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分析起来会发现:昆廷·塔伦蒂诺更偏爱一种暴力情景以及残酷的情节和意象,
不像香港电影人那样发挥暴力的“诗化”魅力,将暴力虚化为一种唯美主义的镜语表演。
如果说香港的暴力美学更多浪漫和温情的色彩,那么昆廷的暴力展示则更富于黑色感觉和犬儒主义的笑脸。
——顺便说一句:在一个高度商业化、法制化的社会,
这种不管不顾、无忧无虑的犬儒主义顶多算是一个“无害的坏孩子”的“无害的冷漠”而已,是自由的审美态度之一种。
但是,在真正黑暗、荒诞的境遇中,那些看一切都正常,
到哪里都觉得莺歌燕舞、阳光明媚、站在舞台上向“人民”宣布风景这边独好、那些觉得如鱼得水的人,
极可能表现的是一种对人和生活的犬儒主义观点。因为他觉得一切本来就是如此,一切也就应该如此,
对一切踏破人道底线的肉体杀戮和思想阉割都无所谓。这种犬儒主义的冷漠在我看来却十分可疑,
因为这种冷漠可能是自欺欺人的心理技术和这种经过内心改扮以后的精巧表演和和强力压制后的心理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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