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晴 于 2011-9-11 00:02 编辑
两年前去乌海出差,回来的路上车厢里放送《可爱的一朵玫瑰花》乐曲,我喜欢这首歌,就小声跟着唱,忘了歌词的部分我干脆就唱起了曲谱。虽然唱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只听一个姑娘悠悠地说:“曲子还能这样唱啊?”我看过去,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和羡慕,这眼神是那样的熟悉,我立即想起了我的女儿。大概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女儿回家拿了一把口琴,那口琴是重音的,孩子吹,肯定气脉不够,老师不懂孩子们的肺,但是在教她们吹口琴。我喜欢口琴,我身边的人,没有人比我吹的更好。我拿着口琴唱起曲谱的时候,我女儿看我的眼神和这位姑娘看我的眼神是一个模样。
上大学的时候下乡学农,我带上了我的口琴,一路上狂吹一气,《白毛女》我能从《北风吹》——漫天风雪——红头绳一直吹到《山洞里遇喜儿》,这简直就是一个音乐故事,我还吹《运动员进行曲》、邓丽君的《这小路有几条》等,给系领导和同学们留下了极端深刻的印象。临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班在一起汇演,我们79·1班的节目因为有我的口琴伴奏而显得格外雄壮,我班唱的是《歌唱祖国》。
我的上学经历中,每次几个班在一起拉歌比赛我都显得很活跃,从小学到大学,凡有拉歌,我一定是我班的绝对指挥,我知道,别的班唱完一曲以后,一定会喊号子叫号我们,我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在他们唱到最完一句的时候,我们班的“大刀(进行曲)”就会向他们头上砍去。
81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全系大会宣布我成为新一届的文艺部长(那个时候我是走读生),因为系里好多人不认识我,我又没有到场,所以团委书记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吹口琴的人”。这样介绍我,我估计除了我们79届以外,别人依然不知道新部长是哪一位。
当上文艺部长就进到了漂亮女孩堆里了,我充分发挥她们的积极性、并指派她们做一些事情。我审查各个班级的汇演节目,身边总是跟着一帮漂亮女孩。79·3班的文委不错,但是我最喜欢的是80·1班的文委,她好像有一点蒙古血统,两腮深红,为人谦虚但是热情。全校汇演两个节目获得一到等奖,就有我们化学系一个诗朗诵,那是我们81届的一个小才子。观看节目的时候,80·1文委就忠实地坐在我的身边。
大学时,口琴冒泡之前我还冒过一次泡,那是80届刚刚入校不久的事情。系里汇演,我班的文委张罗节目时遇到抵触就直接找我,想叫我出一个节目。她是一个好孩子,比我小六、七岁,但是我敬重她,不能拒绝。我选择独唱《怀念战友》。78·3老韩手风琴很棒,但是为人古怪,我不想找他,我去找老韩的同班、我的前任——系文艺部长,这部长上大学之前是中学音乐老师,手风琴的水平和我差不多,不高,但是此人为人比较谦和。记得我们在外语系教室(我们在那里上数学课)练过一次,门口吸引了好多外语系的女学生来听。
演出的那一天,老韩抱着手风琴坐在后台,虽然我没有找他,但是别的演员找了他。部长把我引荐给老韩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一点欢喜,毕竟,和老韩合作效果会好的多。我们确定用降B调演唱,老韩告诉我只管唱我的,他会时刻跟住我。这首歌的伴奏我懂,所以我很有信心。
当我上了台以后,就听我班那个角落里有男声呼喊,那是我班的人在为我叫好。音乐起来,台下安静了。这首歌是渐进高潮的那种,结尾处达到最高潮后很短的温和就结束了。我只听台下雷鸣般掌声和呼叫声,喊声最大的区域来自我的班级,其中最响亮的一位是后来成为我班文委老公的那个王*,这小子有一点流气,但是绝顶聪明,还特别敢干,后来成了我班挣钱最多的一位。我不得不去谢幕,然后迅速从侧门溜进大厅,大家看到我已经出来了才停止了掌声。面对这样的成功,我想起了我的小学同学苏**,在文艺方面他走的最远,后来,他到了沈阳军区抗敌话剧团当了演员。每一次我文艺方面有所长进都能想起这个同学。
我的音乐细胞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小学三年级我们上音乐课是在一个专门的教室里,因为风琴就在那个里。那栋楼是俄式建筑,教室举架极高,没有书桌,光线略暗。老师是幼师刚毕业的学生,个子不高,长得一般,但歌唱的非常甜美。她教我们识简谱、唱歌,然后单独拉出某个同学演唱。有一次我唱完以后,苏**同学深情地说了一句:天晴唱歌真好。说话时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可能打动了我,要不为什么这样一句普通的表扬,却有让我受用一辈子的神奇功效?感谢苏**同学!
我单位返聘职工老马,玩乐器疯狂,每次食堂见到他都和他谈乐器,他的工作地点在沈阳和大连两处,所以他有两个萨克斯。我平生演过两次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在设计院演出就是他给我伴奏。他千方百计想让我进入他在沈阳的乐队,我一直没有答应。 和老马在一起,常常勾起我的乐器情结。
文革时期都搞文艺宣传队,需要乐队,民乐乐器我学会好多种,我有很好的节奏感和乐理知识,所以无论到哪里,我当仁不让是乐队的天然“指挥”。一次排练我简单配器的民乐合奏地道战插曲《太阳出来照四方》,舞蹈队最迷人的顾小姐主动申请加入,她弹柳琴。当我们的演奏成型了以后,大家的兴奋无以言表,所有人都惊诧:就我们几头烂蒜竟能演奏出如此美妙(当然是我们的感觉)的民乐合奏?反观顾小姐,她也因为演奏成功和能厮混在男人堆里感到兴奋而矜持地涨红了脸。此情此景,美女、美声掺和在一起,久久存留于我们的头脑,给我们留下难于忘怀的美好记忆。
奇怪的是,结婚这多年来,媳妇和孩子竟没有看到我摆弄过一次乐器。在家里,我几乎彻底绝缘了乐器。
07年年初,刚刚走出抑郁的我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工作也很轻松,环境也比现在和谐宽松,徒弟们刚刚进来,处处替你着想。春节准备节目汇演,我又出山了。我和单位新来的一个女孩和声《请跟我来》,为了叫她学歌我就去网上找歌曲,这一找,我发现了新大陆。这个新大陆就是锦州的柳树。
我喜欢男女和声,这样演唱有一点较量功夫,柳树上传了大量她唱的女声伴奏,能充分满足我这方面的需求。她上传的女生伴奏共有几十首之多,其中三分之二我不会。
有一种女人咋看有一点平淡,但是慢慢接触,就能体会她身上的许多闪亮,许多有趣。柳树的歌就像这样的女人,初听平淡,但越听越有味,她的嗓音淳朴、自信,她的发音自然、大方,她的平翘舌准确、流利。如果久不听了,一打开她的歌就会有一种激情冲击我心。听着听着,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想直接和她取得联系。
几经周折,找到了柳树。
跟柳树聊天不太容易,对方比较沉闷,需要我寻找话题。谈到对歌手的感觉,我们有了共同的话题,我们都不喜欢专业歌手的歌曲,他们的歌曲都是精雕细琢的产品,人工味道过浓,不像我们业余歌手,我们的作品就像才从大地采摘的果实,还带有泥土的芬香,虽然幼稚,但是纯朴,就像不谙世故的孩子——浑然天成。
慢慢地我习惯每个星期六和柳树聊上一个小时,得以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她是中学英语老师,喜欢打排球,她的肺功能强健,对唱歌很有帮助。她说她最喜欢和楚留香大哥合作,那种感觉非常美。对于我的歌,她说我的声音有一点苍老,还说我的收口有一点问题,她安慰我,过去楚留香的收口也有问题,但是现在好多了。
柳树过去在大连旅游学校上学,她身边的女孩子都是一些身材高挑,长相美貌、做派风骚的女孩,而她,个子不高、貌不惊人、性格沉闷,所以,慢慢地有一些自卑,生活中一直难以放开。
我施展我的心理学功夫惹恼了她,但是我决不让份,最终的结果是,她黑了我。这不影响我对柳树的感谢,在我常年的音乐快乐中,有众多值得我感谢的人,其中,有一位就她。
最近,和流星在一起唱歌,常勾起我对这些往事的回忆,集结起来,再加上我最近唱过的歌曲,一并发上来,接受大家的检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