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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自由,其他……
一日在街头,看到一个暴怒不已的老者,老人家指天骂地愤怒异常,不知缘故,只是听老人嘴里念念有词:我算看明白了,我们也就得需要日本人来管。
这话要是搁从前,我估计这老头,头上的“汉奸”帽子是少不了的,能不能顺手再附赠一个“卖国贼”都不好说。但是,看周围围观的人,听了老头的这话,没有愤怒,大都表情很讪然,有的居然有几分受用的样子。心中叹息:时代变了,人们敢说话了,不是所有的话都能惹来麻烦了。
过年的时候,二姨姐从北京飞回来探家,她们全家都在北京,工作也很忙,总算有一个相对宽松的年假了,飞回来看看九十二岁高龄的岳母。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席间她告诉我们她当选了这届人大会的代表。大家都很高兴,祝贺嘛。
吃过饭,坐在沙发上闲聊。我问她:这次上会,准备了什么提案?她说:这第一次,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倒是准备了几个。我说:既然当选了,就要说话和表达,只要你能说话和表达,你才算尽了代表的义务的一部分。当然,我知道,人大代表们多数是带着从实际之中调研的问题和提案上会的,可是不客气的说,确实有一些是靠着所谓的名气和背景混两会的。
话题有点敏感,不宜多说,我只是从我的角度谈了一些民生的聚焦,比如房价和各级地方ZF对土地的掌控,比如食品卫生,比如医疗,比如还环境,比如饮用水等等。我特别郑重的对二姨姐说:如果你能发言,一定还要替我们说说我观察到的城市环卫工人的薪资和待遇问题。
能见到一个活的,真实的人大代表,真的不容易,还好,这好事儿让我摊上了。
事实上,我一直比较困惑于这种所谓“代表选举法”。记得去年还写了篇质疑属于我的那张选票去了哪里的疑问的短文。
不知道是我过于边缘化,还是实在缺乏代表性,一直以来,我甭说全国的人大代表,省市的,甚至是县区的我都没见过,唯一见过的是他们那生疏的,或者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报章媒体之中。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这些“代表”们,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从哪里来,因何当选?代表了谁?我那合法公民的一票去了哪里?选票什么样子……?等等诸多疑问也就纷至沓来。
指派性的代表,圈定的代表,甚至是“职业化”的代表,当他(她)们坐在最高庙堂之中的时候,我们就“被代表”了。
当有人质疑连续十二届当选人大代表的申纪兰老太太的时候,有人为之辩解,说她是当之无愧的农民代表。说这话的人大概不经过脑子,一个省厅级别的领导,居然就代表了农民?你让真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情何以堪?而且,能连续十二届当选,是否和《选举法》相悖,自不用多说。所以,对申老太来说,代表是一种职业。
民主这玩意儿好不好,那需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做惯了甚至是习惯了做奴隶的人,是不会喜欢民主的。跟在主子身后,吃喝不愁,偶尔还可以借着主子的威仪狐假虎威,看起来也很受用。
而另外有一些“不安生”的人,不喜欢被圈养,不喜欢被所谓的“慈善”每天赏赐,他们只是觉得靠着自己去呼吸外面的空气,比主子硬生生的插管子呼吸来的更自在,所以,他们要出去。
总是有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这样判断,什么当前的中国不适合民主啊,什么如果民主这个国家必然大乱啊。这种杞人忧天的人,历朝历代都有,不奇怪。奇怪的是,没经历这一切,你的结论是从何而来。
但是,请注意,无论是什么样的民主,都要求生存在一种相对的限度里。民主不是随心所欲,不是为所欲为。真正的民主是一种公认的法则下的游戏,而不是无法无天的放逐。事实上,如果把人们这一生比喻成一个庞大的游戏过程,而民主无非是游戏过程之中的一个应当必备的游戏要件罢了。
不管你说的多么好听,恕我直言,就算剪掉了满清的那根辫子,中国依然活在一个有着浓郁帝王气息的大时代里,至少没走出那个阴影。
民主当然可能是一双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那会儿我正带着工厂的一个第三产业的团队在外面打拼。那是一支客运车队,事情特别繁杂,又赶上冬日,车辆连续出现故障,还有几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我连续几天都在现场,人搞得脏兮兮的,总算处理完一切,准备回家换换衣服,洗个热水澡。所以,用一件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军大衣披着朝家里走。
走到一个闹市区,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吆喝:站住,前面的人你给我站住。我没在意,人那么多,什么事情都有,继续赶路,可是突然听到喊声不对了,越来越近,而且直接高呼:前面那个穿黄军大衣的你给我站住,后面还跟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看看自己这身行头,我觉得大概是吆喝我,于是就站住了。
后面果然上来两个中年男子,胳膊上都戴着治安巡逻的胳膊箍。我一头雾水:喊我?“没错,就是喊你,你跑什么?X你妈的。”其中一个冲着我恶狠狠地喊叫。
我怎么了?我有点晕。
“身份证,拿出你的身份证看看,我们检查身份证。”
“满大街这么多人,你们为什么要检查我的身份证?”我满头雾水。
“哼,满大街有几个你这样的装束?,不查你查谁?”说的理直气壮。
我终于被激怒:你们他妈的什么XX东西,谁允许你们查身份证的,*******你妈。当然一口正宗的本地口音一出来,这两人就有点傻了。互相看了一眼:“你是本地人”?
“我是不是本地人有什么关系,谁给你们当街盘查身份证权力的”?我质问他们。围观的人顿时多了起来。
两个人要走,我挡住了他们:刚才你们骂我在先,所以,我回骂你们算是投桃报李。记住以后不要狗眼看人低。想看身份证可以,拿出你的合法手续。
后来,我把这事儿说给伙伴们听,他们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当然,也认为我那身装扮确实有点像城市边缘化的人物。
这好像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故事,而是和自身的自由度有关。当你走在大街上,平白无故的就被两个治安巡逻的协警要求出示身份证,在我看来就是奇耻大辱,不是自身,而是这个国家。
鲁迅是一个看透了国民劣根性的人,所以,即便是在先生百年之后,读他的文字,依旧能感觉到他对国民劣根性的解析是那么精准,而且时至今日,依旧能对号入座,毫厘不差。
在民主和权利的博弈之中,希望权利的魔鬼能关进民主的笼子里,让人民决定什么时候该适当的释放它,如果做不到这一切,那就是一种假民主,是空谈。
谁都知道,这个社会没有绝对,所以,在相对之中让多数人感受到的宽松,大概也是民主的一种表现。总不能州官日日放火,百姓夜里点灯就是罪过。
当庞大的利益集团,操控着一个国家的时候,民主这两个字,就是一个扯淡的玩偶,就是这样。
躺着吧,甘愿做奴隶的人们,把你们的奴颜媚骨发挥到极致,然后博得主子的宠爱。请记住,就算你混到了宠物级别,你依旧是个玩偶,是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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