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妮。好听吧,这是我自个取得。
呵,那还是我少女时代的文艺情节泛滥,许多青青梦里筛出来的。
你听,春妮,好听不?比大妞好不?
当然好,可惜这个名字只跟了我短短二年,二年后便不知被时光抛到哪个角落。
初中毕业,我便踏上南下打工的路。去广州的路厚实,笔直,和乡间的羊肠小道完全不好比。可是我走上去没有半点快乐,心噗噗得,好想留在家乡,可老爸说,家里养不起我这闲人。
幸而,和我一起的还有几个,阿花,小梅。都是一块长大的,稍稍安抚些彼此的惶恐。
车子开了好久,从大巴转到绿皮车,逛吃,逛吃,从黑天走到白昼,从白昼走到黑天,我一辈子子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当我们几个站在番禺的水泥地上,恍然如梦,面对着天上依稀的星光,感觉是不是同在一个星球。这满目的工业厂房,熙熙攘攘的街道。我们几个局促得盯着脚下的鞋,有些羞赧。
时间排筏而下,一个月后,我们从拥挤的工棚里再次落脚城市的街道,恍惚终于有了丝清明,我们已经成为这座城市新兴的一枚螺丝钉,好坏都得待着,这里管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