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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华夏儿女 【王幼君小说自留地】《阡陌田野》(新小说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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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幼君小说自留地】《阡陌田野》(新小说正在进行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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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4 12: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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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6-25 17:07 编辑

也有了新家,就有了自己的小院,自己的自留地{:soso_e176:}{:soso_e10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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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1-4 12: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1-4 12:44 编辑


                命运自有命运的安排
                       河北/王幼君
   
    大后天就是春节了,老王头和老伴商量:杀一只公鸡……
    这话恰巧被正在鸡圈里领着众母鸡啄食,打情骂俏的大公鸡听到了,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魂都吓飞了。
   “完了,这下完了,我们夫妻就要活生生被拆散了”大公鸡悲伤欲绝,众母鸡也珠泪涟涟:“你死了,我们也不活了”
    “哭什么,凭天由命吧”在牛圈吃草的奶牛说。
    “还是您好啊,长命百岁”公鸡蔫头搭拉尾的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这刻活着就不要想下一刻,主人自有主人的打算,命运自有命运的安排”奶牛望天长叹,说道。
     “我舍不得你们,我的心我的肝”公鸡一一吻着着母鸡们和母鸡们哭作一团。
    “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啊……”老王摞胳膊挽袖子在水缸前磨开刀了,嘴里还哼哼哼地唱道。
     今天阳光格外好,随着“噌噌”地磨刀声,一道刺眼的寒光射进鸡们的眼睛里。
     霎时,哭声大作……
    “老伴儿,水烧开了吗?”
    “烧开了”
    “好,来帮忙吧”
    “刀磨好了?”
    “好了,帮我抓鸡”
    “好的”
     这老俩一唱一和的朝鸡走来。
    “亲爱的美眉,永别了……”公鸡在老王头手里声嘶力竭的边挣扎边大叫着,已是绝望至极,欲哭无泪。
    “老头子啊,还绑不绑”老婆儿问。
    “别费事了,就地斩首”老王头笑道。
     于是不容分说,把大公鸡脖子朝后一掰,衔光几撮花翎,将刀架在大公鸡的脖子上,口里念着:鸡儿鸡儿你别怪,养你就是我老王头的一刀菜”
     话毕,刚要行刑,突然,老王头一声惨叫,一头栽倒,钢刀落地,公鸡惊慌飞逃……
    “哞哞……”奶牛看了看死于脑溢血的主人不知是哭还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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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1-4 12:41 |只看该作者
                       牛老板和他的金毛犬     
                                               一
       话说工地上开小卖部的牛老板养着一条纯种的金毛犬,牛老板视若掌上明珠。尤其让牛老板自豪的是金毛犬不仅聪明、通人性,还能听懂他的话,而且只听命于他一人;即使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以怎样的美食如何引诱,金毛犬都无动于衷,那叫一个忠诚。
      尤其是牛老板从小就训练金毛犬的那句:叫爷。只要牛老板话音一落,用手一指,金毛犬立马抬起前腿,抱腕当胸,接连“汪汪”三声,让牛老板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
      别人惊奇的睁大眼睛,也感兴趣的纷纷来试,金毛犬理也不理,瞧也不瞧。牛老板因此越发得意,得意忘形,笑得嘴都合不拢。
      一天,四川一对新来的木工夫妻来买东西,夫妻俩用爱喜的目光看着正在外面晒台阳的金毛犬:这狗毛色真好。
      “还会叫爷呢”牛老板赶忙补充。
       “真的吗?”男的显然有些怀疑。
      ”叫爷“牛老板冲男的一指。金毛犬听话的立即抬起前腿冲男的接连“汪汪”了三声。
      ”神了,真神了“夫妻俩惊赞连声。
       ”叫爷“牛老板越发得意忘形的冲女的一指。
       ”可别,可别叫,我是女的“女人赶忙拦挡。
       ”哎呦,我忘了,你是女的“牛老板歉意的摆摆手。
                                             

       这天傍晚,大伙下了班,聚在小卖部瞧牛老板逗狗玩。
       ”叫爷、叫爷……“牛老板指着身边的上帝们一个一个的来。
       大伙都沾了光似的开心的大笑着。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躲在人群后面,无声地冷笑着。
       牛老板好像猛地挨了一嘴巴,心里有些纳闷,有些不高兴起来。
      
                                              三
      一天,牛老板给父亲的老父亲去过九十大寿,牛老板当着众亲朋好友的面,为活跃一下喜庆气氛,借机显示一下自己的宝贝,便恭敬地冲着父亲的老父亲说道:”叫爷“金毛犬前腿抬起,冲着老寿星接连“汪汪”了三声,逗得大火欢声沸腾,一片掌声。
      牛老板美得合不拢嘴,刚想夹一块牛肉给赏,一支酒杯“啪”地被摔在他面前的地上”你——你——你这混帐东西,你这是骂我——不——是骂我们牛家,骂我们牛家八辈祖宗都是狗啊……“父亲的老父亲勃然大怒,用颤抖的手指着牛老板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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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1-4 12: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5-26 10:49 编辑

                         飞向远方的鸟儿们
                                       
   
      偌大的宇宙,深邃高远。寒星闪烁,冷月无语。
      话说离城百里有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一片树林,林中白杨槐树粗大参天。
      在一棵白杨树上有一个鸟巢。鸟巢里公鸟搂着母鸟,母鸟搂着宝宝,一家子还没有睡觉。
      母鸟说:“儿啊,要是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们可怎么办啊?”
     小鸟说:“怎么了,妈妈?”
     “唉”母鸟叹了口气,闪闪的泪珠就滚落到小鸟的脸上。
     “今天妈妈跟你爸爸去给你们找吃的,飞过一个村庄时,好悬没撞在人类设下的粘网上”母鸟哽咽着。
     “幸亏我及时发觉喊了一声”公鸟插话道,并深情的、爱惜的亲着母鸟的脖颈。
     “爸爸——妈妈,你们为了我们受苦受累还不算,还冒这么大的危险,我们真是对不起你们啊”说完小鸟们都紧紧扎在母鸟的怀里伤心地痛哭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我懂事的宝贝“母鸟越发痛不欲生。
     ”没事的,心肝宝贝们“公鸟也鼻涕眼泪“唰唰’的流着,并松开母鸟,飞到母鸟的另一边,紧紧抱住哭作一团的小鸟们。
     ”明天我自己出去找食“公鸟眼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让你们的妈妈守着你们“公鸟摸了一把泪水又擦了一把鼻涕说道。
     ”不,我们生死在一起,绝不分离……“鸟一家子异口同声地说。
   
     就在这时,夜空中一架飞机轰隆隆的飞来,尾翼上的灯还一闪一闪的……
     ”奥,对了“一只小鸟止住哭声,”今天我们这里来了好多当官的,还带着富二代和哇哇乱叫的外商。
      隐隐约约听他们说要把这里买下来大开发,说做什么高尔夫球场、跑马场、还有……还有……  “小鸟摸着头使劲想着……
     ”天呢,这可怎么办呀……“母鸟泪痕未干又流起泪来。
     ”这是真的吗?“公鸟也惊声失措,愤怒的瞪大眼睛。
     
     ”呱呱呱……“一只猫头鹰在另一棵老槐树上,哈哈大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鸟一家子吓了一大跳。
     这声响在安静伤悲的树林里,扩散——扩散……,久久的回荡……
     “是猫头鹰大哥”鸟一家子都坐起来,各自擦着眼泪。
     “是我”猫头鹰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月光般的银亮。
     “你们一家人的话我都听到了”
     “猫头鹰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母鸟求救似的问道。
     “唉,我也正在想啊”猫头鹰叹息道。
     “我们好说,死就死,亡就忘,都活半辈子了,可孩子们……”公鸟又气愤又悲伤的说。
     “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猫头鹰语重心长地说。
     ”离开这个地方?“鸟一家都如晴天霹雳般的惊声失色。
     ”是啊,离开,必须离开“猫头鹰坚定不移的说道。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就这么离开?鸟夫妻俩沉吟着,觉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天象,这是天象啊”猫头鹰也无限伤感起来。
     “那我们又去何方呢?”公鸟和母鸟问。
     “去深山,只有去深山……”猫头鹰指指遥远的北方。
     鸟一家子一起伸长脖子,朝夜色中,遥远的北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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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1-4 12:48 |只看该作者
                                                   美女,别生气
                                                             河北/王幼君

        在六星文学论坛上一帅男很看好一位美女的美文,总是深情无限,无限深情地给以赞美,每文每赞,注入了朦胧诗般爱恋。而美女总是不为所动,不是迟迟不回,便是敬茶,握手,从未给过大为感动的支言片语。
       日月运转,一年过去,帅男仍痴心不变,一如既往,继续努力,心中想往着美好画面,口中情意绵绵地唱道:“我能感动天感动地我就不信感动不了你……”,并越发将美女视如女神,将其美文视若莲花,赞不绝笔。
        一次,无意之中赞曰:很气人深思的文字,好……
       此贴刚发出去,美女帖就来了,这是有史以来头一次如此迅疾:我怎么气着你了?还“好”,讽刺谁呢?
      帅男看了,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我原本是想回“启人深思”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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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1-4 12:50 |只看该作者
                    天大的惊喜
                         河北/王幼君
   
    城里的表弟打来电话,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还刻意加重语气"天大的惊喜”。
    我高兴的心里没底,一再追问:“啥惊喜、啥惊喜、究竟到底是啥惊喜?”
   “瞧瞧、瞧瞧,这么耐不住性子,我要是告诉你了,那还叫惊喜?”
   “哎吆,表弟,我的好弟弟,你就说了吧……”
   “三天以后就知道了……”手机“嘟嘟嘟嘟”挂断了。
    嘿,这事儿闹的,我是白天干活时想,我是晚上回家又琢磨,这心里痒痒的,四个字“难受难熬”。
    莫不是他工地上缺人手,让我去帮他,可能性不大呀,他有一帮儿忠实干将啊;莫不是帮我代成了那笔利息很低的代款;莫不是……
    打电话,非给他打电话不可,要不我不憋出病来才怪呢?心里这样想,便在手机上拨出:1393X866668,拨一次正在通话中,再拨一次还在通话中,“这大老板,业务是真忙啊”我无奈的叹道。看看墙上的挂钟,都凌晨一点了,我辗转反侧,失眠了……
  “你怎么这么反常啊,这大半夜的”妻子一觉醒来,怪怪的看着我问。我只好娓娓道出表弟设下的谜局。
  “你表弟又在城北买了块地皮,是不是想让你给他物色建筑队啊”妻子也精神起来。
  “嗯,有可能;可是他搞房地产这么多年手下有亲信部队啊”我摇摇头。
  “那就是他姐夫给你找好了公安局开车的那个美差 ”妻子眨着大眼睛笑道。
  “谁知道呢……”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唉,明天就揭晓了,熬着吧”我一边劝着自己一边去了工地。
   度日如年,如坐针毡,朝思暮想,望眼欲穿……我心里不断冒出此时此刻身在迷中,深有体会的成语,一边看着图纸……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好不容易在猜测中睡去,好不容易天光大亮……
   揉揉睡眼,正想张口对妻子说:“今天就该揭开谜底了 ……”忽然听见大门外有汽车响,紧接着停下,继而按响喇叭。
  “奥,惊喜来了,惊喜来了”我心都飞翔了,来不及穿戴齐整,披了衣服便跑出屋子:来了来了……
   打开大门,我吓呆了,一只大狼狗牵在表弟的手中:天大的惊喜,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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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1-4 12:57 |只看该作者

                       夹缝里的幸福
   
                                           河北/王幼君
         
         每到大年“三十”这天,我都去赶年集。
         与其说赶年集,倒不如说是打着瞎转悠的旗帜去完成一件重大使命……
         我结婚三年,妻子便与母亲大战了三年,不是冤家不聚头,婆媳俩天生不对眼。
        母亲常为妻子炒菜放油多而阴沉了脸色,妻子常为母亲的摔摔打打尴尬。
         妻子爱穿爱打扮爱买零食爱花钱,母亲撇嘴斜眼明里暗里话里话外表达着超级度不满。
         妻子爱唱爱打麻将爱上网,母亲捂耳朵跺脚掌气的慌烦得慌……如此种种,唉,不说了,不说了……
        我被夹在硝烟战火中,怕妻子气坏了母亲,又怕母亲伤害了妻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面对她们婆媳之间越演愈烈的矛盾冲突,夹在中间的我,被折腾得束手无策,焦头烂额,最后竟达到了不准我和父母来往的地步,我只好一面口是心非哄爱我疼我又小肚鸡肠的妻子;一面好言劝慰我的老娘,高抬贵手让一让这该扫地出门的小婆娘。
        庆幸的是,冤家们不在一起住,父母与二弟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那边房多院大,二弟常年在外跑车,常常半月不回家一趟,正好给弟媳就伴儿,帮弟媳看孩子、做饭,成天老牛一样干啊……干啊。
       父亲每月还有两千多元的退休金,六口人一年的油盐酱醋、孩子的衣食零花儿全权承包,父母虽掩着瞒着不明说,但没人否认这不容置疑的事实,况且弟媳又是位一年都不赶集上庙、极舍不得花钱的主儿;二弟更是挣钱不少拿到家里很少的混帐东西,三六五乡有名的“赌王”。
       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弟媳从没怨言,成天嘻嘻哈哈与父母相处和睦,从不红脸。也正因此之故,妻子对婆母越发嫉恶如仇,素无往来,见面话都不说半句。幸亏二弟家的宅院与我们还隔着一条街,这要是挤在一块儿,还不闹翻天?
      说起来没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每年离年根越近我越犯愁,一大年了怎么也得给父母买些礼物表示一下心意,养育之恩原本就无以回报,又怎能不报?可是这两军对垒,虎视眈眈,我这两面派不好当啊?明着买,肯定惹恼红颜,背着买更怕惹恼红颜,难啊。
       可是一想到“羔羊跪乳,丁香割肉,生死牌,李逵救母……”这些典故和孝子故事我就热血沸腾,我就拍案而起。
       打是不敢打,骂也不敢骂,不能逆水行舟,就给她来个大雾天过海,发现不了更好,发现了再说,为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孝道,更为了让孝子的良心得到应有的安宁,我决心铤而走险宁负红颜。
       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我一连三天陪着妻子进城、逛商场、进超市,赶年集。
大包小包拎得我胳膊酸,转悠得我双腿疼,我真是又当保镖又当佣人。
       唉,女人啊,真是天性,不嫌烦不嫌累,我真想不透她们是怎么想的,伟大的上帝给她们灵魂里注入了什么 ?瞧妻子那无限的欢愉、兴奋,使她俊俏的脸上越发笑容灿烂,而且红而薄的双唇,白而亮的牙齿也越发显得美好可爱。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们买了鸡、鱼、肘、肉;鲜果蔬菜;鞭炮烟花;茶糖糕点烟酒……
       所有年货一应俱全,尤其烟酒水果糕点数量今年翻了一番,“还是心疼自己的亲爸亲妈啊,这女人……”我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真有点儿恨她入骨,真想狠狠抽她骂她,自私自利的心里没有我父母一点……
       可只是如此想想罢了,有些事也不全怨妻子,我妈那脾气性格也够呛,一个巴掌拍不响。随其自然吧,你不买我买,你不孝敬我妈,我孝敬我妈……
       三十这天早晨,还没起床我就开始策划:今天是最后一个年集,给爸妈买什么呢?可别叫这小肚鸡肠的小婆娘看见。
       “老公,这几天跟着你亲爱的老婆采购年货,感觉幸不幸福?”躺在身边的妻子柔声细语。
       “幸福,超幸福,就是累”我言不由衷。
       “好了,老公,您辛苦。妻子温情的撒起娇来。
       “好老公,快起来赶集玩儿去吧,我一会包饺子,你想买什么就买些,我小包里有钱,记住别跟人打架,转悠会儿就回来,别误了吃饺子……”女人真是多变,我感觉语气有些像妈妈的味道,使我感受着母性的温暖和馨香的怀抱。
       我象往年“三十”一样,表面上从容镇定,暗里却想着速战速决完成重大使命。
       我心虚的从妻子精美的小包里拿了张崭新的大红钞,骑着妻子那辆崭新的“小鸟”电动车,仿佛真的如小鸟逃出牢笼似的自由飞翔了。
       路上,我喜笑颜开的和熟人打着招呼,连陌生人脸上都带满年的笑容。
       到邻村集上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今天集上人并不忒多,都是些闲人,或者缺点什么、丢落了点什么最后补一补,但整个集上依然洋溢着年的喜庆氛围。
       我三下五除二的买了两大把香蕉,要了最好的。往年一把儿,还讨价还价,今年不同,好像赌气似的。
       从那自来笑的胖妇人手里接过两把沉甸甸的香蕉放进车筐,又从闹闹哄哄的超市里精挑细选了好烟好酒好糕点,并且都统统翻倍,就是赌这口气,和那亲爱的小婆娘。
       一切都是速战速决的闪电行动,更是小鸟一样的闪电飞行。
       我骑着“小鸟”直接奔向二弟家,并在心里不停祈祷:苍天保佑……
       一切顺利交接,父母欣然笑纳,眼神儿里充满慈爱……
       “好轻松啊”,我如释重负地自言自语。
       “唉,没办法的两全其美,真难为自己了,可怜天底孝顺儿啊”。我一边吃着妻子递来的饺子一边悲喜交集的想着。
       贴完对联,收拾好院子,天就黑下来了,街邻的炮声,大队广场的鼓声不绝于耳。
      “傻子,拎着”妻子指着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烟酒、水果、糕点,陌生的笑容,丁香花一样的绽开在她俊俏的脸上。
      我愕然了……
     “发什么愣 ,傻子”妻子俊俏的脸上泛着红晕,并且一兜一兜递到我手里,用一双白皙的、指甲上涂着玫瑰红的漂亮的手,她自己又拎起茶几上那兜又红又大的苹果。
      “干什么,给谁?”我好困惑地问。
      “给您亲爱的老爹老娘,傻子”妻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亲昵地推着我。
      “你,你……”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这是唱得哪出戏,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
      “你,你什么,我想与婆婆好好相处。”她望了一眼我,俊俏的脸上又开始泛红。
      “你怎么一下子……”我惊喜交加地望着她问。
      “前些天我看了《打金枝》挺受感动的……”妻子道出了缘由。
      “那给老人买礼物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高兴又心虚地埋怨。
      “我想给你傻东西、一个天大的惊喜”妻子话语里充满了快乐和爱意。
      “哦……”我大彻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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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1-4 13:01 |只看该作者
              勇儿媳妇
                    河北/王 幼君     
      
       “西红柿红了,一嘟噜一嘟噜的也没人摘。
       五式六样的蔬菜该吃了,也没人理睬。
       杂草得势了,疯狂长起来,
       窗前的花,寂寞的落,寂寞的开。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再也不见女主人把花花绿绿的衣裳晾晒。
       主人不幸福,它们也都一片悲哀。”
       这是我给后街房写的一首伤感的诗。
      后街房勇儿,二十六岁。人高马大的,黑黑的皮肤,少言寡语,总爱憨憨的笑。
      母亲早亡,与父亲相依为命,有一哥哥已分家各过。高中毕业后,跟哥哥学了门支盒子板的手艺。好不容易盖了房娶了媳妇儿,而且媳妇儿又如花似玉,着实让村里人羡慕了许久。
      婚后,日子还算平静。勇儿媳妇的娘家是邻村,只隔一道沟,抬腿就到,故而她也天天回娘家,他爹娘也常常来看她。勇儿则天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的去城里打工挣钱。
      后来听说勇儿媳妇儿做女孩时就会理发,在市里的理发馆里干了好几年,一直梦想着自己开个理发店。
      我因做废品生意,上午出去到各村收,中午拉回家来在门前卸车分门别类,然后就去交货,所以终日里摆的胡同儿满满当当水泄不通,所以人赠此街“霸王街”,想过一下很难的,但没有人不谅解我这个破烂摊儿。
     勇儿媳妇儿每日必过往几次,因是必经之路。常常赶对腾不出道路之际,于是便停了女式摩托车,杏眼含笑,朱唇皓齿的走过来打招呼。并用她那双又嫩又白的纤手来帮我腾出一条道路来,当她弯腰时,长发纷纷垂到脸上,遮住了她粉里透红的面颊。我抱歉地与她搭话:“你别动了,挺脏的。”她杏眼含笑,朱唇皓齿,声音极柔极美:“没关系的……”看着她推着摩托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过,我暗自喜欢上了这个新邻居……
      每天见她进家,就城门大开,开始铺天盖地的清扫一遍,直扫到大街上。从没见她扫的乌烟瘴气,尘土飞扬。她总是先净水泼洒,然后再轻轻的扫,之后便是洗不完的衣裳。还常常杏眼含笑朱唇皓齿的说着客气话,把衣裳晒在我家,说是她家没地方了。
      最让我惊奇的是她爱种菜种花的雅兴,还有一个让我震惊的名字,她姓“陈”,名“圆圆”。一听这名字我就想到吴三桂的爱妾、倾国红颜“陈圆圆”那段凄艳的美人故事和她的词《丑奴儿令》:满溪绿涨春将去,马踏星沙,雨打梨花,又有香风透碧沙。声声羌笛吹杨柳,月映官街,懒赋梅花,帘里人儿学唤茶。
      也许因此缘故,我更觉她美不可言。我开始叫她圆圆,心里老想起“倾国红颜”那个凄艳的故事……
     自从圆圆进门后,便卖了鸡鸭,开辟了小菜园,在院子一角,种满了五式六样的蔬菜,窗前也栽满了从娘家引进的花木,圆圆的到来,一下子改变了门风,成了红红火火一家人。
      勇儿嫂子常来常往,大事小情的都帮着张罗,这是位爱说爱道的主儿。每次过来都踩地雷似的通过,边过边笑。每逢妻子在家,她便和妻子耳语一番。大都是些圆圆常到城里跑,想开店,心忒大,还不赶快趁年轻要个孩子……
      勇儿每天都回来较晚,也是我收拾残局,打扫战场的时候。每次经过,勇儿都憨憨一笑。我总是风趣地夸他:你太幸运了,畅通无阻。
      勇儿不爱串门儿,进家便洗换一通。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我常去,每次都是这样子。圆圆忙里忙外又-端又炒,屋里屋外飘满了菜香。这傻小子,艳福不浅啊。弄杯酒这么一喝,美人这么一瞧,不醉才怪呢!
     圆圆有很高的审美观念,将房间布置的极具匠心,又艳丽又高雅。且溢满芳香,就像她人一样,别具一格。她的发总是披散着的,柔柔顺顺黑亮飘香。而且穿衣服更是讲究,以牡丹白和桃花粉为主,和人一样超凡脱俗。与这位五大三粗的,总爱憨憨一笑的汉子比起来,真是阳刚阴柔之美,或者准确的说不太般配。
      岁月流逝,不经意半年过去了。大家都这样天天相见,忙忙碌碌。圆圆渐渐深居简出起来,很少骑摩托车出门。依旧是每天城门大开,铺天盖地的收拾院里院外,照顾花草菜园,再就是洗她洗不完的衣服,晒得满院子花花绿绿的,还时不时的借我家的阳光一用。原来她还爱唱歌,有几次听她哼唱,在她家院中,让人心动,让人感受到了天下女子的柔情万种。
      她也常常出来,杏眼含笑,朱唇皓齿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说话。她母亲是唐山的,父亲随她母亲搬到唐山做生意去了,唐山比保定发展快,她父母舍不得她……
       一天我刚卸完满满的一车废品,一辆唐山牌照的白色别克轿车缓缓停在离我不远处。
      我正纳闷:会是谁呢?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又黑又胖又矮的男子,颈上一条金链,四十开外,一副阔老的气派。
      紧接着勇儿的岳父岳母下来,我停下手里的活儿,抱歉而客气的打招呼:“真对不起,远道而来的贵客,被我挡住了路。”那女人便绽放出花儿般的笑容:“老街房別客气” 。
     这时圆圆也杏眼含笑,朱唇皓齿,声音极柔极美的迎出来……。没多大会儿,圆圆便与她父母去了城里。
      我交货回来妻子说见勇儿岳父岳母与勇儿媳妇买回来童车玩具,大包小包的。车刚走……
      次日,我收废品回来刚把车停下,见勇儿岳母便满面春风的正和妻子说话:“圆圆怀孕了,她盼望生个外孙子,名字由她来起:就叫宝宝。孩子真可怜啊,生下来就没奶奶。实在不行她给看孩子,不让女儿太累,等孩子断了奶,让女儿实现发艺梦想,开个像样的发廊。她可以给女儿赞助。不过保定这地方太偏,远不如唐山……
      圆圆的腹部高隆了起来,勇儿也经常歇班在家带圆圆去医院检查。勇儿嫂子也来得更勤了,每次都踩地雷样的边笑边打招呼,走时都带些菜回去。见妻子在家仍忘不了耳语一番,不过有些喜悦了,大概是勇儿媳妇怀孕之故吧。
      时间一晃,就进入了寒冬。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车响人喊的。妻子说勇儿媳妇到功夫儿了。
      几天之后传来消息,勇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对于勇儿岳母是个天大的喜事。据说她是连夜从唐山赶来的,陪在女儿身边。
      勇儿媳妇也是着实让人吃惊:因为难产医生一再建议做剖腹产。可她说宁死也不肯在腹部开一刀,留个讨厌的疤。医生无奈,只好由她挺着熬着,受尽了一般女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最后总算还是平安的生产了……
      回来的那天,只见勇儿岳母神采飞扬,更是风韵优雅。日日夜夜服侍女儿和外孙,有时偶尔出大门一会儿说几句话,就赶紧风风火火跑进去。生怕女儿做不好月子,生怕外孙哭坏了嗓子。这使我很感动,可怜天下母亲,一片疼儿疼女的心。
     勇儿更是欢喜,更憨憨笑得合不拢嘴。大概是有岳母照顾放心的缘故,勇儿歇了两天之后。依旧是摩托声起摩托声落,早出晚归地往返城里打工挣钱。
      勇儿岳母总是趁女儿母子睡着之际,躲出来和我说话。她笑得真好,一说话便绽放花儿般的笑容。她说女儿天下第一爱美爱干净,从小娇生惯养,她父亲和她都视若掌上明珠 ,当娘的瞎心眼儿,总是放不下。女人这时候照顾不好自己,会落下一身毛病。她更心疼她的外孙“宝宝”,女儿没个婆婆帮一把,当娘的牵肠挂肚死了。
      听着她娓娓的诉说,我又一次感动,可惜自己有儿没女,用不着费这番心思。
      正说话间,勇儿嫂子过来了。手里拿着用旧衣服撕成的尿布,便踩地雷似的边过边笑。见勇儿岳母便一口一个娘的叫得亲热。我心里好笑;勇儿嫂子对这位五十来岁,却风月犹存的女人表面恭恭敬敬暗里早在骂:“老妖精”,因我知道这是她常与妻子耳语的话。
      转眼过了满月,天也一天比一天冷。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想想勇儿天不亮就早已摩托声起摩托声落得走了,心里真佩服人家付得了辛苦。我极不情愿的离开暖暖的被窝,打开大门,见那辆唐山牌照的别克轿车刚好停在勇儿家门前,排气管儿还冒着浓浓的白烟。
     勇儿媳妇抱着孩子出来,裹得严严实实得 ,勇儿岳母也大包小包儿的拎着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又矮又瘦又黑的男子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车就开走了。
     “啊,真去唐山了。”我自言自语。
      此后,没过几天就下了场大雪,勇儿也放工了。
      勇儿嫂子天天过来叫门儿,让勇儿过去吃饭。常在我家大门口跟妻子耳语;大意是她想让勇儿去唐山过年,以免夜长梦多,她看那矮胖子开车的不像好人,那老妖精说是她亲戚,鬼才相信呢!可勇儿就是不去,说是不方便,不让她瞎想,那确实是圆圆的亲戚,她们只是过冬那儿有空调而已,过了年开春就回来……
      年越来越近,家家欢欢喜喜的准备年货,勇儿家却冷冷清清。勇儿的父亲成年在外给人看门,过年都不回来。
      我几次去找勇儿玩儿,不是大门紧闭,就是大门没锁蒙头大睡。甭说年货,就是院子也没收拾,一向爱放炮的他连一个炮都没放,我真有些替他伤感。
      好时光总是很快,稀里糊涂就过了年。由于废品生意不好干,工钱越来越高,我和妻子都去纸厂上班,成天起早贪黑的不得清闲,一晃就是大半年,勇儿也仍是天天摩托车起摩托车落的早出晚归,却一直没见勇儿媳妇回来。
      这使我很是想念那个杏眼含笑,朱唇皓齿的,声音极柔极美的“陈圆圆”,及吴三桂爱妾、倾国红颜”陈圆圆"那个凄艳的故事……
     尾声
     后来传出消息:勇儿和圆圆真的离婚了。圆圆真的跟了那个又胖又矮又黑的唐山牌照的男人了,那男人也并非她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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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1-4 14:37 |只看该作者
             我不能没有你
               
河北/王幼君
   
    雪下了一天,又下到后半夜,还不停歇,反而愈发风雪漫卷长空起来。

    我睡不着,辗转反侧,心烦意燥,头要裂开似的,且晕晕的痛。往事惊涛拍岸一样冲击着脑海……
    我于是披了大衣,开了房门,凶悍的风雪便猛兽般的扑过来,使我不禁机灵灵打起了冷颤,刹那间心都凉透了。
    我走下台阶,雪已没了脚面 ,抬脚、落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在万籁俱寂,街邻安眠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清脆。
    我打开大门,狂风席卷着雪花漫天飞舞,像刀尖儿一般直刺双眼,满世界都是银白的雪光。
    我似乎是在惩罚自己,漫无目的走在通往村外的大街上,脸庞与双耳,双手与双脚,都冻裂似地疼痛,然而我心里却火烧火燎的烦躁、挣扎……
    我站在村边,高高的土岗上,望着对面半里远的村庄,心如刀绞。
    我总以为娶了最美的女人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可如今人去怀空……
    此刻,我想流泪,汹涌地流泪,流个痛快,流个彻底,流出郁积已久的悲伤;此刻,我想忘乎所以的呐喊,不顾一切的狂奔,在她面前,放声痛哭,哭出我所有的软弱、后悔、绝望、孤独和无助。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对面那个熟悉的村庄里,那熟悉的街巷尽头,一所六七十年代的农家小院。
    门楼低矮,土坯墙围成的院落,正中是三间石板砌成的人字房脊的旧屋。
    旧屋小方块玻璃窗上贴着双喜字,窗前那棵弯曲的老石榴树,千枝万条都裹了白白的冰雪。

    屋里亮着灯,并时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在铺着苇席的土炕头上,我不到一岁的儿子盖了厚厚的棉被,正在甜甜的酣睡。  
    屋里坐满了送亲的人,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他们都靠近连着炕的土炉旁,烤火、嗑瓜子、剥喜糖、吸烟,说说笑笑的。那炉火更是欢快的跳跃舞蹈着炙热的火苗。
    在隔壁,闺房一样的卧室里,弥散着暖融融的清芬。
    一位穿戴一新的老妇人,正坐在香艳的公主床边,守着红裳红裙、素面红唇,长发盘成古典发式的女儿暗自垂泪……
    那就是我曾经的岳母和我曾经的女人。
   “明天,哦,不……”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被城里那个有钱人,被那浩浩荡荡,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迎亲队伍娶走了。
    我后悔,我仿佛听见了锣鼓震天,鞭炮齐鸣;
    我绝望,我放佛看见了迎亲车队,缓缓地开进村中,像一条扭曲着的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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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1-4 14:39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个好办法,自家的地,旁人爱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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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4-1-4 14:4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1-4 14:44 编辑
黄山云雾 发表于 2014-1-4 14:39
这是个好办法,自家的地,旁人爱看不看


     《瞧,这当爷爷的》
     “过年,成了大运的一块心病。
     大运又高兴又犯愁。
     高兴地是今年刚进腊月,儿媳妇就给生了个胖大孙子,虎头虎脑的着实可爱。儿媳妇居功为王家生了顶梁柱,儿子初做父亲狂喜得发疯,大运夫人总是笑得嘴合不拢,大运本人更是美得睡不着觉,大半夜起来翻箱倒柜、查书问典为孙子起名子,而且终日哼哼叽叽地唱个不停。
     犯愁的是怕街坊邻居放炮吓着孩子。
     孩子才刚出生十几天,正处在听力视力极脆弱极怕振阶段,这街坊邻居每年还偏偏都爱放炮,放鞭还问题不大,怕就怕放头号粗的大“二踢脚”,那家伙,尤其头一响,地颤、房颤、心颤、玻璃颤,大人在旁边都吓得心惊胆战,得赶紧捂耳朵。
     眼看快年根了,马上就面临放炮这个天大的难题,这惊天动地一响动,吓着宝贝孙子那还了得?大运左思右想,决定马上行动。。。。。。
     他特意拜访了左右邻居,又专程出使了前街坊,因为关系都不错,给人家说了情况,三家主人都欣然答应,只拉拉红鞭,小“二踢脚”都免了,哎呀,这多大的面子啊,大运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大牛眼里眼泪一个劲儿涌。
     可是,这后街坊就难死人了,十几年不过话了,只为一只半大不小的母鸡,大运家说是大运家的,后街坊说是后街坊家的,现在想来实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忒不值得。
     大运成天嘻嘻哈哈惯了,一提起大孙子就来精神头,兴奋的两只大牛眼都闪亮光;一提起放炮就心里犯愁,于是就有高人给出主意,大运点点大脑袋,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腊月十八这天吃过晚饭,大运踏着村里大街上敲响的鼓点走出大门,借着亮起的路灯,敲响了后街坊的大门。
     后街坊的大狼狗极不友好的狂吠不止,似乎带着十几年的积怨,非要替主人报复出气不可。
如果不隔着门,不把个大运生吞活剥才怪呢。
     后街坊男当家的一边训斥乱蹦乱窜的狼狗一边来开门:“谁呀?
     “老黑,是我。大运怯生生的回话。
     “稀客呀,稀客”老黑一边吆喝着狗一边打开大门。
     “有事吗?”老黑不冷不热地问。
     “怎么说呢…….”大运为难地挠着大脑袋。
     “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不对付说不对付,该你什么欠你什么。”老黑左手从夹克袄里掏出香烟,右手拿出手枪式打火机自顾自的点上。
     “看您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大运就把自己的担忧、和求他千万别放头好大粗“二踢脚”的事啰啰嗦嗦说了一遍。
     “这你管的可太宽了吧,就是打官司告到中央,你也赢不了”老黑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
     “是、是,我肯定赢不了”大运理亏词穷的迎合着。
     “知道,还不走”老黑极不客气。
     “要不这样,你今年的炮我包了,花多少钱我出,只要你不放那要命的大家伙”大运快要跪下似的乞求着。
     “损谁呢,我再穷也有买炮的钱,这盼了一大年了,才盼到放炮这一天,才有个好心情,凭什么就受你家管制,放那小屁孩儿放的小红鞭呢?喝就喝“65度”的二锅头,放就放头号粗的大“擀面杖”,就图个过瘾。”老黑连珠炮似地一通慷慨陈词。
     “您说的都对,我是说孩子还没满月,求您照顾一下,明年就好了”大运仍痴心不改的哀求。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黑强硬的“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铁门。
     大运吃了闭门羹,沮丧地回到家里。
     大运夫人见大运敗兴而归,一个劲儿劝,说实在不行就给不到一个月的宝贝孙子带上“耳麦”,然后大人紧紧搂住孩子,我们婆媳俩轮换着,不就过年这几天的事嘛。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怎么不早说呀,让我去给人家当孙子,就差下跪了”。大运一副苦涩又委屈的样子。
     “我这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好了,为了你的大孙子磕头也值,等长大了好孝顺你啊”大运夫人温暖的引导让大运又笑上脸庞:“对、对,就是坏人砍掉我这大脑袋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天刚亮,大运家的大铁门就被人敲响。
大运夫人赶紧穿衣下床,开开大门一看,吃了一惊,见是后街坊老黑媳妇。
     十几年的冤家猛地面对面这么一见,都觉得别扭,但很快又都不自然的笑了。
     “快请进,屋里暖和暖和”大运夫人一向很外面儿。
     “不了,不进去了,放炮的事儿我说老黑了,谁家没孩子啊,他也答应了,并让我过来说一声,他今年就拉拉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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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4-1-4 14:45 |只看该作者
黄山云雾 发表于 2014-1-4 14:39
这是个好办法,自家的地,旁人爱看不看

问好黄山兄{: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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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1-4 14:49 |只看该作者
                                          农民工们的噩梦
              

   “
咣咣咣……咣咣咣……”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菊儿睡得正香,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
   “谁呀,等会儿……”她不情愿的打开灯,此时墙上的挂钟正指向零点三十分。街坊邻居家的狗也受到惊扰,都十分不满的隔着大门疯咬起来。
    菊儿一边穿衣服离开暖暖的被窝儿一边下床来,心里“怦怦”直跳,“会是谁呢,这三更半夜的。莫不是大舅不行啦,前天她去看过老人……这念头迅速在她脑海闪过,她不敢怠慢,打开屋门,顺手打开庭院里灯,院里顿时灯火通明。
   “谁呀,这大半夜的?”她声音里分明带着埋怨。她一边大声探问一边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去开大门,当她听到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我”。菊儿一阵惊喜,原来是丈夫宝国回来了。
   “是你个坑人的回来啦,吓我一跳”菊儿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边掩着绣花小袄一边打开大铁门,瘦高个儿的男人便狂风一样冲进来,嘴里还嘟囔着:“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你个傻宝国,又喝酒了”她一边嗔怪一边亲热的打了丈夫一下。
   “你还认识我叫宝国”瘦高个男人边说边往屋里疾走,还朝院里左右四顾,好像院里藏着什么人似的。
   “傻宝国,说的什么话”菊儿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嘟囔着重新锁好大门,一边哆哆嗦嗦、踢踢踏踏的随丈夫跑进屋里。
     
“再给你做点吃的吧,你个坑人的,冻死我了”菊儿爱意的笑问。见丈夫阴着个大长脸并不搭话,而是在房间里这儿瞅瞅那儿望望,并直奔床而去,使劲儿掀开被子,细细打量多时,又撩起床帷看看床下,好像在寻找什么,或者又想要发现什么。
    菊儿心里一惊,丈夫在外打工十几天不回来,就变个人儿似的。神色、说话都不对劲儿,又见他到隔壁两个孩子的房间转一圈回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丈夫是心里有鬼……
   “你是不是中邪了,有什么话明说,深更半夜的少装神弄鬼儿”菊儿炸雷般的怒吼起来,刚才的柔情一下子无影无踪。
   “我没事儿,我在找东西”宝国明显着是在掩饰,一张铁青的大长脸强挤出没事人儿似的假笑。
   
菊儿气得浑身发抖,杏眼圆睁,“你给我滚,滚……”炸雷般的怒吼起来,跺着脚的用手点指,一阵委屈使她无力地坐在床上。
    她捂了捂胸口,心痛的和衣躺下,委屈的泪水流湿了枕巾。
    屋里一片死寂的沉默,隔壁房间里传来两个孩子的鼾声和梦呓。
    宝国不住的打起酒嗝儿,他一边用粗糙的大手点然嘴里的香烟一边拿洗脚盆儿倒了热水,坐在床沿儿,泡着两只“48”号鞋才能装下的大脚,烫的他嘴里发出"唏嘘唏嘘"的声音。“惹祸了,冤枉自己的媳妇儿了,怎么求得她的原谅呢?”
    宝国后悔极了,发愁地抽了一棵烟又抽一颗烟,胆小的打着酒嗝儿……
   “咱钻一个还是两个?保国终于决定开始运用厚脸皮战术,想当初自己就是这样死皮赖脸的追到菊儿的……
    “宝贝儿,来,咱钻一个”宝国边脱衣服边撩菊儿的被子,“滚开,滚……”菊儿仍火气未消得一轱鹿儿坐起来,长发遮住了她冰冷的脸。
    “瞧这凶劲儿,披头散发的,吓死个好人。”宝国脱了衣服仍嬉皮笑脸的要往被里钻。
    “少耍没脸,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菊儿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宝国仍在掩饰加抵赖,声音、语气却低的软的没有一点儿力量。
    “好,不说是吧,我们娘仨儿走,你自己过吧。”菊儿边说着边绑起自己的长发,飞快的穿起衣服并“腾”的跳下床。
    “哎吆,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宝国吓得光着身子紧跟着跳下床,一把抱住菊儿的腰。
    “我说我说,我全交代,是这么回事……”
     其实这事不怨我,都是黑子这兔崽子……
       黑子,上咱家来过,就那个又黑又瘦的。前段儿时间,黑子像丢了魂儿似的,心神不定,有几次好悬没从二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成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二嘎我们俩就问他有什么发愁的难事需要哥们儿帮忙,他就把妻子与同村的一个男人关系暧昧的丑事从头到尾告诉了我们俩,你知道我最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我立马就答应替他出这口恶气。这口气怎么出呢?最后还是依了二嘎的上上策:捉奸在床……
    于是我们晚上吃饱喝足之后就顾出租车,从工地去他们家蹲坑,连去了五次都扑了个空。
    第六天晚上,吃窝边草的兔子来了,鬼鬼祟祟的家伙……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房间里的灯亮了,清清楚楚的听到从房间里有人出来的脚步声和大门内外男女偷偷的说话声,接着大门开黑影进去大门又关上。
    我们仨都带着家伙,咬牙切齿得发誓这次一定要零刀阉了这禽兽不如的家伙……
    尤其黑子气的都成半身不遂了,恨得又哭又笑,牙都要得咯吱咯吱的……我和二噶紧按住他,一个字事情到这一步说什么也得忍、忍、忍,我们要来个瓮中捉鳖…
    我们心里都燃着熊熊烈火,强忍着看到房间里的灯熄灭之后,立即翻墙而入,打开房间里的灯,那情景、那场面……
    “好了,别说了,不要脸”菊儿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了丈夫。
    “是不要脸”宝国嘿嘿笑着,战战兢兢冻得全身发紫。
    “是你不要脸,怀疑到我头上来了,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对你的。你自己过吧,找个放心的,我们娘仨现在就离开这个家”。菊儿洪水猛兽般的发泄开了,更是一滴泪一声抽泣地打开衣柜收拾衣服。
     只听得“噗通”一声,宝国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饶我这次吧,我这也是因为太爱你呀……”宝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紧紧抱住菊儿的大腿,直哭的感天动地。宝国心里害怕,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菊儿走,只要菊儿能原谅自己,就是一刀杀了自己他都愿意。
    “你这个混蛋,你的爱是有毒的……”菊儿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自从看见那样的情景、那样的场面,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宝国眼泪汪汪的望着菊儿,一张大嘴咧得跟吃了苦瓜似的,厚厚的嘴唇都在不住的抽搐。
  菊儿再也抑制不住巨石压顶般的怒火,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头儿,抡起巴掌,狠狠抽在自己混蛋丈夫的大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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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4-1-4 14:5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2-14 14:26 编辑

              想起我骑过的那头毛驴
                   河北/王幼君
   
   那是一头懂得耍诡计的毛驴。
   八三年吧,父亲的一位朋友赶着驴车来我家换玉米种。因我们村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植种村。
   这位朋友一边和父亲寒暄,一边支好车辕,给驴卸套,并拴在院里的老槐树上。

   我一见来了驴,心里就欢喜地痒痒,好不容易看他和父亲亲热的拉着手进了屋。
   因为驴使我想起战斗片里翻蹄亮掌的宝马,和跨马征杀、威风凛凛的勇士。我坐过无数次驴车,也学着大人的语音连吆喝带喊的赶过驴车,但还从未骑过……心里这样想着就动手解开缰绳,拽着驴就走。
   这驴哪肯挪动半步,大概一是因为陌生,二是因为看我还是个没它高的小孩子。
  “乖点,我带你去村南河边吃草。如果不听小爷的话,揍死你。”我恩威并施的冲驴说道,并随手从柴堆拽了一根树枝,“看见没,不听话,死了死了的”我学着日本黄军的腔调,将树枝在驴眼前晃了又晃,舞得飕飕生风。
   驴下意识的仰起头,向后躲闪起来。再牵它走,便一步一较劲的顺从了。
   刚出大门,我便扳驴背翘右腿,想飞身上去。可是对于一个还没它高的我,谈何容易?
   嗯,有了,何不来个就高上驴。我看着大街的土堆心头一亮,急不可耐的牵驴跑过去。果然如愿,没费吹灰之力,便骑上了驴背。

   嘿,心里这个美。仿佛自己真的就成了宝马上跨马争杀的勇士似的,不由得忘乎所以,一抖丝僵,一声吆喝:驾,驾……
   嗬,这“宝马”便撂着蹶子疯跑起来。
   坏了,这家伙不怀好意,不甘心被我这小孩压迫。一个劲撂着蹶子,有几次好悬没把我甩出去。
   “停、停下”我一边高喊一边死紧死紧地抱住驴脖子,一颗心儿紧张的狂蹦乱跳,浑身的汗感觉都是凉的。
   当时只觉得一家家熟悉的大门“唰唰”的倒向后面,甚至两耳生风了。
   不多时,这宝马便驮着我跑到村外河边的柳树林里。
   驴儿并未减速,直冲着两颗挨得只容一个半人通过的柳树中间冲过去……
   “我的个天,它是想利用树刮去背上的压迫者啊”,我脑袋都大了,也
不知从哪来的劲头,忽地直起上身,右手使出绝劲紧勒丝僵。把个驴头高高勒起,极像顶盔冠钾的战将紧收丝僵,将驴儿 “咯噔”定住,驴儿呼呼带喘的停下,乒乓球大的眼珠子都快被勒爆出来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还在不停的狂跳,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像得胜了的将军,骄傲的将个驴儿拽在身后,不时的看看它,它只顾低头想啃着林中嫩黄的热草苗子,却下不的嘴,原来嘴里带着马嚼,我这才明白沾了这铁家伙的光……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它摘去马嚼,并好言好语告诉它要乖,要听话。驴儿轻松的仰起脖儿:“哦儿啊哦儿啊”的叫了一通,便低下头吃起林中的热草苗子来。
    树林阴翳,金亮的阳光透过叶隙洒满林间,此时西山咚咚响起开山嘣石的炮声,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间了。
    走,咱们回家。我又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他带好了马嚼。这家伙很不乐意,一个大驴头左躲右闪。
   “幼君,赶快回家,你爸正在找你”这时村里的高音喇叭叫开了,还在林中带着回音。
    “快点”我牵起驴就向村子跑,心想:出来时也没跟爸爸说,准是爸爸以为驴跑了一定很着急
着呢?
     刚进村,就见爸爸和他的那位朋友一前一后从百米远的十字街口向我走来,并指手画脚的大喊着什么
     坏了,爸爸肯定生气了。我心里想着,跑得更快了,驴子却懒洋洋的不跟我和拍。
    “好你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不是驴自己跑的,是你小子在捣鬼”父亲抹着额头的汗水,呼呼带喘。
   “哈哈,我的驴丢不了,去年有个贼去偷驴,还没倒塔近前它就撂开了蹶子我听到声音去看那贼早就跑了”。爸爸的朋友说道。
    “来”爸爸的朋友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在驴背上,那驴儿服服帖帖的迈开缓慢的步伐驮着我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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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4-1-4 14:52 |只看该作者
小说。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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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4-1-4 14:53 |只看该作者
移帖时需重新编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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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4-1-5 13:49 |只看该作者
                        管家回来了
                       
河北/王幼君
     
     腊月的阳光从东边斜照进客厅里,给本来就宽敞明亮的客厅更增加了金灿灿的暖色。
     退休在家的老王正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香烟,并时不时的眯着眼睛瞅瞅门外……
    “哦,有一个多月不动烟火了,自打从医院里回来,在老伴儿严密的布防监控之下”老张深深地吸完最后一口,稍微有点满足地想道。

     他把烟头摁死在茶几的烟灰缸里,又下意识地攥在手里。他懒洋洋地走出客厅,鲜亮亮的阳光照在他病态的脸上,他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他走下台阶,走进厕所,像销毁罪证似的把手里攥着的烟头扔进茅坑。
    他从厕所里出来,如释重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他又走到大门口,张望了一番,见大街上空无一人,便喜悦的回到客厅里,又从衣架上、儿子的衣袋里抽出第二颗香烟,一边香甜的叼在嘴里,一边又翻出打火机,迅速点燃,然后瞥了一眼儿子的卧室,又看了看门外。
    “爷爷、爷爷”大毛二毛这对双胞胎兄弟,一前一后从他上初中的姐姐房间里跑进来。
    “嘘,你爸昨晚上写稿子熬夜了,别吵醒他”老王神秘的做着手势,并无限慈爱的把俩大宝贝孙子揽在怀里。
    “爷爷,你又犯纪律了”大毛伸着小胖手夺爷爷嘴里的烟。
    “瞧奶奶回来怎么收拾你”二毛也帮着抢起来。
     老张“噌”地站起身,“够不着了吧”,又模仿着红孩儿里的牛魔王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哈哈哈哈。。。”爷儿仨同时忘情的大笑起来。
    “干嘛呢,还让不让睡觉”儿子有意见地埋怨着。
    “嘘”爷仨同时做出一个同样的手势和鬼脸。
    “看,这是什么?”老王用嘴叼着半截烟,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两张一红一绿的百元和五十元的钞票,小声的显摆。
    “红的好还是绿的好”老王又重新坐下来把俩宝贝孙子搂在怀中。
    “这谁不知道,红的好呗”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小声说道。
    “谁替爷爷保密,今年压岁钱就给红的,谁当叛徒就给绿的……”
    “毛毛、毛毛”这时老王夫人赶集回来了。
    “奶奶、奶奶”兄弟俩飞也似得跑出去迎接。
    “看,奶奶给您们买了糖葫芦,还有新鞋”。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别抢、别抢,一人一个,等奶奶跟你们分”。
    “婷婷”
    “哎,奶奶”打电脑的大孙女应声跑了出来。
    “来,奶奶不偏不向,一人一个,先给最乖的二毛,再给最听话的大毛,这个给考了第一的婷婷,这个最小的给你坚决忌烟的爷爷……”
   “回来啦,老宋”老王赶紧掐灭了烟,并下意识地攥在手里。“坏了,管家回来了”一边想着一边慌慌张张地从客厅里迎了出来。
   “干什么呢,半天不出来”
   “跟孙子们玩呗”
    老王献殷勤地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菜篮子。
   “好啊,你毒瘾又犯了……”
   “我、我……”
    老王大梦初醒地看了看从手里掉落的那个被攥得皱巴巴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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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4-1-5 14:1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4-1-5 14:38 编辑

                             红艳
                            河北/王幼君
                                一
    都胡子拉碴了,才拿无声的文字抒写这段从未与人言的爱恋,仍有些不安,生怕漂亮端庄的妻子见到粉面一沉,凤眼圆睁……;但我还是忍不住将之移植心房之外,让她接受阳光、微风和雨露,怒放她美丽的鲜艳。哪怕,那粉面一沉,凤眼圆睁……
                                二
   “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漂亮……辫子粗又长……”当大街上到处传唱这首歌时,在我的心海掀起过巨大的波澜,我想到了她,“红艳”,我心里难受极了,真后悔没对她表白:我对她的爱。
    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县中学任教,丈夫是一位双腿不能很好走路的残疾人,据说挺有本事,开着装潢公司……
    说来很怪,都胡子拉碴了,睡梦里常常梦见红艳,与她一起写功课;与她一起打猪草;与她一起看瓜;与她一起听收音机里小喇叭节目中孙敬修爷爷、曹灿叔叔讲的童话;与她一起过家家,甚至说好:她要嫁给我,我要娶她……
                                三
   红艳与我青梅竹马,相处融洽。与我同村同街同辈同班同学,且两家大人情投意合,交往甚密。红艳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她两个姐姐生的天仙一般,但都不如红艳超凡脱俗,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上小学五年级时,我正热衷于贪看《红楼梦》一书,竟达到了爱不释手的境地,在心底痴迷的把红艳比作林黛玉,把自己比作贾宝玉,而且愈看愈像、愈想愈真。
    每天上学我都在街口等她,看到她我就心里充满快乐;学校在村子的中心,一口气就能跑到,且面不改色,气不长嘘。
    在班里我个子最高,排在最后一排,红艳在第二排,但是我真希望把我俩排在一桌,哪怕排在我前面我也知足啊。为此,我竟恨自己因长了个大傻个子而不能和红艳排在一起或靠得很近。
    课堂上我时不时的用眼睛看她、看她编的越看越好看的长辫子,和她那合身的花衣,她似乎是一片我永远也看不够的、最美的风景,时时吸引着我,令我心驰神往……
                                 四
    最盼的是星期天和一年当中的麦秋和大秋和寒假,大部分时光我们都可以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单独在一起做功课,爸爸去城里上班,妈妈去地里干活。我家清净,不像她家里光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就把她家折腾个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所以她都是来我家。
    每次写功课,都是把家里吃饭的那张红木方桌摆在炕头上,然后我俩一边一个。
    她功课很好,写字总是一笔一划,秀丽的字和她人一样端端正正,亭亭玉立。
    我虽然在班里名居第一,字写得确是一塌糊涂,用老师的话说:好像屎壳郎爬的。
   “看看人家红艳写得字多漂亮”语文老师不止一次的让全班同学传看学习。
   “我也一定要写好”我暗下决心,并在红艳的指导下付诸行动。
   “人先坐正,心再静静,竖直横平,字印脑中……”红艳弯腰亲手把我摆正,又抚抚我的心,含笑吟道。
   “哦,艳妹妹从那儿学来的?”我惊讶的笑问。
   “不要多问,只需好好练习”她笑语而不释疑,并手把手的教我,好像现如今在我的手上尚有她握着我手的感觉,还有她的长辫子垂到我头上的温馨和浪漫。
    人只要心中怀有一种精神力量作支撑,奔着目标循循渐进,都会出现惊人的和意想不到的奇迹。
    三天过后,语文老师就在班上惊呼:幼君,这字是你写的吗?……
                                 五
    冬闲的时候,地里没活,妈妈就开始在热炕头上架上纺车纺线,每逢假日我们就一边是“学习园地”,一边是“生产工厂”,各忙各的。有时候屋外雪花飘飘,屋内其乐融融,现在想来,真想舍弃现在的神仙日子重回那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里去,那种幸福是无论如何也是用金钱所无法衡量的啊。
   “婶,我给你纺一个”红艳好奇地放下手中的钢笔,接过妈妈手中的白棉棒,双膝平平的跪下,那姿势真叫个优美。我2013年曾写过一首关于纺车与纺线的诗就是源于此情此景。
    其中一节:
   
    她捏着白棉棒的手,
    一扬一收,
    一收又扬,
    那纤指,

    那姿势,
    越看越像展翅南飞的鸿雁
    ——舞翩翩。


    转转转,我在她的身边看,
    转转转,日月之行,乾坤运转。
    转转转,我看她摇着纺车转,
    一扬一收,

    一收一扬,
    那纤指,

    那姿势,
    越看越像南飞的鸿雁
    ——舞翩翩。
                               六
    父亲常常出差到外地去,妈妈便请红艳晚上来做伴,说是胆小,多个伴儿心里踏实,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妈妈从心眼儿里喜欢这又漂亮又心灵手巧的闺女。因为妈妈只有我和弟弟两个男孩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闺女。曾经认了个干女儿,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热乎人家,人家不热乎她,这样妈妈心伤透了,就快刀轧乱麻,干脆就断了这门子干亲戚,从此再不来不往了。
    但妈妈从骨子里喜欢闺女,她常说,还是有个闺女好,知冷知热懂得心疼人,再说死了也有人哭,最重要的是你们气着我了,我可以拔腿就住闺女家去。
    于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更多起来。我们仍在那张吃饭的红木桌上做功课,那年月虽有电灯,但十天有九天停电,即便来电也已是夜深人睡。于是煤油灯便成了放在红木桌上的照亮我俩的太阳。
   “睡吧,不早了”躺在一边睡了一觉的妈妈催促。
   “嗯”
    我出去一下”红艳小声说。
    我起身将窗台上放着的两节电池的手电筒递给她,并紧随其后,走到院里,我便停下仰面看天,她便打着电筒超离我仅有七八步远的厕所走去……
    “今天星星真多”我对着打着电筒向我走来的她打破尴尬地说。
    “看,流星”她莺声的惊呼着,用手指着西方的夜空。
    “哦……”我们总要站一会儿才回屋去,哪怕是刮着凛冽刺骨的寒风……
    “吹灯了”挨着窗台儿的我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嗯”她莺声回答。
     霎时,屋里一片漆黑,妈妈像一座分水岭,妈妈像一座高远的山,但我的心里依然很甜、很甜……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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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4-1-5 17:40 |只看该作者
                 大公鸡,你在天堂还好吗?
                       河北/王幼君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站在二十一世纪一十三年代的夏日五月,我想把黄格的这首《新鸳鸯蝴蝶梦》唱给不应该的七十年代,那时那个小男孩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误,至今还耿耿于怀的遗憾……
   “大公鸡,你在天堂还好吗?”每当想起我在小时候杀得那只大公鸡,我都会在心底发出这样的祈祷和忏悔……
    那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一个星期天,我正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爸妈都去赶年集了。
   “有人在家吗?”后街小脚婆婆在院里喊,我透过钉着玻璃纸的木方格窗子一眼便看见。
   “娘,有事吗?”我赶忙跑出去问。
   “你爸在家吗?”小脚婆婆见我出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一边脸上露着病态的笑容。
   “去赶集了”我心疼的看着她回答。
   “我想让你爸给我杀了那只大公鸡,后天我家来亲戚。等他回来再说吧。”
   “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小事我就给你办了”我一下来了精神,学着评书演员刘兰芳的腔调。因为报仇的机会来啦,我恨死她家那个霸道凶狠的家伙。
    有一次我拿着一块鸡蛋裹白面饼去她家借东西,猛不防被它偷袭,硬从我手里夺去了我好不容易,好长时间才吃到的美味。
    那时人们的日子还不富裕,刚刚土地承包给各户,生产队刚解体。当时一日三餐,玉米面、山药面还是主角,吃顿白面皮饺子,白面饼裹鸡蛋真是美死人啊。
    横刀夺爱,嘴里夺食,实实可恨。我当时又气又急,不顾一切的想去抢回被他啄在嘴里又掉落在地上的白面饼。这家伙欺负我小孩,不甘示弱、一蹦一蹿地飞起离地跟我打架。最后还是被他活生生抢去白面饼,只留了快沾满土的煎鸡蛋。
    以后我每见它一次便拿土坷垃拍他一次,当然是在这可恶的家伙,领着一大群母鸡在大门外捉虫,刨食、溜达的时候。有时候我真想用石头拍死它,可又怕婆婆看见找上门来。只好小大小闹的报复了。
    今天报仇解恨的日子终于盼来了。
   “你能行吗?”小脚婆婆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看好吧”我急不可耐的一溜小跑,婆婆气喘吁吁被落在后面。
    一进院,就见大公鸡被绑了双脚,一会立起一会倒下的挣扎,嘴里还发出“咕咕”求救的声音。母鸡们不理不睬的自顾刨食,好像根本不在乎大公鸡的死活。
   “拿刀”我对着气喘吁吁赶来的婆婆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接过切菜刀,看着已挣扎的筋疲力竭地大公鸡,狠狠地用脚踩住它被麻绳绑住的双腿,一手攥住它长满花翎的脖子,摁在旁边挡鸡窝的木板上。我将沉甸甸的菜刀高高举起:去死吧,可恨的家伙……我兴奋的喊道。
    一刀躲下去,真够狠的,立马尸首分家。“呲”鲜红的血光喷溅,从那没了头的鸡腔里。鸡身子同时“唿”地扇翅腾空半米来高,然后又重重落在地上,又扇翅又蹦达,弄得我和婆婆满脸浑身是血……
     事隔多年,长大了、懂事了,有时觉得好笑,有时又觉得自己过于残忍,若是现在,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每当看见别人家的大公鸡,每当听到后夜大公鸡打鸣,我都会想起这件小时候的无知,小肚鸡肠惹出的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尤其被信佛念佛的外婆知道此事后,她手拿佛珠,闭目长叹一声: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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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4-1-5 17:43 |只看该作者
            不要忘了那些打猪草的孩子们
                          河北/王幼君
   
    提起打猪草,就亲切的不得了。从内心里感觉既美好又有趣。
    在七十年代,农民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人们内心却踏实、纯朴,寡欲寡求。
    那年月家家养猪,一来积肥挣工分,二来卖了肥猪多些收入。
    每年春暖花开,大人背大筐,小孩背小筐,各持一把木柄镰刀,颠颠地跟在后面去村外的沟边渠沿打猪草。
    最有趣的是跟街坊邻居的男女小伙伴们成群结队的去打猪草。大家伙追追闹闹,说说笑笑一起走向村外。
    当鲜绿的或开着花朵的草们就在眼前时,呼啦一下,小伙伴们就像抢宝贝似的各持镰刀,割下一颗颗小草,放入各自的筐兜里。
    刺儿菜、苦菜花、节节草、酸片柳、马耳朵……都是猪最爱吃的草,因为这些草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既可节省饲料,猪吃了又长得快。
    比,才有高低,有竞争就有优胜和落后。手快的早早就满了筐兜,手慢的就有些着急上火,因为大家都急着回家交差,一方面得到父母的夸奖,一方面可以开心自由的去玩。这时要好的伙伴就来帮忙,或帮割草,或耍小聪明,故意把筐兜里的草弄得蓬松,甚至有的伙伴干脆用小棍支起,就为和大伙一起回家。
    想来可笑,在那年代,小小年纪就开始弄虚作假。。。。。。
    回家的路上,打满筐的孩子总希望碰到大人被夸奖一番或看到那赞赏的目光。
    到了村里。一边约好玩的地点,一边跑着回各自的家,有时候随着天真的笑声和颠颠的小跑,鲜绿的草散掉在地上……

    一进家门,就喊妈要吃的。并报功请赏似的把筐往迎出来的妈妈面前晃晃,请妈妈过目。妈妈便笑脸夸奖一番:真乖,等猪养肥、卖了钱给您买新衣服……
    听到夸奖,心里高兴,并充满向往。跑着把筐放在猪圈门前,急着拿一把鲜草扔给早已馋的哼哼叫的猪面前,又飞跑着进屋,手也只草草洗一下就掰一块玉米、白面两样的饼,狼吞虎咽着跑出去玩……
   
    2013-6-7 20:07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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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4-1-5 17:44 |只看该作者
                        光屁股虫儿打灯笼
                                     河北/王幼君
     
    七十年代,村村有水塘。
    我的童年与水有着不解之缘,村北的水塘就是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在那里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无拘无束的快乐时光。
    火爆夏日,村北河塘里便成了凉爽的天堂和沸腾的乐园。
    岸边粗柳,弯腰驼背。枝叶茂盛,帘笼一样垂下,随风轻摇。其中一棵老柳以俯卧的姿势倾向河心。
    从喷火的阳光里猛一走进柳荫,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感觉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仿佛置身神仙境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说什么也不想再出去。
    在那个年代,乡下孩子一般都是七八岁才上学,所以学前的我和同龄伙伴们像撒缰的野马,成天泡在河里,无拘无束的玩耍,小小年纪个个练就了一身游泳的本领。
    那时的大人也不像现代人怕孩子淹死,只要有大一点的孩子领着、照看着就大开绿灯,当然也少不了千叮万嘱,尤其是爷爷奶奶,总是抽空来河边看望。
    那时的男孩六七岁还堂而皇之的光着屁股,当啷着“可爱的小鸟”在大街小巷玩耍,在岸上奔跑,在水里游泳,没一点儿害臊的感觉。因为村里男孩们都这样,长辈、大人们见了,还无限爱喜地逗笑着这群小捣蛋,这群光屁股虫儿。不像如今,小屁孩就内裤外裤,遮得严严实实。
    记得当时有首儿歌:光屁股虫儿打灯笼,人家娶媳妇儿他跟着。光屁股虫儿坐门墩儿,啼哭妈呼要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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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4-1-5 17:45 |只看该作者
           姥姥与荷花塘依旧在我心中
                             河北/王幼君
   
    姥姥她们村有一个笸箩形状的荷花塘,那是我童年眷恋的地方。
    最美好最可爱最朝思暮想的炎炎盛夏,是村里人,是我最快乐最开心最畅快淋漓的浪漫时光。
    荷花塘浅处没过脚面,越往河心越逐渐深起来。
    最深处有一房深,所谓的一房是指七十年代以前,人字房脊的土坯房,与如今的水泥砖混的房屋比起来,真是乞丐与富翁,穆铁柱与武大郎,相差悬殊,天壤之别。
    我那时还是个没被圈起来读书的野孩子,从出生就由外婆一手带大,父母在城里工作,星期礼拜的回来看我,无论他们来多早,也是在荷塘与我相见。父母皮肤白的如头顶上的白云,他们的儿子被他们唤上岸来,光着小屁股,黑的像泥里,黑不溜秋的泥鳅,且在太阳照耀下,从头到脚都流淌着晶莹的珠珠,闪着亮亮的水光。
    与父母相见,只一声招呼,便急着跳进爽爽的水里,忘情的和小伙伴们捉鱼,潜水,游戏。把个父母晾晒在岸上,陌生的很。爸妈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只不过是一个见过的人而已。说彻底些,他们还不如这荷花塘在我心中的地位。
    “明年说什么也不能再由着你了,乖乖去上学,瞧瞧这晒得黑老鸹似的,瞅瞅这疯得马驹子似的……”父母又是摇头又是心疼。
     “再让孩子玩一年吧,明年才七岁”。外婆不舍得讲着情。
     “哎吆,我的岳母大人,要不是您拦着,今年咱家公子就之乎者也了”父亲决心已下。
     “我才不去城里上学吶,我不离开我姥姥”我仇人似的怒目疾呼。
     “哎吆,我们的儿子”父母苦笑着异口同声,又是摇头又是立场坚定。
     “好了,宝贝。明年还远着呢,抓紧时间玩儿吧,还来得及”舅舅逗笑的说着。
     “我就是不跟你们走,我反正不离开姥姥”我再次怒目疾呼。
      这一年盛夏果真如父母所言,成了我无比珍贵的最后一个自由奔放,像马驹子似的浪漫时光。
      第二年,也就是我七岁那年,我被父母连吓唬带哄,外加稀罕什么给买什么,我终于走进了学堂……
      如今已为人之父,每每与父母说起当年之事,父母都开怀大笑,我都深深地报以歉意和暗暗失笑。
     但是,姥姥,荷花塘依旧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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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4-1-5 17:49 |只看该作者
                    大沙河,我童年的摇篮
                          河北/王幼君
    我的童年是在河里泡大的。这是我今生说给后生和朋友们的一句最为动情,最自以为荣的名言;亦是我对远去的童年一往情深的写照。
    大沙河,自满城龙门水库流经我村村南,直奔白洋淀。
    河道弯弯曲曲,由西向东,一路欢唱一路扭着大秧歌似的奔来又远去,河水清亮可饮,迎着日月星辰,闪电乌云,飞鸟白云。最吸引人的自是那水中鱼儿,成群结伙,顺水势迅猛而来,大有惊弓之鸟,大有重兵压境,或说急行军之势。
    从三岁就随父与大沙河结下不解之缘,相识相知相伴相恋相爱。夏泳冬冰,玩的疯狂,玩得野性。
    河水,浅处没脚面;深处没膝没腰;最深处能没五尺汉子,也是河的转折之处,水势比较缓,是鱼藏身安家之所。此处水草茂盛,密布河底,初生婴儿般的大鱼就藏在里面。
    岸上老柳,爷爷奶奶的岁数。腰弯背驼,三几米长的绿丝绦直垂水面,大风小风来吹,便摇摆起舞,和着夏蝉长吟,飞鸟来来往往,栖息做巢。
    黑脊背白脊背的汉子,穿着粗布裤衩子;光着屁股露着小可爱的大孩子小孩子;嘻嘻闹闹,不计其数。游泳、跳水、摸鱼捉虾……好不热闹、欢喜、开心、轻松、快乐。
    在大沙河两岸,皆是百亩的杨柳槐树杂生的林子。
    林子地上,绿草匝地,野花开放。林梢阳光透金,自那枝叶缝隙间。美丽好看的鸟儿呼朋引伴,数不胜数:布谷、斑鸠、画眉、离君、小沙鸡……,随处可见。跳跃飞蹦枝头,鸣叫啁啾。真是鸟的乐园,安居乐业的天堂。
     放羊的叔叔、爷爷,肩扛长鞭,哼着口哨,或沿河岸随羊漫步,或在林间穿梭在林间牧草。好不悠哉。令朝野官员、文人墨客心驰神往……
    哦,大沙河,我童年的乐土,我童年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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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4-1-5 17:52 |只看该作者
黄山云雾 发表于 2014-1-4 14:39
这是个好办法,自家的地,旁人爱看不看


                 可怜盘中那几块可怜的肉
                      河北/王幼君
   

    现在几乎餐桌上几乎离不开肉,即使平民百姓亦是如此,可吃着总觉不如小时候香。
    小时候一年吃不上几回肉,七几年温饱还成问题。
    在农村,不会过日子的人家,麦秋不到就借小麦,大秋不到就借玉米。还想吃肉?简直做梦。就是养头猪杀了,也要差不多全买了变成钱存起来。咬着牙割下一刀两刀送爹娘或感恩对自己有特殊贡献的贵人,自家顶多留下猪下水,蜜一样甜甜的享用。
    那年月猪肉才一块一毛钱一斤,每年的三月十八庙,又包粽子又买肉,因为家里要接来亲戚过庙。母亲总是和父亲商量过后,咬着牙赶集称上一斤猪肉。
    庙那天,母亲要精打细算的把一斤肉分配在三五盘炒菜中,那时候望着菜刀切成的肉丝都流口水。
    当飘香的肉丝炒菜被端上餐桌,哇,一道亮丽风景令众人瞩目。
    再就是中秋节,母亲又和父亲商量,为让我解解尝,母亲又去集上咬着牙,称回一斤猪肉。当时总是不明白, 母亲为什么只是切上一小块炒一两个菜,余下的用盐味起来细水长流,在以后的日子里,沾芝麻盐似得慢慢享用,在我幼小的心灵里。
    看着盘中的几块肉,大人也馋得慌啊。但母亲总是一块一块用竹筷夹给我,送到我嘴里,疼爱的眼神疼爱的话语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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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4-1-5 17:54 |只看该作者
       拔麦子,拔出一个大大的惊喜
                  河北/王幼君


     看着现在的麦秋,轰隆隆的大收割机以排山倒海之势,一颗烟抽完,另一颗烟刚点着没抽半截,家里三口人的麦子就圆圆满满的被装进农用车兜里拉回家。
     每当此刻,我总是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刚分责任田,跟随父母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拔麦的情景,不仅仅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今昔对比,更有不减当年的兴奋与热爱,让我油然而生一种创作的冲动,想对后生与朋友们讲述苦中有乐的一件趣事。
    记得那时自己也就十来岁吧,睡得正香,便在“离君”和“布谷鸟”的叫声中被母亲喊醒:乖,去拔麦。我极不情愿,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大门,看天还不太亮。。。。。
    最发怵和怕见的是狠心肠的太阳,晒起人来无情无义,那在脸上、肩上烧烤、烙饼的滋味,真是难忍难熬啊。
    上帝总是良苦用心地炼狱炼人,又从不无缘无故的让人绝望、崩溃。
    正当苦不堪言之际,一个大大的惊喜出现在眼前。。。。。。
    只见麦垄里两只小野兔被惊动了,慌慌张张地顺着麦垄一颠一颠地向前逃。
    可笑的是它们根本就跑不快,我一声惊呼,只追了三五步便擒住一只,另一只也被闻讯过来帮忙的父亲一把擒获。
    哇,好可爱:两只小耳朵,两只灰眼睛,三瓣嘴唇;更招人惊奇的是它的毛,跟枯黄的麦秸几乎一种颜色,不同的是它的毛尖上有些许的黑。
    嗬,这下可来精神头了。我一手一个揪着它们的小耳朵,它们“滋滋”叫着,连蹬腿带伸腰的挣扎,哭闹。。。。。
    此时的我,如获至宝,忘了苦,忘了热,心里唯有高兴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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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4-1-5 17:56 |只看该作者
                         乘法口诀事件
                           河北/王幼君
   
    在广阔的天地间飞来飞去的鸟儿,猛不丁被关进笼子里,它会崩溃而死的。
    村里村外玩疯跑野了的顽童,被爹娘连哄带骗活生生圈进学校,一下子被剥夺人身自由绝对不亚于坐监牢。
    我七岁就像鸟一样被关在笼子一样的教室里,坐在刷着黑漆的木板凳上,趴在挂桌膛的黑漆课桌上,两眼巴巴地盯住老师和黑板,只见老师嘴动,听不进老师在讲什么。
    正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颗野性的心儿早已飞进家中,窝里嚼着槐叶的红眼睛白兔,挂在墙上的槐木弹弓,白胡子太爷爷给做的大蜈蚣风筝,都在向我诉说思念,都在向我召唤。我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
    上学第一天,没笑模样的老师就教念乘法口诀,第二天就让背着念乘法口诀。背过来的可以飞跑着回家。背不过来的被一声断喝:教室外晒着。
    我在班里算是高个,排桌排在最后一排。还没轮到我时我就发慌,临阵磨枪,嘴里嘟嘟囔囔
。  
    愈快到我时越紧张,只紧张得想尿尿。“唉,尿尿还得举手”,举手老师还得看得见,看得见还得老师高兴。可今天我偏偏碰见老师不高兴,眼见他看了我一眼,却懒得理睬。
    我实在憋急了:“老师,我要尿尿”。不等老师准许,我就狂风般冲出教室,紧接着从身后传来一阵刮风下雨般的笑声。。。。。。
    从厕所里出来,真不想再投落网,真想一走了之,回家自由自在多好。可又怕父亲打骂,只好下地狱般坐回原地。
    看看还没轮到自己,赶紧着磨枪,同时心里打着鼓。等真轮到自己了,这下可慌了,只背到一半,脑子里便一阵空白。。。。。
    “出去,靠墙跟站着去”没笑模样的老师厉声断喝。
     我站在教室外窗户底下,没多时又被轰出来几个。
     热辣辣的太阳照得我既睁不开眼,又满头冒汗。
    “跑吧,再不上这破烂学了”想罢,瞥了一眼正讲课的没笑模样的老师,就像田野里被猎人没打中的野兔一般飞跑出学校,心儿像天地间的小鸟一样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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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4-1-5 17:59 |只看该作者
               甭想给小爷扣那顶破帽子
                       河北/王幼君
   
    “我没偷,我没偷;不是我,不是我”,我怒火冲天,我气撞顶梁,我忘乎所以,我声嘶力竭,我变成了一头无知无畏的小雄狮。
    “你什么态度”长脖子校长一拍校长办公室的破桌子,像暴君一样吼道。
     我破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走向学校大门。
    “你给我站住,反了你了”眼镜班主任在我身后喊吓。
    “甭想给小爷扣偷瓜贼的破帽子”我仇恨的咬牙切齿道,哪管它三七二是一,气冲冲的向家走去。
    “咋的了,这是?”路上经过山羊爷爷家门口,正独坐青石钮珠上叼着长杆大烟袋、当啷着牛皮荷包抽烟的山羊爷爷惊讶的问。
    “嘿,这臭小子”山羊爷爷不解的在我身后嘟囔着我对他的不理不睬。
    “嘎嘎、嘎嘎”小脚奶奶家那几只拦路的大白鹅又从门口追出来向我挑衅。
    “滚蛋,别他妈的烦我”我粗脖子涨筋地轮着拳头,说来也怪,这群平时追着我跑的家伙,竟被我一声霹雷给震住了,竟低头啄食地上的麦余起来。
    “君君,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正拎着一桶泔水准备去喂猪的奶奶投着疼爱的眼神笑问。
    “队长王丙汉告到校长那里去了。。。。。”我哽咽着,胸口都疼起来,双眼都雨打玻璃般模糊起来。
    “不就是摘几个破瓜吗?这王丙汉也忒不给面子了”正给驴上套准备去河南沙滩拉土垫猪圈的爷爷听了气愤地说道。
    “我没摘,我真的没摘”我委屈得哭成了泪人。
    “是是,我相信我孙子,我是说他王丙汉没完没了”爷爷心疼地怨道。
    “咱人正不怕脚歪,没偷就是没偷,让他们说去”奶奶一边擦着被泔水弄湿的手,一边蹲下身把我搂在怀里。“瞧瞧,把我们君君委屈的。走,奶奶给你拿糖吃去”
    “我反正不上了,就不上了”“对,咱不上了,不上这破学了”奶奶用她裂开口子的手给我擦着又流出的泪。
    “我找他去”爷爷在老槐树上栓好了缰绳,迈步往外走。
    “回来,老头子啊,你快回来,得罪不得,人家是官”奶奶怕事的跑过去拽住爷爷。
     爷爷叹了口气,解开缰绳,赶着驴车出去了。
     太阳挪到正头顶的时候,在生产队上班的爸爸妈妈回来了。“君君,看妈给你拿什么了”妈妈欢喜的声音传进耳朵。
     “受委屈了。。。。。”奶奶把队长告到学校,校长逼供的经过说给爸爸妈妈听。
     “我嘴里含着奶奶舍不得吃特意剩给我的糖果,慢慢走到爸爸妈妈面前,心里一酸,又想流泪了。
     “咱人正不怕脚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妈妈蹲下身子,用满头汗水的脸贴着我的脸蛋儿。“乖,不怕,有妈呢”说着,把几个红杏儿放到我手里。
      “妈,我不上了,我就不上了”我终于痛哭流涕了,在妈妈汗津津的怀里,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几个红杏儿。
      “你到底偷没偷,不说真话今天我非揍死你不可”爸爸火冒三丈的抬手要打。
      “你敢,看你动我孙子一手指头,我跟你没完”奶奶狠狠地退了爸爸一把。
      “你看你,连自己儿子都信不过,你想屈打成招啊”妈妈生气的瞪着爸爸。
      “你去找长脖子校长去,我去找王队长,这还想不想让孩子上学了,在瓜地垄沟边打得是草,瓜地的寨篱被拆开,菜瓜被偷去,凭什么就说我们家君君干得呢?找到家来就算了,还没完没了了”妈妈拉着我的手,疼爱的给我洗起泪眼迷蒙的脸来。
      正在这时,眼镜班主任风度翩翩的走进来:“君君”
     “哎吆,张老师来了”
     “快坐、快坐”
      爸爸妈妈都笑脸相迎地搬凳子在老槐树下落座。
    “张老师,我们正打算找您去呢”妈妈抢先开口了。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大界说关系到一个人的品德问题:老话说的好:小时偷针,大了偷金;往小界说敢于承认,痛改前非,清清白白,老老实实做人,也不算什么。”
    “张老师,您卷颗烟吧”爸爸递过烟纸和香味儿的烟丝。
    “不抽不抽,坚决不抽,为人师表,从自身做起”眼镜老师边说边抬手扶了扶金边眼镜。“智子疑邻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要妄下短语,不要被表象所蒙蔽,肉眼凡胎的唐憎屡屡冤枉火眼金睛的悟空,都是让人痛让人顿足的范例啊。。。。。”
    “我养的孩子我了解,他绝对不会偷生长队里的菜瓜。因为我从小就给他讲八路军打坏蛋住在老百姓家,绝对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反而把自己的干粮给老百姓吃宁愿自己挨饿。我还给他讲要做一个好人,不是自己的再好也不稀罕,只有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才香才甜才踏实。”妈妈摸着我的头,意味深长地说着。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孩子的心灵纯洁得就像一泓清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我一向主张言传身教,作为老师和家长都要身体力行,注意自身形象和修养。对于这件事,我和校长也商量了,在真相还没水落石出之前,绝对不能乱扣帽子,冤枉孩子。。。。。”眼镜老师扶了扶金边眼镜。
    天上的太阳悄悄把老槐树的影子又向东斜移了,冒火的阳光开始直射小板凳和上面的人了。
   “ 好了,君君该上学上学,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能乱冤枉你”说完,抚着金边眼镜起身告辞。
    爸爸妈妈送眼镜老师出了大门口,又说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这时奶奶已烙熟了红薯面和白面两样的饽饽,一边往灶膛扦着麦秸,一边掰了一块:“君君,快来吃,早饿了吧”
    妈妈也顺手掰了一块,边吃边出去了。
    爷爷赶着驴车连吆喝带甩鞭子回来的时候,奶奶宣布开饭了。
   “君君妈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和队长吵起来?去,快去看看”奶奶夺过爸爸拿起的筷子。
    功夫不大,爸爸妈妈都气哼哼的回来了,说队长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
    时间可以为心灵疗伤,时间亦可以让人将一切淡忘,我仍然上学上学,日月依然轮回作。 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如今的队长早已身葬黄土之中,他的坟头就在我家责任田的北面不远之处,当年的小我也已长成一条顶天立地的壮汉,然而“偷瓜贼”这顶帽子却始终耿耿于怀在我心灵的深处,高高的挂着,刺眼而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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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4-1-5 18:00 |只看该作者
                 拾来的小弟弟
                       河北/王幼君

   
    “六月六,看谷秀”,弟弟的生日最好记,而且充满丰收的喜庆和欢愉。
    自打时兴上网开始,小我七岁的弟弟一直更换着网名:足球、冰淇淋、本少爷……。像穿腻了的衣服一样,换了扔,扔了换,总感觉不甚满意。
    于是乎像他最亲最敬的诗人哥哥来讨网名,并笑说起名不白起,起的称他心思,合他喜好,可乘他新买的“越野型丰田霸道”畅游一次名山名水:狼牙山,白洋淀,清西陵,抱阳山……只要是不出保定地区的范围,任意选,包食宿,包门票等一切花销。于是乎我毫不费力便起了个对他极有纪念意义的网名:苦菜花。
    苦菜花,是一种草;也是一部电影的名字。
    正是在村里放这部电影的晚上,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我的弟弟。正是基于此种缘故,他欣然笑纳;并且每逢他生日那天,他都乐此不疲的让我讲述生他的那个夜晚我知道的、所有的故事……
    我七岁那年,也就是阴历六月六那天晚上,村里放电影。
    我慌慌的晚饭都没吃,只掰了块白面饽饽,边往嘴里送,边扛着小板凳,和街邻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犹如撒欢马驹似的跑向大队院子那已挂好了的白色银幕下占地方。
    好不容易盼到电影开演,片名是《苦菜花》。大概内容是八路军打小日本时期老百姓的苦难生活和英勇无畏……
    多好看的电影啊,可惜了:最爱看电影的妈妈没来,爸爸也没来,还有爷爷、奶奶。
    放第二部电影的时候,刮起了风,下起了牛毛雨。一时间银幕下好像菜园子里,一地萝卜似的观众纷纷被这突来的风雨拔起,并且在眨眼间拔得所剩无几。场地一下子空旷起来,就剩下一些电影迷,仍稳坐钓鱼台,其中就有我,而且我是唯一一个小孩子。
    直到银幕上出现“剧终”,大人们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我却兴犹未尽。
    天上仍下着不让人害怕的牛毛雨。
    搬着小板凳,随着稀稀拉拉的人们走出大队门口,向树杈一样开始分枝,各自回各自的家。
    当我抬开用高粱秆扎成的梢门,我家的大黄狗“老狐狸”便颠颠的跑来,使劲摇着它的粗尾巴迎接我了。“唉,老狐狸,你知道今晚的电影多好看吗?想带你去,又怕你惹祸。”我对着嘴里似乎念念有词的老狐狸说道。
    “妈”,没人应。“奶奶”,还没人应。正屋里的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线。我放下板凳刚伸手去推屋门,爸爸跑出来了:“小声点,给你拾来个小弟弟。”“骗人,傻子才信呢。”
    “真的,快去看看。”能听出爸爸喜悦的声音。
     我半信半疑,撩门帘,跑进屋一看:“哇”,昏黄的灯光里,炕上的棉线蚊帐里,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妈妈身边。
    “真的,爸爸这回没骗我。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有弟弟了,我要给他买糖吃,用我攒的钢蹦子”我高兴得大喊大叫起来。
    “小声点,别吓着弟弟”在一旁包鸡蛋沏红糖水的奶奶笑眯眯地说道,并将一个闪着亮光的包去皮的鸡蛋送到我嘴边……
    那时候穷,农村的孩子真的象井底之蛙,或者说孩子和大人;对于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甚至没见过解放牌卡车。
    我那时就真的以为小弟弟是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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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4-1-5 18:00 |只看该作者
打夯的号子令还响在耳际
              河北/王幼君
    远处走来了母子俩啊,嗨嗨喓啊。
    他们都穿着新衣裳啊,嗨嗨喓哇。
    那小孩前面跑啊 ,嗨嗨喓啊。
    那妇女后面跟啊,嗨嗨喓哇。
    他们越走越近哪,嗨嗨喓啊。
    原来是小幼君啊,嗨嗨喓哇。
    他们是来串亲戚啊,嗨嗨喓啊。
    我就是他舅啊,嗨嗨喓啊。
    那个是我姐啊,嗨嗨喓哇。
    我们是一家人啊,嗨嗨喓啊。
    心里热乎乎呀,嗨嗨喓哇……
    这是打夯领头人,带领大家一唱重随的,随景而生的号子令。
    也是我五岁的时候,随妈妈去五里地的大舅家,妈妈帮舅妈做饭所发生、所见到的一幕。
    大舅是村里的生产队长,表哥娶媳妇盖新房。街坊邻居和队里的男人们,二三十好人都热心来帮忙。
    今天是清地基砸夯。用白灰面混土的混土,找平的找平,砸夯的砸夯,各有分工,好不热闹,真个是干得热火朝天。
    最吸引我的就是大舅领着大家打夯。大舅先用响亮的歌喉唱喊,众人随着唱喊。一句一句很是美妙动听。调子简单而高昂,激人干劲,忘我劳动。而且歌词都是即兴发挥,见景生情,信手掂来。大舅当时在村里那是相当了不起的作词带歌唱的、家家盖房打夯必请的人物,甚至三六五乡的村子都专门来请,因为大舅实在是善编善演,文思泉涌,随口即来。
    打夯是很费劲的活儿,也是很危险的差事。工具是将一个轧场的石头钮珠倒立,用两根结实的木棍,一边一个用铁丝平行绑牢固,在侧方分别再绑两根可以拽着的绳,宽绰地方六个人抬,窄地方四个人抬。那真是举过胸部,甚至下颚,咚咚地砸地球啊。
    因是超重体力活,一帮人砸一会儿,另一帮人替换。被换下来的人浑身湿透,纷纷喝茶抽烟;上阵的人摩拳擦掌,英雄气概,让看者钦佩。
    一夯紧挨着一夯,绝不含糊,村里的老人小孩远远的都来听、来看这群顶天立地的汉子尽情歌舞……
   现在算来,已是三十年以前的场面了。然而一看见村里谁家盖房,那“咯噔咯噔”像跪地磕头一样的电力打夯机,于我脑海就会想起小时候的打夯的热闹场面,于我耳际就会响起那悦耳动听的打夯的号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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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4-1-5 18:01 |只看该作者
              小河沟掏鱼记
                      河北/王幼君

                         一
    有河就有沟,有沟就有水,有水就有鱼的年代,总让人怀念……
    哦,童年,我的童年的掏鱼片段……
                        
    说起掏鱼,那是最辛苦最过瘾的活儿。
    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一起拿着铁锨、洗脸盆、筛子,连跑带颠,抢宝贝似的跑出村子,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奔向村南挨着沙河不远的一条小河沟。
    小河沟里水不算深,水底淤泥里长满鲜绿的水草,水草间隐藏着竹筷般大小的绿脊梁背的鲫鱼。如果用手往淤泥里连摸带挖,便会意外捕获光不溜湫的泥鳅。最是那老实巴交的黄瓜鱼,总喜欢停在水的最浅处,且只需用手轻轻一捧一抓,便成囊中之物。
    最狡猾的家伙就是白条和绿背鲫鱼,有风吹草动便逃入水底,不见踪迹。而人们最爱抓的便
是这难于到手的猎物,所以筛子、鱼扒网便成了降它的武器。
    最绝的当属从沟中间挖泥挡一条分水岭,然后将一边向另一边掏水,直至掏干,这时眼前出现的是满河的、欢蹦乱跳、惊慌失措、乱了阵营的、大大小小的鱼儿。
    挡一条分水岭不算太难,只需两把铁锨并排着从此岸到彼岸依次一锨一掀的挖泥来挡成堤即可。而掏水是最需耐心,最费力气的,两个人两个盆,一起一盆一盆从这边掏向那边,哗哗地水声响在耳畔,把个原本清亮见底的一沟水弄得成了泥汤。
    掏啊掏啊,最先上阵的两个伙伴呼呼带喘了,加固分水岭的两个伙伴就来换。这样三五次替换之后,水越来越少,慢慢见底了。于是乎,大伙齐声欢呼,蹦着跳着和鱼共舞,收获丰硕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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