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文摘》
认识许先生纯属偶然,偶然中尽有的必然,许多事情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发生在我们的错误投递之中。
2003年的4月29日八、九点钟左右,完成了早报的投递任务,我正在工作台前专注排序需要再次投递的报纸和刊物,某某邮政支局的投递组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在发行组的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组长张兴跃,发行员徐娟给他们递茶送水,细语温情安抚两位老人,待两位老人情绪平复后,得知是我投递的小区里两位老人订阅的本年度第三期《特别文摘》到四月份还没有收到。
其实三月份的我还没有到某某邮政支局上班,师傅北原主动跟老人承认错误,承担责任,承诺一定给许先生以补救措施。
我在心里偷笑北原师傅有点小题大作,有些大惊小怪,不就是一本杂志,至于草木皆兵嘛?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认识很肤浅,在去很多家报刊厅求购无果的情况下,北原师傅书信向《特别文摘》编辑部求救。
是的,求购,有些刊物不同报纸,不是随处可见,不是四处能买,也不是五元钱的事儿。
当一本崭新的《特别文摘》送到许先生手中,这位上过私塾,写得一手硬笔书法的上海人收到《特别文摘》时,对我说:“小伙子,你们用见诺兑现了邮政人的承诺。”
此刻,我恨不得找一地缝。
挂号信
张老先生家的信件相比其他的人家要多,且都是挂号信。从事投递业的人都晓得,邮政单位要求挂号信的妥投比平常信件要麻烦很多,除了本人签名,还需要录入收信人的身份证号码,代签人还需注明与收件人的关系。
从管理程序上讲,不外乎有几个原因:保证邮件的妥投率,能够快速到达用户手中,要求稳定的时限,防止邮件误投。录入身份证号码和需要代签人注明关系,既是对用户的负责也是对投递员的权益保护,更是为了方便用户的查询。
我的工作台前现在还保留着好多张代张老先生邮寄过挂号信件的条形码,相熟之后的事情。现我摘录一段与他的对话。
张老先生家住八楼,每天都会有一到二封挂号信。每次给张老先生送挂号信时我都会乐呵呵地跟张老先生或张太太打声招呼,先生说我很阳光,我跟先生说:“其实每位投递员都很阳光。”
我说:“先生,您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不同城市的信件,要不您跟我们邮局签份投递协议,用不着天天录入您的身份证号码,既省您事也省我麻烦,您意下如何?”
先生说:“嫌麻烦了你?”
我回答:“哪敢呢我,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小子,我们俩口子年龄老了,腿脚没年轻人利索,儿女又不在身边,瞧你也不是孬种” 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纸条上有先生的身份证号码及电话号码。
他对我说:“以后,挂号信送给我或我家老婆子就行,录入身份证号码的事情你负责。”
我说:“擅自保存用户的信息是违法的行为,先生您不是在害我嘛。”
“什么叫擅自,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事。”先生不悦道。
他的身份证号码其实我早就熟记于心,得到用户的信任和肯定,是我的荣幸更明白了我的职责、使命。
书法
腹有诗书,气自芳华。
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腹有读书,气自芳华才能够形容姚老师。处事淡定而从容,就像她行进时的步法。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居委会的干部,七姑八姨喜欢与她聊天,她乐呵呵地笑抑或静心地听,听别人发牢骚,诉委屈。送她包裹的次数多了,才知道她是一位博学的老师。
来自成都的包裹很准时,也很沉,安全包里装不下,我把它锁在后备箱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每次我的投递任务到她家门前,是一个小区投递任务的结束。后来,我掌握了她的时间规律,有她的包裹我会随《新民晚报》投送。她的签名规范,她的字迹遒劲,经过跟她攀谈,晓得她是教书法的老师。
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我很冒昧,很唐突。
我说:“姚老师,我能跟您学书法吗?”“你为什么要学书法?我看过你给用户的留言,你写的字很漂亮。”姚老师道。“有些用户的签名很艺术,下笔似行云流水,凤舞龙蛇,有时候看他们的签名只能估计、揣摩、捉摸,这样会给进口台的输入工作带来很多麻烦,有时候甚至无法输入,跟您学好书法,我想能把他们的签名描一遍,这样子的话既可以方便进口台工作,也利于用户对信息的准确查询。”我一股脑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看不懂才叫艺术,你们遇到了很多人遇到的同样的问题,正巧我手中有一本关于艺术签名的书,其实艺术签名万变不离其宗,只是笔划上有拖、拉的弧度变化,笔划在转折点把卧勾,横折勾进行了连贯性的处理……”
听姚老师讲解,我算是开了眼界,长了知识。
捧着姚老师赠给我的书箱,我乐不自禁。
这只是一本书吗?
我想跟您们说声:谢谢
中秋节那天,手机震动的频率比以往高了许多,满屏祝福的简信,亲朋好友的,用户的。温馨又滋润的感觉缓缓溢满心头 ,仿如街边小摊的叫喊,讨价还价的期许,排档前的火苗。回望一眼走过的路。我想跟您们说声:谢谢!谢谢您们对邮政的支持、理解、鼓励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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