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君,在赵君的组织下,径奔位于T市步行街的‘再聚首’酒楼,十年前大家是同学,十年后大家聚一聚,挺有意义的事。 时至上午十一时,大家逐个冒了出来。赵君自是喜不能禁,一一热情拥抱昔日的同学。妍来时,赵君和妍相视良久,才彬彬有礼地握了握手。 诸君一一入座,来的人虽不多,但气氛还算热烈。赵君瞥一眼名贵腕表,再看看在坐诸君面上的自信与眼神后面的沧桑,心底生出丝丝酸楚。 来的同学,都是小有成就的。那些出了校门后,一直默默无闻的同学都没来。起先,赵君也担心过这点,但这结果还是令他十分沮丧。其实,赵君的初衷就是找这么个机会让大家聚聚,就像一起求学时那样单纯的聚聚。 为了不打破眼前还算热烈的气氛,赵君喜笑颜开的招呼大家边叙旧,边点菜。王君海量,嚷嚷着要服务员先上十箱冰镇啤酒尝尝!菜未上,酒已开喝了。杯酒下肚,赵君的脸已红到了脖子根。赵君红着脸,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十八度。 这天,出奇的热。赵君看看落地玻璃窗外泼下来的阳光,想把窗帘拉上。此时,赵君才注意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小男孩穿着一件黑乎乎的棉衣,拉链开着,露出扁扁的肚皮。赵君能确定小男孩身上的棉衣,是成年人穿过的。小男孩脸颊的两条黑色汗水缓慢地滑落着。小男孩嘴里咬着左手食指,一双噙着希望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他们。 赵君不好意思过去拉上窗帘了。他扯回了自己的目光,想,总会有人救助这孩子的。此时,大家也发现了窗外的小男孩。钱君邀赵君碰过一杯酒后,说:“那都是些骗子,住着别墅养着妾呢!就算不是骗子,也总会有人管的!” 妍扑哧笑出声来,挖苦道:“瞧你那点出息,那么个小人,养妾有用么!” 孙君说:“据说,人家已经成规模了,都集团化了呢!不过,看这孩子那可怜样,也该有人管管!” “总会有管的,我们喝我们的酒!”王君说时举起了酒杯! “是呀,总会有人管的!”大家喏道。杯觞交替间,包间里的气氛浓烈了起来。 酒至半酣,菜碟子溢出桌面时,赵君瞥了眼窗外,见小男孩还在。他就着头顶的眩晕,想,自己是不是该管管呢?正想时,王君的碰酒又到了赵君面前。赵君也不含糊,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王君因为已经和大家碰了几圈酒,因喝得实在太猛,险些吐在现场。王君屏住气,瞪着眼睛,摇向卫生间。 孙君还在大快朵颐,时不时的打个饱嗝。 妍喝了少许的酒,菜没吃几口,怕胖。她的目光总时不时的往赵君脸上瞄瞄。 李君又要吟诗了,……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杯碰酒一下赵君的肚,赵君却晕得恰好了。那心也被妍的目光抚起了阵阵涟漪。赵君和妍在四目相撞后,还是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其它的几位也都喝得东倒西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小男孩见他们散的散,倒的倒,非常失望地转身要走。这时,路上挪来一位拄着‘打狗棒’拾荒的老奶奶,老奶奶看看小男孩,沉默着把‘打狗棒’上挂着的半个饼和半瓶水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不说话,背了一双小手,不断地摇着头。老奶奶无奈,只能放下背上的大蛇皮袋,拉过小男孩的手,把透明食品袋里的半个饼和半瓶水塞进小男孩手里,说:“吃饱了不想娘!”老奶奶说完,又吃力地背上大袋子,拄着‘打狗棒’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