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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欧兰儿 于 2015-1-3 15:21 编辑
新年伊始，尽管寒假还没放，但心中已经计划满满，信誓旦旦，其中一项就是登山。可是，两天元旦假期下来，见我每天都窝在床上等着太阳晒屁股，毫无动静。身为“老娘”，某人只好亲自出马，强行将我从美梦中拖出来，整装出发。
我知道，其实她也是“懒人”出身，平时更是缺乏锻炼。不过，前不久在她们单位组织的深秋登山活动中，她以中老年队伍中领先中上水平的成绩气喘吁吁地登顶成功，所以一直沾沾自喜，在我们面前也是一通狂吹。可是，今天走在我的身边，想必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毕竟年岁不饶人嘛。你瞧，还没走到山脚下呢，她就开始紧张了，说突然想起来上次是骑自行车到达山脚下方才开始登山的，可今天却是快步走到山脚下的，体力明显已经稍有透支，还能像上次一样登上去么？
不知是否心里作用在作怪，还没爬到半山腰，她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并敞怀露胸地说自个已经汗流浃背了。说今天的台阶也好象比上次的高出了许多，甚至开始质疑是不是走错路了。任她在旁叨叨，我充耳不闻，顾自身轻如燕地爬着。没办法，她也就只好咬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后的马尾辫利索地一扭，直腰挺胸，昂首阔步地紧跟住我的步伐向上攀登，我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定在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我面前败下阵来……
终于爬到半山腰上的一个休息亭时，她已心慌气短，腰酸腿疼，又经不住微风、鸟鸣、花香、亭间小椅的诱惑，向我提议休息片刻。我一边原地踏步，一边大声地冲她嚷嚷：千万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坐下！与此同时，我们看到亭子里也坐着一位和我老妈一样脸色发白，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扬着脸正在迎接一个女士的训斥：“你自己亲口答应来爬山的，怎么又半途而废了呢？”“我的老妈！人家实在爬不动了嘛！”只见女孩的双手正紧紧抱着亭子一角的圆柱子，“听话！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再坚持一段。”说话的“老妈”长得挺年轻，看上去最多也就四十岁左右。只见她一边左三圈右三圈地扭动着腰身，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赖在凉亭里的女儿：“你如此缺乏锻炼可怎么办？一点没有毅力怎么行？”。“妈，我已经办好健身卡了，结婚后我会每星期拖着她去的！”旁边一位小伙的接茬让我大吃一惊：原来是都快要结婚的人了！我又瞄了一眼那女孩，长得小巧玲珑，本来圆润可爱的一张小脸因为皱眉撅嘴让整个线条看起来严重歪曲，好像有人欠她陈年老帐似的在讨价还价：“那你等会再带我去吃老汤面，外加陪你来爬山的五百元辛苦费！”“不是已经答应晚上请你吃‘必胜客’了吗？”“不够！人家不辞劳累地从外地赶回来看你，还要陪你爬山。这点慰劳算个球！”她的话音刚落，树上的小鸟突然扑楞楞一下，飞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我妈也只好悻悻然地站起来，正好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来，打一个激灵：走！――挺挺胸、直直腰，继续向着山顶冲！我不由得一乐，开始为她鼓劲加油，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以前跟她一起爬这座山时的情景，同时向她传授以前不知是谁传授的各种登山技巧：身子要略往前倾，呼吸要调整好等等。
山，还是这座山。虽不常爬，但是从小到大算起来，我们一家三口也已经在它上面流下了不少足迹。小时候跟爸爸大手拉小手，一步一个脚印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时，只感觉这座山好高好高；和某位男同学的第一次牵手也是在这座山的一个小斜坡上，本来是完全可以独立爬上去的，但是人的依赖性往往就在这种时候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旁边有大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往上靠，向上攀，变成实足的小鸟依人，也难怪平时老爸一直喝斥我依赖性太强。是啊，明明每次独立登山的时候都是一鼓作气，顺利轻松的。可是一旦旁边多出这么一位他本人也老想伸手拉你一把的人来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地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反而变得磕磕碰碰起来。不过那样左滑一脚右滚一下，一路上咯咯咯地笑着，也是一种乐趣，也终于发觉这山，其实并不高；只是在每次学校组织登山比赛的时候，我才劲头十足，精神儿倍棒，总是争先爬上顶点。我老妈也说她在单位的那帮老大姐面前，也是奋起直追，不甘落后的。此时此刻，在我们的面前，好象不是一座山，只是一级级无限向上的台阶……
终于到达山顶的那一刻，如释重负的快乐让老妈青春焕发：哇，我终于又上来啦！
下山的时候，又遇到那头正在劳动的骡子了。看它默不作声地、一步一脚地驮着石子慢慢地向上攀登，我就自然而然想起那句俗语：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明显是在贬低骡子嘛！是骡子怎么了？不管是马生的还是驴子生的，驴骡结合了较多驴的优点和一部分马的优点，它不仅耐力很强，力量较大，食量还不大，可使用30年左右，脾气还相当不错呢，性情温顺而又倔强；马生的马骡，长的像马，据说它食量比较大，力量也超大，耐力还特强呢。虽然性情急躁了点却十分聪明，还颇能善解人意哩！
“我不想，我不想长大……”哪里传来手机铃声？下山的时候，亭子上的女孩还斜倚着身子在等待温暖的怀抱，一副想永远生活在童话世界中的样子。拒绝长大变老，拒绝世俗圆滑，远离沧海桑田，远离世态纷争，保持一种年轻的心态，守住纯洁，保持率真，这些果然很好，只是，当我老妈犯了错，连我作为女儿都忍不住要站出来“教训”她的时候，当由于自己的天真幼稚深受其害的时候，当身边的人也需要一个让他歇息依靠的肩膀的时候，你，必须要长大，要让自己快点成熟起来，睿智起来……
是啊，山，还是那座山；你，还是那个你；我，还是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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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1-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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