我的灵魂,介于蓝天与白云之间,无色无味。风儿知道我,鸟儿知道我,孩子们的风筝知道我。有个孩子欣喜地喊着,妈妈,妈妈,我的风筝起飞了。其实,那是我的牵引。多年以后,有个小孩和他爷爷给我上坟,那时我已轮回。变成一条土狗。我跟在他们后面,着急得汪汪叫。都神马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