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人生
今天是小除夕,依旧上班,明天才正式放假。十点,头发话,回家吧,我们呼啦一下子走了好几个,剩下头、艳和大肚肚窦值班,因为没什么事,我们走的心安理得。没想到,我们走了,她们却忙起来,收了三个病人,忙的她们不亦乐乎。回到家正忙着给儿子洗羽绒服,小弟打来电话,去姑姑家,二姑和老姑家都去了,只有大姑家没去。每年春节后专门有一天去大姑姑家,今年就免了,一来去姑姑家,姑姑给孩子们压岁钱,不要姑姑不干,要了吧,姑姑家又不是很富裕;二来我们休息一天不容易,现在去节后就不用占一天时间再去了。前一段姑父生病我们不知,没去看望,今天去拜早年也顺便看姑父,没买东西,一人给200,走的时候我捎带着拿了姑姑家的一个福字,放进车里。 下楼时,看到楼下杨婶家像是搬家一样折腾东西,以为是换新家具,没在意就走了。回来时,杨婶家的门仍然开着,墙上一个巨大的“奠”字把我的心揪在一起,是谁去世了?杨婶杨叔刚六十多,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不会是他们,一定是杨叔的父母。心里想着,便走进房间,很多小年轻在忙碌着,六楼刘婶家小兆见我,走过来,我问,谁去世了?杨婶!当时我的心就像有人使劲抓一把,一股血液顶到头顶,头“嗡”的一声,大了。 昨天还看到杨婶在楼下,今个怎就没了呢? 杨婶洗澡回来,说不好受,救护车还没到,就已经不行,送到医院已经死了,十分钟的事。 杨婶一儿一女,儿子趴在母亲身边哭的不成样子,女儿在屋里,哭成泪人,愧疚,悲痛,怨恨,让她一时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也许,杨婶这样的离开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幸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无痛,无恨,静悄悄地、无声无息地离开。可是,对于子女却是怎样的心痛,无法接受事实的残酷,哪怕卧床不能自理,给儿女一次孝敬的机会,总比这样悄然离开要心安。 人走不能复生,只是对活着的人有些残忍。 给老大打个电话,老大与我一样的感觉,意外,不愿接受事实。很早回来,上楼时特意去给杨婶磕了四个头,回家问我,你去了吗?去了!磕头了?没有,我不会,顶多鞠躬!那就去吧!你陪我! 来到楼下,很多人在客厅,大多都是杨婶儿子的哥们儿。走到杨婶遗像前,严肃地鞠了四个躬。进屋看到杨婶女儿哭得让人心疼,我的眼泪伴着她的哭声不停地流,看不下去,自己上楼了。 老妈打来电话要我去她家拿炖好的肉,知道我不会做肉,每年都会多做,让我们在放假这几天吃。 一盆肉,一块鱼,车上飘荡着肉香,本来不饿,闻着肉香勾起我的食欲。回到家让老大上楼吃饭,边吃边夸老妈做的肉好吃,家的味道。 吃着饭突然伤感了,望着老妈做的肉,一种恐惧浮上心头!赶紧用筷子敲打自己脑袋,大过年的胡思乱想,该打,夹一块肥肉放进嘴里,真香,还是老妈做的肉好吃。 饭后,老大又下楼去杨婶家,楼上楼下,关系处的非常好,这个时候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 八点左右,儿子回家,问我楼下怎么回事!跟儿子说完,儿子说,我想去看看杨婶。去吧,你老爸在楼下。可儿子有些不知所措,你陪我去吧。儿子穿一件红毛衣,告诉儿子换成黑色的,来到楼下。 众多的眼神聚集在我俩身上,我说,我儿子想送送杨奶奶。儿子站在遗像前,深深地鞠了四个躬。 这是儿子第一次参加葬礼,还是主动提出来的,感到意外,也非常高兴。走出杨婶家,牵着儿子的手,感觉手大了,个子高了,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 儿子使劲握着我的手,那样用力,好像怕我突然消失了一样。两个人无语,这无声的语言已经在除夕之前的夜晚述说着心声! 朋友们,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人的一生,也许就在一眨眼之间! 2011/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