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4-2-14 09:51 编辑
四季恋歌
冬
我和嫂子看那一场雪景，其实是一场空灵。 我身子右边暖烘烘的，以为那是嫂子挨着我站立。但我看到雪地里麻雀的飞飞停停，想拉住嫂子的手，却没有。那一霎那间，我左边的头发顿时白了。给我染发的小姑娘很奇怪问我，我说因为嫂子。小姑娘哦了一声，并没有深究。她身上是另一种香，不太习惯。 那雪景是寺院里的，松柏都挂了相，宝殿楼阁屋檐上那种界面才有雪的真正厚度。我本来是要和嫂子来许愿的，或者我干脆就是来找嫂子踪迹线索的，却没想到遇上了雪。这雪不温不火下了三天，我也就在纷纷扬扬中看见了雪的模样，却不见嫂子。心里没有急，我知道这宝相庄严的殿阁是能静心的。就算没有诵读经卷，也能感受到香火缭绕之后的梵音。它刺透世俗外壳，直接冲进灵魂。 我站在寺院的酒店二楼看雪，心里的脚步甚至能踏出嘎吱嘎吱的雪音。木板阁楼不隔寒，没有暖气，可能只有被窝的温度能拖拽我不死的神经。若这被窝里有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嫂子，而不是燕语莺声的学生妹，我可能不会伫立在寒冷中看风景。 红烛冰罩那会儿，学生妹听过我的叙说，她笑嘻嘻很不适宜地说，女人都一样，不过三道门。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取下她的导游证，脱了她的红兜肚，让她在某个时候叫出声来。 邻居大爷拿着太极剑，捏了个诀，并不在意我的观看。 我说要下雪了。 大爷没有理我。 我说我要去寺院找我嫂子。 大爷没有搭腔。 我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大爷说，没有哥哪有嫂子，没有妖孽哪有仙道。 我想了想说，嫂子她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脸上都是笑容。 大爷说，没有哥哪有嫂子，你姐早就失踪了，我也想她。 我想我还是走吧。大爷的想是因为想搂抱一下闺女。我的想是想和我嫂子上床。不能搅在一起。我依稀记得嫂子那声笑很畅快。她把我拉在胸前，把我的头按在她奶头上，她就那样笑。她松开我说，嫂子香不香？我点头。她摸摸我鼻子说，想不想吃一口？我点头。嫂子又笑开了，说，从小就看你不是好东西，老想着磨磨蹭蹭。 嫂子其实摸了我小鸡鸡，她给我说太小了。我说什么是大。嫂子说别管什么是大，你小鸡鸡像一个铁钉放在罐子里，会生锈的。等我明白铁钉罐子的意义，嫂子却不见了。 我时常在小巷里穿行，总感觉嫂子偷偷跟在身后。回身看去，嫂子却隐身在花藤蔓延的每一个门里。身后巷子里会有大娘大婶挎着竹篮子私语，会有小丫头呼啸着奔跑，唯独没有我嫂子。
春
嫂子不是嫂子那时候，奶头是直挺挺的。 很多人是看到，我也看到了。但我那一天被人挤到了嫂子身上，嫂子奶头一下子触碰了我。我脸红脖子粗，那不是我本意。嫂子骂了两句却对我笑。那是一辆拥挤的公交车，我没能想到会被别人强迫我触碰了嫂子奶头。我的头很不舒服但身不由己。我想扭脸，鼻子嘴巴却不得不老老实实顶在嫂子奶头上。嫂子帮我换了姿势，但耳朵挨着嫂子。那种不适在很多年后成为我夜梦里的性幻想，嫂子那种柔软的坚挺太迷人了。 嫂子和我住一个大杂院，就我们两家，我们家搬来晚一些。 两家大人都去五七干校了，只有嫂子和我在院里相遇。我和嫂子第一次认识很尴尬。我从外面跑回家，看见嫂子蹲在花盆边。我说你干啥。嫂子说，姐尿一泡，你别看。我也蹲下看，那也是一朵莲花。嫂子说，小孩子看了让鬼吃。她说完就笑，还撅了屁股。我觉得没了意思。 嫂子说过我，不准叫嫂子，叫姐。 我说我不。 嫂子说，叫姐咱是娘家人，叫嫂子咱是婆家人，不一样。 我说我不。 嫂子拧了我耳朵，我就放声大哭。 嫂子赶紧拉过我搂住说，好了好了，嫂子就嫂子吧，坏东西。 嫂子出嫁了不轻易回来，我就想她，没想到会在公交车上碰见她。 车一晃荡，就有很多唉哟。 我的手被嫂子抓住放在她屁股上，那样就是一个小孩和大人的搂抱了，不单单是一个小老弟和嫂子的暧昧了。可能嫂子觉得小胳膊那样被挤来挤去会断掉，她那样的一个细微拉扯，我在梦里哭着想起嫂子屁股很多回。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寒冷未退，柳芽刚挂枝。 我下了车，嫂子隔着车窗说了什么，全被司机油门轰鸣淹没了。
夏
嫂子到了夏天，一直穿着一个花裙子。 我一直没明白花裙子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就越发好奇。直到那天嫂子让我扶梯子，我才看见嫂子裙子里的秘密。院里的枣树花多叶子稠密，青白枣却不多。一大早，嫂子敲了门说，懒虫，赶紧起来，帮我扶梯子。我就赶紧起来了。嫂子穿着花裙子，她爬上梯子越高，摘到的枣子越多。嫂子给我扔下几个微红的枣子让我吃，我吃着却看见了嫂子花裙子里的白腿。 小风吹着，我耳根子渐渐发热。 我那时候只感觉不能看却忍不住想看，只盼着嫂子永远别下梯子。 后来某天，我大着胆子说了我想说的话，嫂子一愣却大笑起来。她说，你个小流氓，咋不学好啊。我们俩当时其实在屋里聊父母，那样一说，嫂子去关了房门。她关好门回来捏着我小脸蛋说，只准看不准摸，不准和别人说。我赶紧点头。 嫂子搂起裙子说，好好看，可以了吧？ 我摇头，像波浪鼓。 嫂子劈手一巴掌打在我头上说，小流氓，你想干啥？ 我摇头，像波浪鼓。 嫂子脱了裤衩，露出一堆毛，说，看看，不好看。 我说好看。 嫂子哗就笑了，穿上裤衩说，好看个屁，就是撒尿一个地方。 我当时动作很猛，趁嫂子没有拉上裤衩就伸了手，触摸到一个阴湿的沼泽。 嫂子没想到我会这样，一把就推开了我，嘴里呸呸呸。 我忘了当时如何收场了，但我却一直记得一个梦，那个梦是这样的。 我想把红枸杞纵队一份机密文件偷偷送给我仰慕已久的井冈山指挥部，却没有理由离开那件阴暗的屋子。红枸杞纵队前台是个很光鲜的酒店大堂，保安却多。都带着红袖标，神情严肃，有不少人还背着大砍刀。这可怎么办呢？ 我想到了后门，那是个花藤爬墙的小巷。 紧张穿越曲廊荷池，眼看着就要抵达小巷门，后面有人说我是叛徒，一大群人来追。我一慌就开始跑，知道那外面有我嫂子在等我。气喘吁吁跑出门，外面果然有一辆大切诺基，嫂子坐在正位大喊，快点。后车座一个稚嫩声音也在喊，快跑。不管不顾上了车，后面的人总算没了影子。 嫂子说，文件拿来了？ 我点头。 嫂子说给我。 我说我要亲自交给三爷。 嫂子说好，以后威虎山就是咱们的了。 后面坐厢里小女孩突然说，有什么啊，就是无字天书，不信看看。 嫂子说别胡说八道，赶紧给张靓颖投一票去。 小女孩说，知道嘛，我粉尚雯婕，你老土了。 车子不知怎么出了城，走着走着上了盘山公路。 我没敢吭声，心里却嘀咕威虎山和井冈山指挥部不是一个方向啊。 嫂子早带上安全带说，注意，注意，准备迫降。 就这样醒了。忘了问女孩是不是嫂子生的。
秋
忙碌的人都很忙碌，没人去看看枫叶已经漫山红遍。 我上了山，是因为离开了庙。 这个山上有红卫兵墓地，我想去看看。 估计没有嫂子的墓碑，她是至今仍旧没有官方评价的那一类红卫兵。但仍想来看看，或许有惊喜也未可知。这惊喜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盼望嫂子死有葬身之地。 山坡上有荆棘有鲜花，有人群有羊群，有白云有灰雾。 我坐在山坡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总想不起来嫂子的慷慨激昂，却总想到嫂子的奶头和那一堆毛？我甚至想不到嫂子的笑像雪一样白，像花一样香，像山坡一样素，却一直想着和嫂子在床上翻滚一场。我难道是个卑贱龌龊的人？难道真是嫂子说的坏东西？ 我看见了山坡下的嫂子，她的眉眼那样清晰，身后是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儿孙女。我想站起来喊她，她却看过来一眼，然后，笑着领着一群人去了山坡另一面。那是我看不见的地方，能听见笑声，却看不见人影。 我没有去追赶，只是摸着无名氏墓碑发呆。 或许嫂子是秋天的花开在了春天里，早早凋谢了。 天空飘起了小雨，我匆匆起身。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想撑起小雨伞，去给嫂子遮遮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心情居然在秋雨里豁然开朗了。 远远的，依稀看见嫂子站立不动，她或许在等一个送伞的人。
她笑得那样甜蜜，头发却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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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2-14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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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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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4 1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