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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1-4-5 13:07 编辑
搬进这个大院的时候,我还没有拿到离婚手续。此前,一直在外打游击。可以说,在我们这个小城里,每夜10元左右一宿的小旅店,我基本都住过。混迹于社会低层,没来由的,总会遇到很多闲杂琐事,久了,心生厌烦!所以,每每临到下班的时刻,内心里都会感到茫然,不知道今夜何处可安身。因了当时的特殊情况吧,无奈下,才来到这个平时根本不屑一顾的地方。06年时近中秋,终于有了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
说是“大院”一点都不夸张,前后左右的住户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五家。说“人家“有些不确切,住户中有的是单身,有的是打工族几个人凑在一起住,还有的是生意人,总之,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刚搬进来的时候,真的不适应!
家里没有床,一律是小火炕。炕,硬啊,我从来没住过。另外还没有东西可烧。傻小子睡凉炕,呵呵,着实遭了一些罪,每天早晨起来混身都酸痛。说到这儿,一定要提到房东。房东老两口儿岁数都不算太大,生有五个女儿,生活在身边的只有老大和老三,论年龄老大只比我晚出生了一天。也许是对其他女儿的思念,也许是人天生就有个缘字出现,房东大姨见我第一面就说我与她二姑爷长的像,对我关照有加。刚开始的时候张罗着帮我买煤买木头,看我无动于衷,可能也知道我没钱吧,就偷偷的把自己家的东西拿给我用,那些日子,真正让我体会到了人间真情的可贵。有句话,不得不解释一下,为什么房东拿自己家的东西还要“偷偷”呢?这话又牵出了房东家的“三姑娘”。三姑娘,若是走在大街上,其回头率不会亚于张柏芝出现,若是站在面前,你肯定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呵呵,眼神,也可以杀人啊!那天下班晚,回来的时候早已过了饭食,也是心怀抑郁,进屋倒头就睡下了。迷糊之中,仿佛听到有人争吵,爬起来一看,是三姑娘在训斥她妈。
“
明天我再看你随便给人东西,我就把这些全都卖了,啥不是花钱买的?!”
“哎呀,小张一个人挺难的,咱也用不了,帮帮他呗!”
“你帮的过来吗?,咱全院三十多户人家,你全帮吧,房租费也别要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说着抢过房东大姨手里装满碎木头的袋子,把它拖进仓房。
“你看你这孩子咋这样呢......”
大姨一脸无奈,跟在后面叨叨着。
目睹了窗外发生的一切,我心里百感交集!推开门,竟步走到房东跟前尴尬地言道“大姨,谢谢您!我......”
“别说这话,有能耐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这么大个老爷们了照顾自己都不会?”
三姑娘冰冷的话语,犹如当头棒喝,惊醒了沉迷的我!是啊,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什么就不能重新站立起来?到底想要什么,该做什么,早应该有个具体的打算!
此后的日子,我想了很多也平静了很多。
生活上的艰辛,情感上的失意反而成了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此时,文字就是我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伴侣!散文《留分空间》、《梦中没有橄榄树》相续见诸报端,组诗《凝眸》的获奖,个人诗集的出版、小说《老面》、及以《运输班里的黑哥们》为代表的话剧小品的成功出炉,让人略感欣慰。“剪断红尘一梦闲,烛灯映雪意翩翩.西楼无奈弯弯月,窗外柔枝破晓寒”。“剪烛西窗”这首绝句就是当时对自己心境最好的诠释!与世无争完全沉浸在自设的氛围里,真好!
平静的生活偶尔投入颗石子,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快乐!
每次新作完成我都会犒劳一下自己,做几个拿手小菜儿自斟自饮,酒到酣处时,总会声动邻里。呵呵,那把曾经伴我辉煌陪我寂寞的长号便隆重出场。一曲深沉、一曲高亢,总会引来大家的羡慕和掌声。由此引出的下一个故事,让我想不说都觉得困难!呵呵~歇会儿,咱再继续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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