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改变了什么

黄春文

整容改变了什么
那年我调转另一个学校，上班那天上午开会。在去会议室的走廊里，从众多的背影中，一个女教师走进我的眼帘：梳短头发，穿紧身绒衣，瘦腿裤子，半高跟皮靴，一米六多。身材苗条，挺拔，时尚，不知道面容怎么样？正想着，她一个回头，我看清楚了：面容白净，小方脸，眼睛，鼻子，嘴巴不大不小，是那种富有朝气，气质文静的妙龄女子，全处教师大会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等进了会议室，我看了一眼那个女教师，问熟悉的老师，她说新调来的，姓李，李老师在她原来那地方是中学老师。根据任课，我和李老师分到一个办公室，我和她说那天在走廊见到她的一幕，她说自己的眼睛太小了，想什么时候割双眼皮，这个学校有四十多女教师，怎么没有几个割双眼皮的呢？我们乡下有些女孩子把单眼皮割成了双眼皮，小眼睛一夜之间变成了大眼睛。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见到了她一家三口，儿子特别像她，长大一定像韩国的那种长有小眼睛的帅小伙，她丈夫大眼睛，高个，有点瘦。
翌日，来到办公室，她悄悄地问我：你看我丈夫的大眼睛是不是很精神，说实在话，我真的没看出来，再说我对大眼睛也不那么喜欢，还是要做肯定，她说在他们那里，见到他们一家的人都说她丈夫比她长相要好。女人一般听到别人说自己没丈夫漂亮要难堪，或者难受，不能和他人说，我从她那里什么也没感到。最后她说打算割双眼皮，把小眼睛整成大眼睛，我听了她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又不对，我说你的五官搭配得非常合理，这是上天赐于你的，千万别破坏了，她说如今整容的人不在少数，割双眼皮已经不算个事了。
没过多长时间，她利用小长假去医院做了双眼皮，上班还没有消肿。等到完全消肿，一大双眼皮下的小鼻子小嘴巴怎么能协调，怎么看都不顺眼，不像之前的她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别人看到她儿子看不出像她，丈夫也没说好，还说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她。
我的一个老乡，她是恢复高考上的大学，毕业做了公务员，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追求的小伙子排成队，她选择了她的一个老乡，文凭没她高，工资没她多，因长相帅气，而且能说会道。婚后，她下班去卸煤，去遛土豆，在单位她也是能人，她对姿态娇媚的女人，靓丽柔情的女人看不惯，对走路迈四方步的女人，上个班喊累，连饭都懒得做的女人看不起。
一天，她送上四年级的儿子到学校门口，转身去办离婚手续。把证放到办公桌上，大声说：“我离婚了。”几双异样的眼睛一齐向她看，然后围拢过去，看到证才相信。她一股脑倒出实情，是丈夫另有新欢。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被丈夫辜负更没面子、痛苦、伤心。她泪水纵横，哭得很伤心。有的说：“你和他的缘分尽了，别哭了。”有的说：“你多能干啊！他怎么能？”有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年后她再婚，男方有权利有外貌，她知道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她带着微笑开始新的生活。她每天有做不完的活计，丈夫晚归在外面应酬，随着时间推移，她感觉不对，她和好朋友说，好朋友说不能再让他有外遇，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先要改变自己的面容，去大医院整容，她相信了。去了大医院，做了眼袋，纹了眼眉，做了拉皮，要割去鼻子以上的一条皮，在头发里缝的针，是大手术。
见到时，吓了我一跳，这还是她吗，完全变成另外一个女人，烫着披肩长发，整个面部肌肉被拉得紧紧的，眼角吊上去了，白里透红的脸色，她说是受了整容达人的指点。不过这样的面容要有相配的服饰，她一身朴实无华的衣着，风风火火的脚步，大声说话的嗓门，怎么感觉都不是那么回事。
她再次结婚几年又离了，说起她的婚姻，她自己说命不好，有人说如今那个公务员还喜欢那种“铁姑娘”，有人说她没有摆正自己的角色，女人在家庭中有时候在三种角色之间游走才是最好的状态，这三种状态是：妈妈，情人，女儿。

野妞

谢谢来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