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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有哥下有弟排行在中间,所以从小就有点儿被边缘化了,老三跟娘形影不离,老大彼时已经懂事,作为多余的那个,我被姥姥照顾着,姥姥也很忙啊,拾柴做饭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我就被放在一个小车里,车里有座,座上有洞,洞下放一盆子,盆子里是从黄河岸边弄来的沙土,拉屎撒尿都在上面。我们家有一大黄狗,天天守着我,我吃的东西放在车沿上,不吃了往下一扫,就是狗的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我自然寡言少语,幸好那只狗后来去谈恋爱让人打死了,不然时间长了,我精通狗语也不无可能。
我这种不喜言谈的独劲儿直到上小学都没有改观。家人倒也不担心,贵人语迟嘛。。。只是长大后我变得有些碎嘴,作为张家人,也许能成为闷油瓶张起灵那样的人才算是真正有出息。
1979年,我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其实成为小学生之前,我已经很博学,作为乡村教师之子,我看了一大堆《动脑筋爷爷》《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等小画书,还看过著名的《连环画报》,连环画报的后面,每期都有一些光屁股的小人,因为这些光屁股的小人儿,娘对画报的出版者颇有微词:怎么能画这个呢?这不是资产阶级吗?
其实那些光屁股的小人,并没有光着屁股,他们只是穿得比较少而已,我仔细研究了一番,认定他们是在打仗,因为好多人都拿着弓箭和长矛。因为我爱看那些小人儿,娘觉得不好,怕我受污染,把画报藏了起来,但是,老三偷吃东西的时候,又找出了那些画报。老三要吃的,我要画报,各取所需,毫无争执。如果要你判断,你肯定以为长大后我更有出息一些。
如果是这样,你就错了。
那些连环画报,被我藏到了一个破箱子底下,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随着上学后认字的增多,我慢慢读出了一些很麻烦很奇怪的名字:阿喀琉斯——俄底修斯——阿伽门农。
你看,是不是很牛叉?在穿开裆裤的时代,我就已经开始接触不朽的希腊神话————奥德赛的故事和伊里亚特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