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3-11-30 08:38 编辑
我的父老乡亲（散文诗组6章）
文/封期任
农民素描
1
扎进泥土里，一声吆喝，
身后的泥土，在你翻飞的木犁下变得细软。
一沟沟，一行行，
轻轻地盖住了一枚枚金色的种子。
吐扉、抽穗、丰盈……
喂养了枯瘦的灵魂。
2
在你的躬身行进中，世界，有了亮丽的色彩。
生命，像蜕变的秋蝉，完成了一次质变，坚定走向了丰腴。
尽管矫情的风雨，在岁月的轮回中洗刷了你年轻时的梦想，
你一腔热血却化成七月的流火，点燃了一个沉寂的季节。
3
但为泥土的幽香，芬芳贫瘠的山野。
累了，你倚在门楣，或蹲在田埂上，
歇息片刻，又走进了田园。
渴了，喝上一盅清水，响亮的吆喝声，又响在空旷的山谷。
4
周而复始，深深的泥土掩埋了你的身体。
可是，在你安息的地方，谷物，却蓬蓬勃勃、热热烈烈。
我们，透过蓬勃而热烈的谷物，依稀可见你佝偻的身躯，依稀听见你劳顿的喘息。
仿佛，还感知到你坚实的手臂，正携着缕缕白色的炊烟，缭绕在恬静的村落。
我的农民兄弟
1
谁在生命之碑上把你的名字遗失？
谁在功劳簿上抹去你应该流芳百世的名字？
2
走在苍茫的原野，却见你汗水的光泽，照亮了凄迷的土地。
麦子，在你汗水的光泽下抽穗。麦香，
滋补了瘦削的哲学，滋补了憔悴的生命。
世界，在你粗砺的掌心，顺着凹凸的脉纹，
棱角别致。
那是邮票一样的勤劳，盖上艰辛的邮戳，穿越了荒芜的邮路。
3
淳朴，筑起的小屋，满载了你一生的沧桑。
古老的禾锄，像达芬奇的彩笔，在历史的画板上，
描绘出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天空是湛蓝的，河水是清澄的，山峰是青翠的，
连彩蝶与鸟儿的羽翼，都是晶莹剔透的，
牛羊，在茂盛的草地上舞蹈。
4
而你，挺拔的腰身卷曲了。
年轻的头发，布满了秋霜。
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落寞与沮丧，更没有艰辛后的一分幽怨与抱怨。
你，看着田陇里流溢的芳香，
褶皱的脸上，堆满了可人的微笑。
农民
1
你是一个乡土诗人，纷呈的意象，
是银锄的挥舞，是犁铧的翻飞，
是阳光下的血汗闪动的光泽，照亮我们凄迷的生活。
在季节的轮回中，你把冗长的诗句凝炼得精干而哲思厚重，
把一首首带着泥土芬芳的诗歌，发表在山村的每一个角落。
2
我们的目光，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搜索，
总想从黑褐色的纸上，找到那些悠远而深邃的意境。
咀嚼着沧桑的文字，我们随阳光一起延长。
解读到你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你的血汗为墨，
都是你粗糙的大手，握着上古的狼毫，
饱含着春天的希冀，饱含着夏天的热情，饱含着冬天的历练，
把秋天，写成了一部读千遍万遍，也不会乏味的诗行。
3
你是乡土诗人，一个出色的乡土诗人。写了一辈子的诗，你没有得到过任何奖赏，
也没有像莫言那样，走进瑞典的殿堂。
可是，你那些被阳光晒黄的诗句，尽管没有多少哲学的养分，却滋养着我们枯瘦的灵魂。
你拿到的稿费，像纸一样的薄。
你不计较，只用自己最古朴的方式，和最传统的表现手法，
融入现代诗的象征主义，把诗歌写得厚实而意蕴深长。
农民工
1
当小鸟衔来一缕晨光，欢唱于城市的枝头。
或许正在用它的利嘴，嗑破夜色的时候。
睡醒的窗户和窗页，一扇一扇，一页一页，
开始敞向喧嚣的都市，开始敞向正在被晨光咀嚼的高楼。
这时，你已踏碎苍茫的夜色，匆匆行走在街市的边缘。
工地，敞开了胸怀。
2
被晨光咀嚼的高楼，五彩的屋脊，如一册册新出版的大部头。
又见谁家的新燕，啄春泥续写这新编的章节？
又见谁家的阳台，挥舞着达芬奇的彩笔，描绘芬芳的扉页？
这一切，似乎与你无关，你也无暇去顾及。
你只知道思想与砖与砂石撞击的声音，正是新编文字的伊始。
扉页上的芬芳，正是你彩笔一样的砖刀，在一上一下的描摹和勾勒。
3
睡醒的都市，清晰处与朦胧处，那像城市雕塑一样的脚手架上，
你红色或许黄色的头盔，在一高一低晃动。
你似乎正在用规则或不规则的思维，构思和演算着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
似乎正在构思和演算着生活圈里未曾出现过宏篇巨著，实际上你早已成了一部耐读的宏篇部头。
每一天都有人在阅读，你获取的稿费比纸一样薄，
但你仍然每天坚持不懈地创作着、创作着……
乡亲
1
太阳的血液铸成的粗狂而彪悍的汉子，把日子酿成了一壶烈性的酒，煮沸了冰冷的岁月。
清澈的泉水润成的温柔而勤劳的女人，用质朴的情感缝补了遗漏的生活，不再让苦涩的雨水把精瘦的骨架浸透。
2
不管是春分，还是冬至。
那一群用太阳用清水铸造的精灵哦，总离不开佝偻的蓑笠。
汉子们嘴里叼着一根驳光的汗烟袋，吸进人生的悲欢苦乐，坚毅的目光不因生命的跌宕起伏而黯淡。
女人们絮絮叨叨的嘴里，除维持着油米酱醋外，那一陇麦穗的抽穗到金黄，成了她们咀嚼的梦呓。
3
他们的哲学很简朴，像老牛那样，走路低着头、拉犁低着头。
只为身后的平仄里有许多高扬而清新的诗句。
这，就是我至亲至爱的乡亲。
我在他们汗珠的光泽里，看到曾经凄迷的生活已经是过往的记忆。
锄头赋
1
当你灵魂的触角，探寻着土地的根部时，绿色的深沉，
在泥土的翻新中显得庄重而热烈。
那些曾经的苦痛与悲悯，在雀鸟的欢腾中烟消云散。
炊烟，在山崖上开始舞蹈。袅娜的舞姿，魅力四射。
田园，满目葱茏。
山村，一派绮丽。
你，累得精疲力竭，斜靠着院墙的门楣，
深邃的目光，却依然远眺着抽穗的禾苗。
2
在漫长的日子里，一生的沉默，但为跋涉的脚步，走出一秋的金黄。
当温柔的风，拂过沉寂的田野，亲吻着你铅色的胸膛时，
一段辉煌开启，世界无比的鲜活，精灵们无比的快乐。
3
你无暇品尝汗水酿造的香醇，也无暇举杯庆贺生命的丰硕。
静静地、静静地走过秋天的末梢，你开始用冰雪提炼出思想的华光。
等待下一个春天，把凄迷的生活照亮。
作者简历：
封期任，男，出生于1963年12月，贵州省贞丰县人，贵州省作协会员，《中国魂》诗刊主编，有作品百余篇（首）散见于《散文诗》等多家报刊。著有诗集《苦楝花开》。
通联地址 贵州省贞丰县金都小区B4321 封期任
邮政编码 562200
手机号码 18608598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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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11-20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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