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想,到底是我不适合,还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呢?
有时候听你数落我的种种不是,真心觉得我更适合一个过日子。
那些年你没出现的时候,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开心一个人难过,偶尔生自己的气,闷着大半天发呆。那些年,虽然总觉得没人分享种种情绪是缺憾,可至少,不会觉得心寒。
2009年到来前的几天与你携手,那时你说,无论我的好与不好,你要全部收容。
我说如果不能保证一直在一起,我是不要在一起的。
那时候哪里还信曾深信的那些言语啊,人家说爱着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不爱了,什么都可以推翻。可我就是该死的深信不疑,以为我们会与世俗间的情份不同,忘却这世间情意,原就是一样的。
如今你说,以往我的种种脾气已经让你千疮百孔,我原想问你,你与我初识时竟是不知道我脾性的吗,却揣测着你可能会有的反驳,哑口无语。不爱了,万般理由都是借口,我恨自己太清省,便只能由着你找来千般说辞。
结婚快一年了咧,八月份去了一回民政局,作废了结婚证又重办了结婚证。你总说你也想好好过日子,然而每每彼此之间出现问题时,你从未想过两人一起好好说道解决。
你嫌我总是发脾气,我日渐收敛。我工作有烦心事说与你听,你说我总是抱怨,于是我再不与你说我的不开心。因为琐事不开心,我不言不语地沉默,想用原来单身时的方式渡过,你又怪我动不动要生气。
我总是在想,真的是人生没有若初见。
竟连与你如何相处都已经不晓得。
你把离婚说得比分手轻易。我有时候想想也是,既然不快乐,何苦这样绑着彼此。爱与不爱,从来需要两人相呼应,婚姻里,哪容得了独角戏长久呢。
可我惦着年老双亲,我矛盾重重的想同意离婚,又忌惮双亲的不理解。
你说我总爱管你,不让你抽烟喝酒玩游戏,你说你与我在一起感觉被束缚。我实在不愿当绑你的绳子。你说你仁至义尽了,你包容我的坏脾气、留在福建这几年,所以仁至义尽了。我想起年初我在你家时我便与你说过这话,我说我仁至义尽了,你却负我良深。那时你抱着我哭,你说要我原谅你,你说如果连我都弃你而去,你便一无所有了。你真的忘记你对我所做的种种,是啊,那些不堪,我都不忍回想,你又怎么会愿意记得。你只记得你为我留下这福建,认定这是你为我最大的牺牲,而你所能给我的,最多便是这个。我心寒如水,找不到发泄情绪的地方。
你最终承认你事事以你母亲还有你那双早已嫁人的妹妹为主。你不过留一具躯体在我身边,还整日因旁人的说辞动离心。那日吵架,我说你留在福建不过是因为你回去还得重新开始,你明年便三十岁,你只是没有重头再起的勇气罢了。你不承认不要紧,可某次拌嘴之后是谁摔门而去,连工作都不顾地直奔安徽?
我总还奢望彼此还有情份在,还可以将日子过好。我不忍去翻阅过往种种,然而你每逢争执便翻旧账,指责旧日的种种,甚至扭曲事实。我不言不语是错,我出声反驳又错,只能认命接受,由你数落。
你说这日子你过得倦,我何尝不倦?
我说既然你不愿意两个人好好改善现状,那你去跟我爸妈开口说清楚吧?你又问我凭什么。
我背对着你,喃喃回你:我爸妈素日待你那样好,你说要离婚,总该给老人家个交待吧。然而你不屑地冷哼,我心寒如冰,又听你说一句那等我以后准备好再说。
怎么直至今日,你竟还没准备好吗?你口中眼中的我那般不堪,说我整日与你摆脸色,说我动不动生气。我不就是因为你把家里东西拿去给同事没事先告知我一声而靠在墙上沉默了一会吗?你所谓的摆脸色与生气竟是这样轻巧的事吗?你竟是要一个成日只会对着你笑,万事顺着你心的妻吗?
总想着我该消失一段日子的。我若不在,你大抵会忆起我的好,不会只耿耿于怀我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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