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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走 (9月18号) 八点,银杏准时起床梳洗之后做早餐,牛奶和包子,快速简单。 这个时候,儿子小奔房间应该有动静了,早餐后要去上学。没听到儿子起床带来的声响,银杏边蒸包子喊了一声,小奔,出来吃早餐了去学校吧。 银杏竖起耳朵没有听见回应,大声喊道,小奔,快点哦,别迟到哈。 亦如以往,小奔没有回答。银杏心里有些忐忑,轻轻敲了两声房门,小奔,妈妈进来了哈,你…… 说着话推开房门,床上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不见小奔。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呢?莫非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一声。银杏小声嘀咕,带上房门,想了想对着卧室问道,老房,你知道小奔今天要提前出门吗? 不知道啊,他已经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了。 你又说他了?不管他,过一会会找我们的。刚给他发信息,说在外面,不用担心他。 你不是不准我骂他吗?老房一般九点上班开门,银杏收拾好家里,晾好衣服,到店里十点半。早上客人不多,一个人还是可以看得住的,反正有摄像头,只有不被偷大件商品,小东西偷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过请一个工人。 冷清了一个夏季,学生上课之后,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最近文具卖得最好。银杏做完家务来到店里,店里有几位客人在选购东西,忙完一阵,收拾柜台,心里惦记小奔,老房,儿子过来吃东西没有? 正想与你说呢,今天没来。 小奔一般上完第一节课会到店里再吃一块三明治,反正学校就在店隔壁。 没来? 银杏拿起手机发微信,想弄明白小奔怎么没来吃点心。微信显示消息无法发送! 老房,什么情况,这孩子把我拉黑了。 老房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银杏,我还以为他只讨厌我呢,怎么连你都拉黑啊? 还有心思酸我,不行,我得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说已经关机。 老房,我有点担心了,手机关机,这家伙闹什么呢?我得去学校看看。 银杏嘴里说着,匆匆朝学校走去,找到班主任,问小奔昨天在学校是否与同学产生了矛盾。班主任说好像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没看到小奔来上学,正想联系家长。猜测小奔就想逃课一天,明天到学校了他会找小奔谈谈。 刚进高中,老师与学生还不是很熟悉。 银杏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不好的信息,莫非他离家出走了?走出学校立刻给老房电话,简单说了小奔不在学校,还有自己的猜测。必须赶快回家找找痕迹,联系不上,这太让人担忧了。 一路上,银杏脑子里翻腾着开学以来的所有细节,刚满十六岁的少年,留着一头长发,怎么劝都不肯剪平头的家伙。曾经因为非常安静而被同学欺负,或者说被孤立,又或者说是被霸凌,反正这些情况都有一点。为此她可没少与学校沟通。当小奔长成英俊少年时,高大且帅气,却因为社恐而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如是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与父母都不爱说话,关起房门玩游戏。 是不是玩游戏,银杏不能确定。每次说他玩游戏时,小奔都会回一句,没玩游戏,我在写小说。 小说?银杏心里嘀咕,这孩子真敢做梦。 小奔没有朋友,儿时一起玩的玩伴都走散了,读书或者帮父母做生意,他的世界没有人了解。银杏用了许多方式与他接近,他却把自己的内心世界防护得严丝合缝。与家人相聚,他会很安静地坐在某个角落玩手机。不会主动与任何人打招呼。银杏提醒要他喊人,他会站起来低着头,双手攥紧拳头,低声喊一句。银杏有时候心疼得无法呼吸,多好的儿子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银杏走到家门口,焦急地打开门,进屋打开小奔的柜子,衣服整齐地叠放在柜子里,又仔细检查书桌,电脑、手机都不见了,西语书还在,几本中文书和新华字典不见了。 发微信,还是被拒状态,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银杏急忙给侄女电话,说可以肯定小奔离家出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报警? 侄女说他已经满了十六岁,没去学校不代表就是失踪。再说了,没有24小时,警察不能立案。要她再等等,看他晚些是否会回家。告诉她可以不断给他发信息,不是微信,信息他可以看到。哪怕他不回答,也要发给他,不可以责备他。 银杏不记得发了多少信息,希望他说出内心的想法。怕他上当受骗,毕竟这个年龄的少年,对社会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清楚他的网络世界里有没有朋友?如果有,那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银杏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眼睁睁望着手机,消息栏那边还是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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