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朦胧~ 于 2012-6-29 15:49 编辑
儿时的我和父亲 文/朦胧
小时候,在家里,父亲一直都最疼我最爱我。直到我成年也是这样。
父亲是军人出生。大半辈子在军营度过。妈妈随军也成了半个军人。爸爸身上有着那个时代军人的普遍特征,爱憎分明,刚正不阿 ,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甚至有些霸道不近人情。工作如此,在家里也差不多,只是收敛一点。妈妈为此没少和他闹别扭。说他不懂得融通,一根筋,尽得罪人。总是听妈妈对爸爸说,你这脾气在部队还好,以后转入地方可怎么办哦。可是爸爸对我却完全不一样,凡事顺着我,想方设法逗我开心。每当妈妈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的时候,爸爸每每都是毫无理由地站在我一边,嬉皮笑脸地对妈妈说,你瞧你,跟个孩子叫啥劲,她如果像你一样懂事啰,还能是个孩子吗?。。。没事的时候,爸爸喜欢牵着我到军营里转。每当有人夸我漂亮乖巧的时候,爸爸会高兴地抱起我,用他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脸,没有刮尽的络腮胡须扎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或者会用有力的大手轻巧地把我举起,高高地坐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迈着大步嘴里哼着小曲儿。
父亲的进口打火机
父亲爱抽烟而且烟瘾特别大。那时候很少见打火机,都是用火柴点烟。战友从日本探亲回来,送给他一个很漂亮的红色的气体打火机,父亲爱不释手。把我叫过去,说:“好看不?”我说:“好看”“喜欢不?”“喜欢”我使劲点头。父亲拉过我坐在他腿上,叫我伸开手,把打火机放在我手心里,然后帮我攥紧拳头,说:“帮爸爸保管好。”我把打火机小心翼翼的像宝贝一样地藏在我的小抽屉里。之后在家里,只要一看到父亲掏烟的动作,我就会赶紧跑去拿打火机兴奋地递给父亲,父亲依旧会高兴地用没有刮尽 胡须的脸贴近我的脸轻轻地扎一下,说:乖。。。
父亲为我扎辫子
从出生以来,母亲就一直让我留头发,到五六岁时头发已经长的拖到腰部以下,而且天生又黑又粗又多。人人见到都要赞叹几句。可是洗头梳头却成了大事,累坏了母亲。母亲特别爱干净整洁,家务活总也干不完,忙起来有时候就顾不上帮我梳头。忽然有一天,母亲开始叫父亲学着帮我梳头扎辫子。父亲万般不乐意,可又拗不过母亲。冲着瞪着眼睛的母亲说:“好好,我投降我投降,学呗。。。” 父亲为我扎完辫子,我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高兴极了。父亲蹲下身子来悄声对我说:“别人要是问你谁帮你梳的头你千万别说是爸爸,记住了。” 刚才还在为父亲骄傲的我一下子蒙住了,不解地看着父亲。父亲对我诡秘地一笑:“就说是妈妈,千万记住了,恩?” 我想了想,没有明白,可还是使劲点了点头。父亲伸出手,说:“拉勾!”我迟疑地勾住父亲的大手,父亲边晃手边哈哈大笑:“一万年,不许变。。。”
对于儿时的我,父亲就是一座大山,是不灭的灯塔。他会容忍我每一次的任性选择。“爸爸相信你,随心就好。” 这是父亲对我面临选择时经常说的话。我每走一步都有他在不远处守护。如今,父亲和我阴阳两隔已整整十年,对父亲的深深依恋却没有半点减退。
又是一个父亲节,女儿在心底默默念上一句:“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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