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枝影横斜 于 2014-5-30 11:41 编辑
又是一年端午节,走在街上,时不时地可以碰见一两位农人扛着一大捆艾草菖蒲从身边走过。一晃而过,风中却散出一股淡淡的芬芳。坚硬的心,不觉便多了一份柔软,多了一丝挂念。“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时此刻,我不由得想起了故乡。 乘着短短地假日,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我们一家三口兴致勃勃地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李准备回家过节。我先到药房里配了些母亲常用的药品,然后钻进热闹的农贸市场,挑几样时新的蔬菜:紫的茄子、绿的青椒、细长饱满的豆角、滚圆脆嫩的南瓜……再选几样喷香扑鼻的卤味:酱鸭头、辣鸡翅、炸牛肉……一边想象着母亲接过这些食品时的笑容,一边从人流里挤上车。啊,都一身汗了! 这车来历可不简单,是三哥正月里新买的。自从他买了车后,小村和城里的联系就方便多了,他时不时会捎上一车家乡人来城里办事、赶集、走亲访友……今天就恰好是村支书来城里办公事。这不,一上车,亲切的乡音就冲我涌来:“漆老师,回家过节啊!”热情又友好!一下就把我拉回了久违的家乡。 一路上欢声笑语,聊家常,谈变化,感慨于岁月地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 一下车,刚刚在窗外流动的风景就像一幅画挂在眼前。除了陶醉,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写这种静谥又葱郁的美。弯弯的小路上,从起点到目光尽头,满眼都是绿色如烟如雾般不断升起。沟沟坎坎,山山岭岭,绵绵不绝的绿淹没了一切嘈杂。真静啊!静得让我忘记了一切。这条路似乎专为我们一家铺设,只有我们在路上行走着。天边的暮色一片青黛,如温润的玉,又似绿草下婉转流动的小河,那片片白云就像翻卷起的白色浪花,淙淙地流动,如我们絮絮的话语。 林子是绿的,草地是绿的,田野也是绿的,绿的层次却变幻多姿,让人目不暇接。翠竹林立,昂首向天;银杏秀美,举扇迎人;杉树挺拔,郁郁葱葱。想回忆,脑海却都被这层层叠叠的绿占据,如一汪碧水洗去了风尘。 走进家门,母亲的笑就像花一样绽放开来。热腾腾的开水,香喷喷的粽子,红通通的苹果,一样样摆在桌上。此时此刻,除了幸福的感动,再没有其它。 山村的夜很快就从天空降落下来,昏黄的灯光虽然有些暗淡,但更显柔和。洒落在窗外,引起无数纷飞的虫蛾扑上来,撞得玻璃叮叮地响。房间里,一盘蚊香静静地散发着袅袅的幽香。那点红红的光,仿若父亲吸着的烟头,明灭不定。 四处的灯都逐渐熄灭。在这样宁馨的夜里,儿子很快入睡了。虽然没有月色。田野里却一样奏响了独特的交响乐。据岳父说:这是青蛙在闹秧田呢!此起彼伏的蛙鸣不绝于耳,加上小窗里不时吹进来的凉风,让我和妻都感觉是睡在绿色的田野上,我们昵侬的耳语着,生怕惊醒了田野绿色的梦。 天亮了,金色的阳光直接落在床头,我们也从绿色的梦里醒来。热汽腾腾的稀饭,涂上了红圈的包子,大大的咸鸭蛋一下就把儿子吸引了,还没有刷牙呢,就拿起一个大包子啃起来。一边啃一边还含糊不清地说:“婆婆,是你做的吗?” 每扇房门的左右两侧,已经插上了艾草和菖蒲了。这时,我闻到端午节的香味在绿色的枝叶间荡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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