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爱相
我这个人能耍点笔杆子,却不大会说话。特别是在网络里,就更不想把话说得“水光溜滑”,正如帛总是说我:不带爱相。昨天,我一不小心就“茅坑里丢炸弹”——引起了公愤。不能不说,我是故意的。
遗风这几天平静的鬼门关一样,冷清的要死,也无趣得很。遗风这个美人,当然是生病了。再美的女人,病恹恹得也不好看,即使如林妹妹,也没有多少男人会像宝玉一样,能受得了。于是,明知道有人会因我的言语而“不爽”,但还是随口丢下个“雷子”。丢了以后,觉得舒了口气,心里也好过得多。仿佛在美人的脸上丢了粒眼屎,虽不甚雅观,却不失趣味。当看见N个同志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才真正地觉得有趣起来。
既然踩了人的脚,当然不期待他会反过来抱歉:对不起,我硌着您了。如果,他真地如此,我的丑就丢大了——瞧人家的风度。可是,他发疯了。这也不在我的想象范畴之内,让我措手不及。
首先,我得道歉。我不知道一波三折是个美女(其实,我应该知道,但忽略了。非是美女又怎么“众星捧月般被宠”?)。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在她的帖子里面撒尿。原因有二,一是我怕被美女粉丝的唾沫淹死;二是本人天生好色(跟叶公好龙有点差不多),向来喜欢在美女面前表现的如英国绅士(就这一点,我就比那些咬牙切齿的粉丝高明多了)。
其次,我又有疑问:这个跟帖如何就会产生如此轰动的效应?我没有批评美女,只是对跟风的人提出点疑义,遗风这么多美文也没见蜂蝇嗡嗡,偏偏这一篇寻常的文字,被如许的人追捧,而且肉麻至极?说句很诚实的话:如果我被人这么夸赞,一定会先找个扫帚,时刻准备着张罗掉下地来的鸡皮疙瘩(说明我这个人确实是个怪人:既虚荣得要死,又不喜欢肉麻。)。那么,我伤害了气质高雅、美丽迷人的美女?我有?我没有?当然,这件事情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个事理:今后所有不认识的女人来遗风,我一定要她贴张照片来。如果她如安意如一样患“小儿麻痹症”;如果她如写手读乐乐一样脸上有“几颗白麻子(选自读乐乐语)”,即使她写了“《思无邪》”、即使她写了“花生”,等等这样有趣的文字,我依然可以在她的文章后撒尿。但如果她跟章子怡一样漂亮,跟张曼玉一样优雅,我就要小心了,不可放肆。看文,原来得先看人。这是先贤没有教我的。
不过,我可能做不到。有次在京,有组织煽动我与漂亮得要命的“二月丫头”斗一斗文字。“二月丫头”颔首微笑,我却说了一句至今令自己得意的话:脸蛋我比不得你,文字正好相反。“二月丫头”当即粉面含霜,而众人则哄堂大笑。所以,我这个人一向狂放不羁,不是好人。
这个世界禁忌太多,总让人不得真实。我这等狂傲的人其实应该回炉重造,或者补习一下“社会学”。社会习俗早教会了我们怎样戴面具,要求我们该如何,才不会有鹤立鸡群的痛苦。正如:在美女面前,你明明在抠脚趾,一定要赶紧弹坐起来,浴衣沐香;领导明明不对,我们仍旧要嬉笑着点头,称赞其高瞻远瞩;在下属面前,则应该满脸威严,显示出权力的至高无上而非王道。在一切所谓的“共识”面前,你不能表示反对,否则有标新立异的嫌疑;这些表情和行为正如“肯德鸡”一样套餐化、标准化,其实味同嚼蜡,远没有臭豆腐和“千里飘香”来的过瘾。但这是一种规律,一种秩序,完全不是你想打破就打破的。
正如,有网友在我做出回复之后,悄悄说:你是一个独立特行的人。我笑。其实,我也想与大家一样,一团和气,共同开心,把我们的文字花园鼓吹得更美丽一些,更虚幻一些,更像一个童话,更像一座海市蜃楼。或许,这样的我或可被称做为“大师”,一个文字能力尚可,且最珍贵的是极具包容心的“大师”。
记得小时候,我的一手字写的惨不忍睹,在中考之前被老师痛下杀手,勒令我罚临帖300遍。后来终于规整一些。但当我走上工作岗位之后,碰见写得一手好字的Y,他极力称赞我字写得好。我很吃惊。后来我无数遍看见他称赞A、C、P、J、K等等如我一般的人“字写得好”,然后,大家马上反过来夸他。我方才明白……
可,我不愿意,特别是在文字方面。一、我本不是个文人,所有关于文字的好坏其实与我赖以吃饭的饭碗毫不相干,所以我首先不用害怕招人嫉恨,也就有理由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二、网络上玩玩,从来都是开心,那就更没有理由让自己委屈。只要不进行人身攻击,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时也是一件畅快的事情,正如你从谈判室里走到盥洗间,放了一个嘹亮的屁一般痛快。其实,我哪里是一个独立特行的人,只不过干了大家想干却不愿意干的事情而已。所以,我在网络里,本身就是“不带爱相”的一个人,完全属于“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类型。
我这么牙尖嘴厉,在网络里得罪不少人。但本真的性格,又让我结识了不少朋友。两者相较,并没有损失,反而有收获,所以至今对自己在网络的行为不以为忤。几只苍蝇嗡嗡,就更不算什么了,况且这样的苍蝇也只好穿点马甲叫嚷,更让我得意。
也许,大家要怪我尖刻,吓跑了来遗风的客人,从此遗风大约就如同没落王爷的后花园,将杂草丛生。可是,我对于遗风的理解,几乎和风先生是一样的:我宁愿这是个后花园。文字的本身就需要一点冷清,不必喧嚣,更不能轻佻,不能失去骨子里的承重。遗风,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字客,有几壶清酒,有一揽子风月,有淡淡的表情,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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