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可能像你想的那么完美,但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脆弱和坚强都是超乎想象的......
黎明挺不起腰身。这迟暮的疆土,再也不能生长。蓝山背后的故事和它脚下来自黑色骊歌的青春像只瘸腿的太阳,早已被岁月偷走。
他偷偷地朝四下里张望,对地平线和周围的田野以及逐渐苏醒着的群山祝福了三遍。 然后自言自语道:“人总是在等待,处于一种移情状态之中。”口气蛮像位哲学家。可以这么说他真够亵渎神明的,不是个真正的信徒。好比一棵树,根向上枝向下,叶就是吠陀颂歌。谁也不知道这棵树终于哪里、始于哪里、基础在哪里。然而,意志坚定就可以脱离为武器,砍倒这棵树。
“倘若一个人通过经卷的规范,了解什么是责任、什么不是责任。了解了这些规范和守则后,就得身体力行,逐渐提升自己。那么,我就可以一直升到月亮的位置。”想到这儿他便冲着蓝山高声颂咏:“是什么让你降落在这片原野上?凭窗而立的仙子。。。藏在心中的山岗和村子啊!花朵安放着青春。你摸摸,这大而黑的告白。。。”依我看,信仰一词只有一种解释——在抑扬格中飞奔的母马。概念及实践是为提升社会上统治群的价值及利益和保卫现行的权力结构而创造的。“该死的钾离子矿泉水。叫人虚弱。。。。。。是谁使你落到这步田地的呢?是由于诗歌?姑妈认为姑父死在我手里,只有这静寂的蓝山知道。钾离子丢失了,再也找不到。”这不幸的老男孩儿吟诵得多么伤心啊!“再见。再见。再见。。。。。。”他边说边走开。
他走近山崖,眯缝着眼睛,穿过温煦、银色的微光,朝向昏冥的晨曦。“快乐来自感官与感官对象的接触,开始时好象甘露,最后却象毒药。这种快乐据说属于情欲形态。虽在众人之中,却不受蒙蔽,远离一切罪恶。亲爱的仙子,我为你作纯粹的奉献服务,远离以往活动的污染和心智推敲,泛爱一切生物,你必能接近我。” 他到处摸索。又不能把那些字咬清楚。我爱你。这一具体情境不是只爱情表白或海誓山盟,而是指爱的反复呼唤本身。 然而,他终不能把它表述清楚。没人知道他是因收到来自上帝的信件还是为转生才来到此处的。
因为他在等待着,而对方从不等待。基于这一事实,在邂逅某人时产生的强烈的好奇心也能算得上是爱情么?好比被蛇咬过的人,他们不愿意向任何人提起他们的不幸,除了那些跟他们有着共同遭遇的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理解和体会他们由于痛苦的缘故竟然会说出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继续向悬崖走去,走进荆棘丛,站在那儿窃听着黎明的动静。那里鸦雀无声。“他死啦”,他说。真的,此刻他眼泪汪汪。呆呆立在空空荡荡的高处,没人肯认领。“谦卑、真纯、清洁、自制、不傲慢、不苟且,那么,仙子肯定会到我这里来。”他再次喃喃自语。仿佛濒临大海,不再苟且的人,纵身一跃。。。。。。一只山鹰振翅飞起。
2015.67.3 于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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