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萍水 于 2025-8-17 09:25 编辑
前天晚上和常有理散步,我耳朵挂着耳机,沉浸式听歌走路,压根没留意他说啥。模模糊糊就听见一句:“眼睛里有虫子。” 我笑着顺势接了句:“回家去洗呗!”
哪跟哪啊?他这才说清楚:“不是说我!是旁边,刚刚那俩女的。一个拿着电话冲谁喊眼睛飞了虫子呢,另一个在旁边帮忙。
我乐了:“喊那么大声,对方是能立刻飞过来帮她吹虫子还是咋的?这也太……” 我摇摇头,“这要是我生个闺女也这么‘跋扈’,可咋办?”
这倒让我想起小时候上学。我那会儿幼儿园是乡村老师教的,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师总爱搬把椅子,坐在教室东山脚晒太阳。多数时候嘛,对我们基本是“放养”,我至今都能想象出她坐在椅子上冲我们一群笑的样子。
下课疯玩,花样可多。我们挨着庄稼地,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大草垛。皮实胆大的孩子就爱往上爬,站在垛顶耀武扬威。也有那身子骨“娇贵”、自封“公主”的,在操场中央叉腰一站,趾高气昂,指挥这个吆喝那个,旁边还得有男生“护驾”。我们通常都躲得远远的——怕她哭了不知咋哄,更怕她转头就去老师那儿告刁状。会哭的孩子到底有没糖吃,那大概要看这个老师够不够英明神武地去评断了。
与其伺候“公主”,我们宁愿去爬草垛!可惜我小时候膀子容易脱臼。推搡玩闹间,一不留神,胳膊就容易“挂”,动不了,还每回都是右膀子。最惨的时候就是上课铃响了,我左手托着抬不起来的右臂,一路小跑冲进教室。老师让写字,那简直就是酷刑,只能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划拉蚯蚓找妈妈。
每次挂着膀子回家,父亲倒不会抬手打我,总是叫母亲带我去离家不远的老太家“接上”。我妈急脾气,煮饭糊了锅都能抄起小鞭子绕着家门追我三圈!可想而知,每回看我这样,她总要恨铁不成钢地絮叨个没完。
那接膀子的老太太一见我就笑:“哟,又来了?”
我蔫蔫地:“嗯。”
母亲觉得这风险我完全可以规避——绕着那些推搡玩闹走不就得了?父亲却不一样,他觉得:“发生了就发生了吧!”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成长路上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接上就好,没啥大不了。
如今看着那为只小飞虫就大呼小叫的姑娘,再想想自己当年挂着膀子写作业的“光辉岁月”,忽然觉得父亲那态度也挺妙,随她去吧!可以教会你长大后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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