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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妹妹开了个餐厅,面积不大,但麻烦很多,不是工商税务找茬,就是城管卫生罚款,还有黑道来收保护费。我带朋友们去坐了几次,附近人知道了是我妹妹开的,这才消停了。
不久,妹妹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总有两个自称卫生局的来后厨查卫生,查了就说这不合格那不合格的,请他们喝了酒,还送了烟,也不行,隔三岔五的来。我问:“你们卫生有问题吗?得罪谁了吗?”妹妹说:“卫生没问题,据说是隔壁涮羊肉店里老板娘的关系,为让我摊分卫生费,故意来找茬的。”我说:“嗯,如果他们再来,你就告诉我。”
隔了几天,朋友请我去参加一个茶楼开业庆典,到了一看,正在妹妹餐厅旁边两家,还共一个后院。茶馆不大,装修古色古香,老板是个中年人,一身唐装。朋友介绍说老板叫蒲汉,是个杀人犯,坐了多年牢,才由无期减刑出来,现在想做点小生意,请多关照。我笑道:“刑满释放后愿意自食其力,是好事,只要守法经营就行。”
不料,没多久,就有几个武警新兵来为班长庆贺生日,喝了茶,吃了茶点,却不愿照单买单,争执中,班长与蒲汉打了起来,新兵没敢动手,武警班长吃了亏,但他是先动手。武警的支队长等赶来,我们介绍了案情,人家听了二话没说,把几个当兵的骂了一通,带走了。蒲汉属于自卫,没啥事。
又过了两天,妹妹给我打电话,说卫生局那两个又来了!我赶过去,停好车,把警服脱了,穿着衬衣过马路。刚到店门口,妹妹指着两个急匆匆出门的家伙说就是他们。我喊了一声“站住!”其中一个撒腿就跑,另一个装作没事人,夹着包回头微笑。我上去一把揪住他,拉到后院,问:“你是卫生局的?证件呢?”他很镇静地说:“我是部队刚转业到卫生局的,工作证还没办,怎么?”我说:“怎么?你没有证件,怎么能执法?哪个给你的胆子敢来这里白吃白拿?”他蛮横地一撇嘴,道:“哪个说我白吃白拿了?我只是来查门前三包的!”我攥紧了拳头,却没敢出手,因为这时已经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有人知道我是警察。
这时,蒲汉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搂住那人的肩膀说:“大家都散了,这是我朋友,没啥事了。”大家一看没戏了,就都散了。这时,蒲汉对我说:“您去忙吧,我来问问他是哪里的!”我妹妹也怕我动手,把我拉进餐厅去了。蒲汉搂着那人穿过后院,不知去了哪里。
约莫一根烟的功夫,那人鼻青脸肿的跑进了餐厅,“噗嗵”一声跪在大堂里,边磕头边喊道:“哥哥姐姐原谅,我错了,以后再不来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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