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的悲欢人生——苏小小

胡青牛

                 才女的悲欢人生——苏小小

    苏小小 南齐人（479－502），先世曾在东晋朝廷为官，晋亡后举家流落到钱塘，利用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为本钱，在钱塘作买卖。到了苏小小父母这一代，已成为当地的富商。苏小小是父母的独生女儿，自小被视为掌上明珠，因长得玲珑娇小，就取名小小。苏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沿袭了祖上香书遗风，聪明灵慧的苏小小深受薰染，自小能书善诗，文才横溢。

    可惜好景不长，苏小小十五岁时，父母就相继谢世，苏小小变卖了在城中的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城西的西冷桥畔。靠积蓄生活，没有父母的管束，苏小小每日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因她生得俊美，许多风流倜傥的文人雅士常在她的小楼里聚会，门前总是车来车往，苏小小成了钱塘一带有名的诗妓。

    燕引莺招柳夹道，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冷妾姓苏。

    苏小小由于才貌出众，其诗作“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更是脍炙人口。

　　后来，苏小小碰到了阮籍。两人一见倾心，从此形影不离。阮籍的父亲听说后，非常生气，把阮籍逼回建业。苏小小整日企盼，却不见情人回来，很是郁闷。

    当时的上江观察使孟浪因公事来到钱塘，身为官员不好登苏小小之门，于是派人请她来府中，没想到苏小小架子很大，催了几次方来，孟浪决定难为她一下，于是指着庭外一株梅花让她做诗，苏小小从容不迫地信口吟出：“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让孟浪赞佩不已。

    有一天，她突然见到一位模样酷似阮籍的人，却衣着俭朴，神情沮丧，闻讯后才知此人叫鲍仁，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她觉得此人气宇不凡，就主动为他提供钱物，鲍仁感激不尽。

    自古佳人多薄命。她不久受了风寒，生了重病，医生说她凶多吉少，贾姨娘十分着急，她却以作了几年“佳人”，富贵繁华无不尽享，风流滋味无不遍尝。这样早死，留给人间一个好的印象，倒是天亦有心，乐于成全的。第二年春天苏小小病逝。这时鲍仁已金榜题名，出任滑州刺史，赴任时顺道经过苏小小家，却赶上她的葬礼，鲍仁抚棺大哭，传说葬于西泠桥畔，在她墓前立碑曰：钱塘苏小小之墓。

    后人于墓上覆建慕才亭，历代关于苏小小的诗文、小说和戏曲甚多。“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著西泠”，传为湖山佳话。

    白居易《杨柳枝》词云：

    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塘胜馆娃，

    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

    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

    剥条盘作银环样，卷叶吹为玉笛声。

   
    她在世人心头的印象，真是多么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