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战斗的青春 第二节：剿匪

瘦骨寒梅

第二节：剿匪
      当时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剿灭土匪，协助地方政府建立农会和基层政权。在党中央“首恶者必办，协从者不问，立功者受奖”的政策感召和军事打击下，嚣张一时的土匪纷纷瓦解被歼，川西地区十大匪首黄光辉、李泽儒一个个被捉拿归案，绳之以法。但大邑县的山大王郭保芝惯匪（刘文彩的干儿子），依仗深山老林还逍遥法外。我们团的任务就是彻底消灭这股土匪。郭保芝是川西有名的土匪，凶悍残忍，曾一次就枪杀邻近芦山县少数民族村寨二百多口人。长期盘据大邑县灌口镇、础江镇等方圆几百里，占山为王，遍种罂粟（鸦片烟），鱼肉乡民。国民党也曾派兵进剿，反而被他缴了械。
      五月一日，全团在崇庆县西湖坝召开了誓师动员大会，会上枪决了李泽儒的管事王绍清，王的儿子王云鹏是我的同学。那天将他押出来时他吓的站也站不住了。把他拉到城墙垛子上“啪”的一枪，人就栽到了城外。
      初夏的平原已经换了单衣，但山里还寒气袭人。我军四面八方向郭匪老巢——大邑县双河场扑去。崇庆县到那里有一百多里。我们宣传队随着大部队时而翻山，时而又在田间小道上行进。沿途的山上种了许多罂粟，开着粉红色的花，真好看。到了天黑，路更难走，摔了我好多跤呀！口渴就在水田里捧几口水喝，明知那水又脏又臭，但也没法。虽然很累很苦，但想到我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劲就来了。这是我当兵的第一次行军打仗。
      双河场是在大邑县境内，离城有七八十里，途经灌口镇、太平乡、础江乡，然后才到双河场。这次围剿行动不仅是我们一个团，还有兄弟部队从四面八方包围。但部队到了那里，狡猾的匪首早跑了。虽然没有抓着，却把他打得躲进深山老林不敢出来。
那里的群众很苦，特别是越往山里走越苦，许多人家完全靠水竹笋充饥度日。群众很快发动起来成立了农会。在“胁从者不问、立功者受奖，首恶者必办”的政策感召下，许多群众上山将被胁迫当土匪的儿子、丈夫喊了回来，有的报信带路，有的投诚。灌口镇是进山的第一道关口，一面临河，人口上千，是一个大镇，也是郭保芝盘据的要点。我们就住在那里发动群众，办训练班改造伪保甲人员和自新投诚土匪。
      部队剿匪很辛苦，整日整日的在山里转，山上树深林密，荆棘丛生，旱蚂蝗相当多，战士们全要用毪子绑腿（牛毛做的毛毡）缠在腿上，否则蚂蝗可不客气叮你肉，吸你血。许多地方根本没有路，每个战士除了枪支弹药，还得带一把大砍刀，一边砍一边走。山上雨水又特别多，出门是晴天，转眼大雾一起，马上就来雨了。那时条件很差，一个班才发一件雨衣，两三张油布，其它就是斗笠。山里人家很少，就是郭保芝老窝双河场，也不过二十来户，只有一个商店，郭保芝家中的一个土碉楼就是最好的房子了。部队在那里能找到一个街沿边边睡觉，也是最好的了。
      经过三个多月的发动群众，反复搜山清剿，九月的一天上午，九连连长贾安祥带了一个通信员，一个卫生员，一个排长，一个司号员，在一个名叫老棚子的地方，发现对面山上有炊烟，在小河上又看见长满青苔的独木桥上有人走过的痕迹，而且前几天这儿曾发生过战斗，我们一个侦察员在这附近牺性。根据情况判断很可能有土匪在那活动，但部队早已分散搜山无发集中，连长决定带这几个人上前搜查。走拢一看炊烟是从一个山洞飘出来的，门口还架着机枪。贾连长当即命令卫生员李纪章大声喊“一排包围从左，二排从右，三排掩护，上！”。司号员也吹起冲锋号！这时贾连长与一排长端着冲锋枪扑了过去。双方一阵对射，当场将惯匪郭保芝及其小老婆和一个贴身豆办（保镖）击毙，生擒其母及婴儿，经其母指认，死者为郭保芝。郭匪又高又大，山上又没有路，他们打懒主意，只把郭匪头割下来带回交差。身首分家有时难免不好辩认，为了解除群众对郭匪畏惧之心，领导决定派人上山把郭匪尸身抬到双河场。这时我们宣传队也奉命进到双河场慰问演出，看见部队把郭匪尸体绑在担架上，脑壳逗起示众。他身材高大，裹着厚厚的毪绑腿，穿着粗布衣裳，同时展出的缴获物品有：银子大烟盘一个，玉石烟枪一支，大号左轮枪一支，金手表一只。最后郭匪尸首又抬到大邑县，温江地区示众。我团也受到川西军区通令嘉奖，贾安祥等人记特等功。

中国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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