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临窗独饮 于 2024-12-18 10:47 编辑
黑格尔点评孔子思想说,“只是一种常识道德,这种常识道德我们在哪里都找得到,在哪一个民族里都找得到,可能还要好些,这是毫无出色之点的东西。孔子只是一个实际的世间智者,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练的、道德的教训,从里面我们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东西。”所谓的西方哲学泰斗尚且认知,遑论他人?比如以直报怨,朱熹说,“一以至公而无私,所谓直也。”拔高到云霄,无疑变相的“以德报德”。李零解“直”通“值”,说“以值报怨”就是对等报答,无疑是“以怨报怨”,又贬低到尘埃。自古圣贤多寂寞,难怪《资治通鉴》就此指出:“惟贤知贤,惟圣知圣,凡人安能知非凡人耶?”
有一种感觉叫高处不胜寒,因此孔子感叹道:“知我者其天乎”,理解我的大概只有老天爷吧?此话有点悲怆,但接下来的情形确实如此。
“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公伯寮在季康子前面诬陷子路,大夫子服景伯将此事告诉孔子:“夫子固有惑志”,季康子本就神志不清爱犯糊涂。言下之意,季康子会取信诬陷,子路凶多吉少。怎么办?子服景伯自告奋勇说:“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肆诸市朝,将罪人之尸示众,“士示众于市,大夫示众于朝”。子服景伯这是说,凭我的力量还是可以将公伯寮他公开干掉,到底干不干掉他,请您老人家给个示下。
孔子心里很明白,事端虽因公伯寮诬陷引起,但杀掉他无非以怨报怨。关键在于季康子是否理解孔门主张,因此他劝阻子服景伯说:“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我们的主张最终实行呢,是命。我们的主张最终废弃呢,也是命。公伯寮他能左右命么?
言下之意,没必要怨天尤人,也没必要以怨报怨,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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