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这坑挖大了(那篇是以前连载的,没写完,不想写了)。
果断换文,自己填了。{:soso_e151:}
对不住各位了。{:soso_e160:}{:soso_e157:}上茶上酒{:soso_e144:}
1、
小小到底在田埂上种下了什么?
我不知道,木眠不知道,那天我们一起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没人知道。可有一点我隐约知道,那就是小小种下的东西肯定跟她爸妈的死有关。我一直很好奇,但因为她爸妈的事,我一直没敢问,甚至从来都没有再对别人提起过关于小小种下东西的事情。
2、
小小爸妈下葬的那天,小小被一辆从县城开来的汽车接走了。我站在汽车出了村子的路上,远远地看着车子从村里,从不知道是来送行还是来看热闹的人群堆里,慢慢地像一只驼着重重的壳的蜗牛,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直到停在我的面前。长长短短的汽车喇叭的鸣叫声几乎就要刺破我薄薄的耳膜。我假装没听见,我站着,双手呈一字展开。我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勇敢的雄鹰,我要用我伸展的翅膀去拦下一个真相。
“我有句话要问小小,您们放她下来”。我理直气壮,完全不理会驾驶室里那个生气的男人。许多年以后,我一直不明白我当时的用词,为什么是“放”,而不是“让”。
小小从打开的车门一下就扑进我的怀里,她说:“你怎么又逃课了”。我虽然是个孩子,但我知道我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明白小小的话不是个问句,她是在责备我。我没有说话,我感觉到小小在哭。我慢慢把她从怀里推开,应该不是推,可我突然就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我用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滴。
“告诉我,你那天到底在田埂上种下了什么?”我轻轻的说。
他突然推开我,哭着向车子跑去。她哭的更厉害了。可她又停了下来,“你真的想知道。”她奇怪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我种下的是一个噩梦,是一个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不明白。可她已经扭头上车,车子缓缓从我身边开过。我没有再拦。小小从车里向我挥手,透过车子后面的玻璃,我看见她的身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小——小。
3、
木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她也是我跟小小最好的朋友。我告诉她小小走了。她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小。我说不知道。她说小小真可怜。
我问木眠,你为什么不哭。木眠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前面的河里。“咚”溅起一阵漂亮的水花。她说,我为什么要哭。因为你爸爸杀了小小的爸妈,听说要判死刑。木眠的倔强和坚强让我很恼火,我知道她不想听这个问题,可我偏偏要说,我就是要她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她应该哭的。不得不承认我最后还是错了。她一直都没有哭。她不停地把石头扔到前面的河里,仿佛是在扔掉一个又一个的忧伤和烦恼。
其实,木眠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一年后的今天,我和她坐在同一个地方,她伏在我的肩上哭的一塌糊涂。而他的爸爸正在千里之外,被执行枪决。
我和木眠坐在河坝里,我们一起扔忧伤。风吹过身后的稻田,我听见秧苗戏虐的笑声。
4、
事情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听村里人说,是木眠爸爸说小小爸爸偷偷放了他田里的水去灌溉自己家的秧苗,结果导致木眠家田里的秧苗几乎全部渴死。他说小小爸爸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就偷鸡摸狗惯了的。小小爸爸很气愤,他说木眠爸爸贼喊捉贼,自己放水到他田里,还把他田埂给浸垮,他才是受害者。结果两人不听劝扭打起来。木眠爸爸失手杀了小小爸爸。而小小妈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场病发身亡。小小和木眠放学回来的时候,血案已经在青天白日的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小小种下东西的那天正好是周末,那是血案发生的三天前。我们一群小孩到村庄前面的田埂上找地瓜。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田埂几乎成了我整个童年的乐园。那里面似乎也藏着无穷无尽的乐趣和宝藏。地瓜,蚂蚁,猫眼珠(一种草,结小小圆圆的仔,不知道书名叫什么),蒲公英,蚂蚱……
——你能想象我儿时的玩具和美食都来自田埂吗?
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小小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回家拿了把刮子(家乡话)。她说她要种下个好东西,她不告诉我们,她说等它以后长出很多来我们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叫我们不要偷看。我们把脸转过去,她很快就种好了。她说等它长多了以后,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来摘,但是不能告诉别人。
5、
你想不想知道小小到底种下了什么?
我问木眠,她躺在河坝上,微微点头。我拉起她,在四月的阳光和微风里,我们一步一步跑向小小的秘密。
田埂上,小小种东西的地方已经被水冲垮了,但现在已经修复了。我告诉木眠东西肯定被冲到小小家田里了。小小爸妈死后她家的田再没人管,田里裂开一条条的裂缝,秧苗全部枯萎。
我们分开来找。木眠突然叫我,我跑过去。阳光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娃娃正安静而忧伤地躺在枯萎的秧苗下面的裂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