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河蚌-赌徒 于 2024-10-8 14:42 编辑
2日晚上到家,已经11点多了。家里没人,叶子和天天会金山了。先给所有亲戚发微信,告知已平安到家。哥哥和在火车上的表弟相继回复了,其他人应该已经睡了。把带的食物简单归置一下,烧了壶开水,然后洗澡、洗衣服。喝着白开水,躺床上刷了会儿视频,也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早上醒来已经七点多了。从去迪拜出差开始算,我已经很多晚上没睡足过7个小时。不全是因为时差和同事的呼噜,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总归也还是有压力的吧。回到家,很多事儿也就跟着放下了。
就着白开水吃了一个婶子家的月饼,熟悉的花生馅儿又香又甜。去岳母家要倒三辆公交,中间的莲廊线是跑高速的。我小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下高速了,吓我一跳,以为坐过了,好在并没有。高速上堵车,平时两个小时能到,那天花了仨小时。好吧,我从济南去潍坊我哥哥家,也只需要一小时高铁加不到半小时出租车。上海到济南最快的那趟火车,也就是三个多小时。
进门,就听到叶子在跟干活的师傅吵架。她跟那师傅的老板约好了在院子里做一些搭建,那师傅来了后,开始干活前,征求我岳父的建议时,岳父给了跟叶子不同的说法。他按照我岳父说的干了,叶子回来看到了说不对,让他再改动一下,他火了。叶子在跟对方理论,岳母在骂岳父,岳父尴尬地笑着,偶尔急了回一句。我小心谨慎地避开雷区,溜进去找天天。事情解决说难不难,对方要求加200块钱,难的是,岳母和叶子都觉得这要求不合理。
最终事情还是解决了,不是师傅退步了,他骑车走了,解决问题的是隔壁邻居。他们是租房子住的,干的刚好也是建筑,工具齐全,过来花二十分钟搞定了。钱自然是没给的,至于人情,叶子每周线上给他家儿子免费补习英语,将他分数从60分提高到90分。那孩子跟天天同龄,一个年级。我对叶子给他免费补课这事儿不爽,但叶子想的是,我们都不在家,家里有什么急事,人家可以帮着照看一下。
椰枣天天不爱吃,巧克力还行,而迪拜货币式样的冰箱贴他很喜欢。午餐是叶子烧的,很丰盛的一大桌子。菜是岳父买的,他知道天天爱吃肥肠,买了150块钱的。俩老人一辈子俭省,但对这个孩子很舍得。我们4号下午回上海的时候,岳母还拿了一只鸡给我们带上。那老母鸡很大,拎着就很有分量。这是岳父早上刚去镇上买的,他家养的鸡除了还下蛋的都早给天天吃光了。下蛋的得留着,每次回家我们都要带一盒子鸡蛋回去,这次也一样。
我给岳父带了一条中华烟,被岳母批评了,说他不抽这么好的,买利群就行。她这不是客气,是真心批。我只好解释,机场买这个比外面便宜100块,加上叶子在边上帮腔,她才不生气。跟叶子一样,岳母人也很好,就是脾气冲。当然,脾气之所以冲,跟生活经历有关,岳父为人比较怂,她没少跟着吃亏。叶子跟我说过一些,我也开始理解她。岳父也就是抽口烟了,他没其他爱好,酒他也很少喝,我来了,就每人喝一瓶啤酒。如果是黄酒,我俩两顿才能喝一瓶。
天天看到我很激动,上来表功,说他作业快做完了,除了摘抄,因为没书做不了。我们回家后,快递的书到了,不过摘抄的作业他只写了一点点,其他的我帮他写了。就连假期的那篇周记,也是我帮他写的,好让他有时间上编程课。孩子够累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叶子拦了一下,也就算了,她也知道那作业意义不大。有那时间干点什么不好?我今天中午替天天做摘抄,他跟叶子睡了两小时午觉,醒来后明显俩人都神清气爽。午觉,对上海孩子来说,是奢侈品,他们平时没空睡的。
4号回上海前的午餐是我烧的,鸽子汤比较简单,梅干菜烧肉是第一次做,味道竟然也不错。至少,岳母和天天很满意,叶子觉得有点太油了,但这不怪我,肉是岳父买的,肥肉太多。回家路上,收到大学同学旭文的微信,约着聚会。他是在我们小群里发的,里面是我们三个在上海的同班同学和各自媳妇儿。时间定在了5号,约在世博文化公园,他带他家老二,读一年级的儿子小宇去,媳妇则要陪读初三大女儿去培训班;航波自己去,媳妇儿也要陪高三的女儿去培训班;我家自然就是我带天天去,叶子好不容易可以在家休息休息。
仨人好几年没凑齐了,想起刚毕业到上海的时候,我们几乎每个月都聚。这是说跟旭文,至于航波,我当时就蹭住在他上钢三厂的宿舍里。那个宿舍所在的位置,就是如今的世博园区,离我们游玩的公园不远。再后来,他从钢厂离职,我们出去合租房子。不是我俩一间,是他跟他女朋友一间,我住隔壁。算起来,我们仨都完整见证了其他两位的爱情和婚姻。天天跟小宇一见如故,奔跑嬉闹,很是开心。说一见如故不太对,我带他去喝过小宇满月酒的,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儿了,他肯定不记得了。
不怪他,我连小宇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航波微信问我:“你记得旭文家老二叫什么吗?”我说忘了,只记得老大叫多多。他回了一个笑哭的表情,确实,很久没见了。各自经历了不少事儿,旭文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得了乳腺癌,在化疗。孩子的教育也都令人头疼,同样头疼的是各自的工作。我失业两三个月就不说了,到这岁数,都到中层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各种斗争,烦心事儿也就能跟彼此说说。互相劝着心硬手黑,但其实也明白,都不是那样的人,真是,可能也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午餐点了一大桌子菜,俩娃是主力,天天是主力中的主力。他俩特意都没开车,我跟航波一人喝了两瓶啤酒,旭文喝了一瓶。医生不让他喝的,但他还是喝了,还要喝,我们给拦住了。单是航波买的,旭文没抢过他,而我,压根没抢。
航波又提到想回母校看看,想去响沙湾看看,这次我附议了。旭文没搭腔,我们知道他走不开。母校在我们毕业的第二年就跟其他学校合并了,名字都改了,校长前些年也被抓了。我们都是被调剂过去的,从没以那学校为荣,只是,有些事儿,终归是忘不了。
河蚌赌徒 2024年10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