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日记
“你还不悟啊?”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此刻的我正在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思考。那个身影什么时候来的我根本没注意到。于是我停止了思考。随口问道:“悟什么呢?”
“悟什么,你自己知道。”那个身影转瞬即逝.
在离死亡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那个身影总是不时的再我身边出现,每次都问我同样的问题,每次我回答不了.或许我现在最习惯的就是躺在病床上做一些想像中能做的事情,而现实确做不了的.譬如和以前要好的朋友喝一次痛快的酒,和初恋在回到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再一次手牵手...........可惜,一切只能是想象.现在的我只能每天躺在那张宽度不超过3尺的床上安静的等待死神的召唤.
2005年9月16日 晴天(因为一早上就有护士进来为我打开窗户。那个护士很漂亮)
检查报告结果终于出来了,看着医生严肃的面孔,我已经知道了一切,虽然他们都想尽量的隐瞒着事实。死亡是令人恐惧的事情,可是你真正知道死亡的具体日期的时候,你反而会心静,会觉得很放松。当一个人当知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候,通常会对先前的回忆会特别眷恋。于是,每天当病房里的亲人和医生都出去了的时候,我一个人便处于无限的回忆之中。
一:我把青春献给你
很多人问我是在几岁才正式成为一个男人的,每次都笑而不答,关于这个对我来说很正常,对外人来说却很不正常的答案,我始终拒绝着。
在这第一篇死亡日记里,我会详细介绍一下的。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欣,天蝎座。一个在这世界上生存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男人,眼睛不大,普通的身材,还能说的过去的容貌,一份能让自己丰衣足食的工作。有很多个女朋友,却没有一个知己。
回忆正式开始.....................
让我变成男人的那个女人名字和我一样,欣儿,岳欣.和岳欣发生真正的关系以前,虽然我无数次在香港的三级片里,日本的AV里学过很多理论知识,实践却从未有过。有位伟人说过: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我很相信。
那天晚上我像个笨拙的矿工,努力的想挖掘,却始终不得要领,在一番大汗淋漓之后,岳欣像指导老师般的带我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不停的喘息声,像野兽一样的闷吼声,音响里传出了好听的古典钢琴曲。在一声尖叫后,我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第一次知道AV里那些知识是渴望而不可及的。我写文字始终是有神经质的,上述的一段话其实是段废话的,可是回忆到了那里,就不得不写写下去。有时候我还会怀疑那晚上我和岳欣究竟做了那个事情没有,还是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第一次看到岳欣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欺骗了我。
“新来的副总长的挺漂亮的,只是干嘛扮成熟啊?”这是我悄悄的问我的搭档话。
什么扮成熟啊,人家都30几岁了,已经成老菜皮了,你眼睛不会有问题吧,搭档用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本来想主动上去打个招呼,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脚步正要迈出去,她已经先走上来伸出了手,是
秦经理吧,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我叫岳欣。
当碰到她手的时候,我突然心跳急速的加快,突然有种想拥抱她,然后狠狠的与她亲吻的欲望。
不可否认我一直以来都喜欢成熟的女人,从最早的初恋,到最早的暗恋,都是比我大的女人,我习惯躺在她们的怀里,那样才让我有安全感。
岳欣的到来让我的运气变得非常的好,每天的指标都顺利的完成。每个星期老板也少不了给我们开个小型的庆功宴。照例是不醉不归,但那天我一滴没喝,我突然想很清醒的看一次别人喝醉的样子,有人说很多人喝醉都是假醉的,假醉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机水说点清醒时不敢不能说的话而已,我不喜欢假醉,因为我活的很简单,你若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那天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我坐在车上打开车窗,不喝酒就是好,原来这座城市凌晨的景色也是那么的美丽,霓虹灯还在不知疲倦的闪烁着,彷佛告诉我们这是座不夜城。晨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将先前的睡意一扫而尽。
我一直相信人的命运都是安排好的,岳欣那天也没有喝酒,她也想试试他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就这样我们本来是平行的两条直线,就在那个晚上我们离相交点越来越近。
回到家,莫名的我很想找人倾诉。摁好岳欣的手机号码,当大拇指将手机的绿键按了下去,很快那边传来熟悉的语音,你拨的电话正在通话着,当时我是不是有点无奈或许还有点失落,我现在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重复几次后,手机就关机了。那天晚上梦见她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说话,见面也就相对一笑,但我从她眼里看出的稍许的温柔。
命运安排好的事情,哪怕是错过一次,也会想方设法找个机会继续下去的。直到那天回家在电梯口遇见她,才知道我们就住在同一座楼里。
你手机是不是下班后就关机啊,在电梯里岳欣的问话让我诧异。她见我没有回答,笑了笑说道:
那天晚上我打你电话了。
那天,我知道是哪天了。我很明白是哪天的。
那天我也打你电话,后来回家就关机了。我说完,两人相对而笑。
电梯停了在了15楼。出了电梯门,我这才知道我自己住在12楼的。她很自然的邀请我去她住的地方的,我嘴里拒绝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咖啡还是牛奶?岳欣换好睡衣走了出来,那一刹我目眩头晕,原来女人穿睡衣竟然是这么美。我顿时陷入无穷的遐想,忘记了回答。
生命中有许多凑巧的事情,我们竟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只是不同县而已,老家的方言却极其相似。聊了一会,她说要去洗澡,也没问我是否要不要回家去。我像个拘谨的孩子,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书电视。不一会儿,岳欣出来了,又换了套睡衣,粉红色的。大约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脸色很红润,呼吸很急促。她坐在我身边,直直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努力的想与她对视,可是没几秒,我就缴械投降了。我低着头,反复的用右手摩挲着左手的大拇指。
岳欣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抚摸着我的脸说道:你这个小男人啊!那天是不是生气了,然后将手机关机了。
我迟疑了一会,没有回答。只是享受着那双温润如玉的手在我脸上产生的温度。
岳欣突然抱着我,完全占据主动的亲吻,我像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士兵,彷徨中带着期待。我没有拒绝,一切仿佛很顺理成章,慢慢的从东风压倒西风,变成西风压倒东风,粗暴,笨拙,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岳欣似乎在努力的配合罢了。那晚岳欣在客厅放着古典钢琴的曲子,是肖邦的《夜曲》,多年后我便养成了习惯,每次与女人做爱的时候,总会放着肖邦的钢琴曲。再多年后,网上流传着一句话叫:再牛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
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像个孤独可怜的孩子。我看到她嘴角略略的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小男人,这是你第一次吧。我没有回答,只是尽情的享受那一刻的温暖。她点上一支烟,烟气在空中舞蹈着,我抬头向上看去,只看见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慢慢的滑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但那滴泪珠永远留在了我的心底。那天我们一直躺在床上,直到老总的电话打进来,我们才想起晚上还要上班。
之后的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就这样的保持这这种隐蔽的关系,到底为什么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从她的房间我看不出有别的男人迹象,既然她不喜欢把我们的关系公布,我也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比我要大10多岁。生活总是很现实的,我和岳欣的关系若是公布了,我们在公司便会成为一个世纪笑料的,虽然我很不在乎,可是岳欣却顾忌了。
公司的事情很复杂,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着她,每个月我会瞒着她将房租付清,虽然她也知道是我付的,但是我们从来不点破。就这样我努力的把自己变成一个成熟的人,可以牵着她手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一个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时间会告诉人们一切的真相,我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很短的时间内,我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她结过婚,也离过婚,有一个女儿,离婚后孩子被她的父母抚养着,她独自来到这个城市,生活的很艰辛,能到我们公司来做副总,传闻说是因为她和公司老总有关系。当这些传闻我知道的时候,我没有惊讶,却莫名的有冲动想对她说,我要呵护你一辈子,但每次话到嘴边,她就会对我笑,仿佛告诉我不必说,因为承诺不是都能实现的,当美好的东西变成一种负担或责任,那也没必要坚持了。
之后的事情,我很愿意相信是命运安排好的,某天下午,我在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看见她和公司老总很亲热的依偎着。又有一天,我发现了她家里多了一个剃须刀,因为我不常住她那里,可我知道那个剃须刀是男人用的,而不是女人刮腿毛的。又有一天,我看见了洗衣机里一件男士衬衫,肯定是老总的,因为这件衬衫是老总夫人买的,当时是买了两件,其中一件送给了我。
一切都明白了,是欺骗,我很难过,第一次假喝醉,在包房里大声的骂着,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我知道哦岳欣此刻肯定在包房外面听着的。
她是我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我变成男人的女人,我很感激她给过我的温暖,直到有一天我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你却让我绝望,于是我故意的带着不同的女人在她面前演戏,让她认为我是个坏小孩,每一次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我其实比她还要伤心,我知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也是个需要别人来呵护的孩子,有些东西我永远都给不了的。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习惯了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游戏。开始了之后那些荒唐的生活。
岳欣是在第二年的冬天离开那座城市的,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传闻听说她回老家了,也有的说她被老总金屋藏娇了,更有的说她在某个KTV做妈妈桑去了,这些传闻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那个冬天她像蒸发了一样。
回忆到这里,那个影子又出现了,“秦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对岳欣怎么做?”
该死的影子,本来回忆还没结束的,就这样让你给打断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尊重她的选择,因为真正的爱是希望对方开心幸福的,而不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不能以己度人。要学会站在别人的高度去看问题。真正的爱是需要承受痛苦的,是需要不计较得失的,是需要大胸怀的。”我一口气对着影子说完这一段话。影子听完,哈哈大笑,“你啊!还是假悟,继续参吧!我走了,送你一段话:人是人,尘是尘,人在红尘,便是尘人。脱不了俗,免不了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完影子又消失了。
头突然很疼很疼,又到吃药的时间了,今天不知道还是不是昨天那个美丽的护士给我喂药。
“你又在上网了啊,让你好好休息的。”我一听就知道是她,昨天那个美丽的护士,正走了进来。那双眼睛像极了岳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