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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芳紫陌 于 2011-7-25 21:24 编辑
一。那日,来到父亲家,阿姨不在,父亲一人在家,当母亲在世时,父亲家就叫娘家,回娘家了,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母亲走了,娘家就成父亲家了,没有娘在了,不知为什么就没娘家了。
因前一段,一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几次去看望父亲,走到半道,打个电话过去想先告诉父亲我要去看他,可碰巧因外人在,父亲不加思索的回到,暂不方便我去,改天吧。外人,是阿姨家的亲戚。他们在,我就不方便去了。娘在的时候,兄妹欢聚,娘喊快过来;立马抄了小孩就往娘家跑;哪个表亲来了,娘喊:过来见过表亲。立马买了东西过去。现在娘不在了,过去前先打电话问方便否?
进得家门,因看阿姨不在,就顺势歪在了沙发上,若阿姨在,会正经地坐在那,像客的。父亲就坐在我的不远处,依然给我端上茶水,喝点吧。父亲永远是父亲,对待儿女,不像母亲,是贴在心上的。
我问,还好吧?父亲答,最近老做恶梦,右眼皮老跳,你开车路上小心点啊。
我笑笑,迷信了,没事的。父亲说,也不知为什么,恶梦总是和你母亲有关,不是病重时快要不行的样子,就是年轻时,为一家人操劳累得要死要活的难受情形,反正总是把我吓醒,不知是怎么了?
我想起了那首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身子歪歪地藏在父亲身后,两行泪早已默然流下……
二。那日,因来了亲朋,兄长喊了一块吃饭。已是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兄长了,虽然在一个城市,可连一个问询的电话都没有,之前,我都是殷勤地打给他们,可渐渐也就因了一方的冷淡而也淡了我的热情。母亲走后,我也搬得远了,忽然感觉心也远了。
一块入坐的,还有嫂子近前的亲人,和我一般大的弟媳,和女儿一般大的侄女,侄女的表姐,哥嫂看着长大的一个女孩,来住暑期。
坐下后,说笑。哥逗一桌子孩子,开孩子们的玩笑,说我女儿时,还是小时候住一块的一些片断,近况只是问在家干么?又出什么糗事没有?已长大的女儿,不再像小时候缠着最亲的舅舅,耍赖,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反驳:“没有。”
可当哥哥面对另两个女孩时,最近的关于她们吃喝玩的糗事都数落一大通,搞得两个女孩撒着娇的和哥哥狡辩。我静静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哥哥,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曾那么记忆深刻的留在我的脑海里,泪眼模糊了双眼……
三。本是要好的朋友,互相的,你来了,我喊她,她来了我喊你,坐一块谈笑风声,毫无芥蒂;一路出行,玩笑不止,度过一段又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瞬间。
或,想去哪玩了,互相的招呼着,即使对方不能去,也招呼一声,让对方明白,你不去归不去,可我这儿却盛情邀约了,这样对方即使不能去,也心里热乎乎的,为这份被记挂在心上的友爱感动,更加看重这份友情。
可是那日,被视作最要好的姐妹,坐在了共同朋友的饭桌上,聊起了某个话题扯到了另一个话题,本是都熟悉的话题,一下子聊不上了,因为扯到的这个话题,自己根本不知情,听着朋友聊得不亦乐乎,只有听得份;共同的朋友不经意地问:“对了,那天你怎么没去?”正不知如何回答,要好的朋友忙说:“她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啊?”一听,忙尴尬地笑笑,是是是,心想,也或许朋友相当然了,只因为太了解自己,而认为去不了,所以没叫。
可再出现这样类似的情况时,一颗心,就有被疏离在外的感觉,一丝失落的情怀,漫溢在表象看似不在乎的哂笑中,友情继续环绕在身边,可内心却出现了孤独的忧伤,一颗太过敏感的心,涌着酸酸的液汁,倾在夜深人静,不为人知的时刻。
四。执子之手,有吵有闹,有爱有疼,走过了十几年,似乎,彼此成了骨子里剥离不掉的一部分了。
可有时,孤独的忧伤无缘无故袭上心头,总觉自己是那样的无助,而近在咫尺的他,却毫无察觉的该吃吃该睡睡时,而对你的神情黯然,只是问,不舒服?渴了?饿了?当你不想言语时,不是好脾气的对方,说不定还来一句“神经病”。
感觉自己有时真的神经有毛病。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赤条条来,终究还是赤条条去,一路上,别人还是别人,伴你一时,伴不了你一世。
那么渴望拥有包容自己,自己也小心翼翼维护的友爱亲情,总是不知如何挽留住,越怕失去,却越容易丢失,失落过后,明白,它们其实就像照在身上的太阳,给予了温暖,也终有它隐去的时候;不过,孤独伴着黑夜,伺机出动时,清冷薄凉的月色,覆盖住你,你身心融化如水,白昼不曾感悟的生命跳动,一时强烈,恍然悟醒,你还有你自己,真实的自己。
不管别人的态度,你在心里喊:“我爱你!我爱你们!”
其实他们也在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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