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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石别梦外,无言作无题
文/冷雪独行
茶,是沸腾,也是清凉。月,经历千般,引人遐思。梨花雪,浸染红尘万丈春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底蕴于万古在怀,倾城于三月在即。
这是一次超越,一番折叠,一声呼唤,一寸包容,彼岸花也是花,却花叶不同枝,长江水长,首尾不相环,却见落花飘飘,向那风中相伴去。这梦的偎依,这心的靠近。
曾好奇的问一娇媚少女,温柔为何物?答曰;“莫非是水”,于是,怅然,怅然那缘来缘去,一念永远,一程山水一程诗。想到古琴曲《流水》,笔锋涟漪,饶作流沙细细,石在横竖视角,半有锋棱,平视俯瞰,乃至远观,皆为当下风景,也刻进三生石上,与春江花朝,一并铭记。
诗歌,向来是更为幽远的载体,人们崇拜如此的真挚,而这份真挚,谁说不是来自敬亭山的孤云闲去,不是来自镜湖水的逸兴轻舟?
每品易安词,常为骨骼清奇击节赞叹,那精神的原乡几经沧桑变迁,多是不堪回首,大抵是炽烈的火又带来春消息。有些生命的稚嫩,就是用最轻柔的目光去呵护,最恰当的距离去珍惜。娴静的成为诗歌,那诗歌里,不得不有对美好的憧憬,不得不有泪水的深沉,不得不有年华的叹息。就像我们读风雅的古韵,竟然,是灵魂的洗涤。
起佛缘,看因果,三生三世,听名山古刹,旷远的晨钟,任发如雪,心似磐石,这怎不让人迎春秋而知命,求淡泊而长吟。空山梧桐,摩崖一抚,刻了梅花篆字。君无泪,我无忧,一曲清风,一阕流水,一怀幽梦,一念随风,还只是云水禅心,叮叮咚咚。
笑了,笑得这样开心,不再仓皇,看山下万顷竹海,绿雾红粉,杂花生树,还是初心如月。
溪流潺湲,在此生到彼岸的路上,与谁,桨声灯影,将墨韵琴风,留在一笺惦念,任苍天变了心,任你,不再会说青春的言语,也不刻意挑剔你渐渐庸俗了的答案,不再善解人意,常常极度消颓的,去和春花攀比,与宿命怄气。任你,含混的数着今生迷茫,盲目地扣响破山寺的禅门。我归去时春花如海,你在岸边,也忘了哭泣。这心上石,壶中雪,这海上花,舟中酒,就随着衰老的日月,一同慢慢老去。
我依然还在,你无法再来,我决意转身,你也回归故里,这就是寒塘鹤影,冷月诗魂。炎凉矛盾的我,知道你的热不及我的热,你的冷不及我的冷,相见已是相欠,却怎么,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你注定一生不会懂,只是自私的说着自己,覆水难收的目光,想让它暗淡,那是否,因为修持中的抗衡,走火入魔,恍然跌倒在凄冷的夜里。
冷风行,冷雨疾,你在一个人的路上,我在一个人的雪里。告诉你那些别后的山川,荒芜了几年几岁,不知情节的花放,不知结局的雨滴。
你有漂亮的伞,你有温暖的巢,就关了那相望的门窗,去打理生命的真谛。而我,只是站在最高的雪山,将心绪抛进浮云,那叶叶,那声声,看瓣瓣凋残的雪莲花,颠颠簸簸,消失无踪迹。
此时,我不能碰触任何一根弦索,也不再奢求谁知我心,只是在越来越冷的时空里,渐渐化为流浪的海百合,雕刻在,亘古的雪崖,等待你来生路过时,心里,那欲言又止的情绪。
也许,彼时还似此时,隔着,一场浩淼的阳春雪,一场荼靡花事,你仍是落在春桃汀岸,我,飘飘荡荡,浪迹在冷月桥西。
长相见,相见归去迟,归去迟,无言终老,尽作无题。
不肯认输,就写了洛阳花,春江月,在一个你不认同的概念里,将一只燕子当成你,不肯离去,却看见长门吹落纶巾,桃花扇,参透炎凉,听闻,山麓牧童,“油壁车,夕相待”,前世今生,吹彻山阳那只笛。
春未至,别赋却先洇,多情多梦,只因你念及。那么,终究要樯倾楫摧,终究要有颓垣断壁,何不趁日边红杏倚云时,戛然而止,也好,那还有清澈的溪流,你游弋在茫茫烟霭深处,留得一个相对纯粹的诀别,免得泉涸空山,再难听懂,素花淡淡歌云水,逆风草木亦禅心!
砚头刻寒梅,初来踏雪,研磨几颗红豆;而今识尽愁滋味,冥顽苦石藤萝外,别梦无言作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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