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7-30 17:50 编辑
我出生在某个夏天。每当生日的时候,我如果恰好记得,多半会静静想想母亲,想当初她生我时,适逢酷暑,多么艰难。偶尔,我会在生日那天打个电话给她,对着电话呼唤一声老哀子(客家话对母亲的叫法)。难过了,委屈了,觉得生活太累了,我就回家去,看一眼老哀子。步入老年的母亲再没有有力的肩膀让我依靠,再没有温暖的怀抱供我栖息。但是,每每看了母亲,我便心安。今年生日那天,我打电话给母亲。如同许多次打电话那样,母亲说,没事就好。然后,我不动声色地放下电话,煮饭,熬汤。我问儿子,他爸和我煮的饭,哪个好吃,儿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妈妈的。身边那厮立刻矫情地说:下辈子还找你做老婆。我一把推开他:下辈子你休想我再嫁给你,好和坏,你都这辈子心疼着点。
那一天,听见电视上一句烂得很的对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一下子冲到那厮旁边,紧扣着他的脖子,故意矫情地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那厮死命撬开我的魔爪,一边咳一边说:你这是要立刻分开呀!然后我们成立了两人讨论小组,议题是生老病死,讨论的结果是我们必须分开,或迟或早。并在讨论的最后达成一致协议:不管哪方先离开,另一方不论年龄,都应该再嫁或者再娶。
去年夏天,一个多月的日子,每天和楼上的女人早出晚归。我们每天都穿得阿拉伯女人一样严实,就差没把整张脸捂起来。途径一处小小的池塘,荷花正开着。她喜悦地说,看,荷花开了。嗯,我若无其事地回应她。每天都被猛烈的太阳烤晒着,所以那些早晨和傍晚显得分外清凉。我就在那样的清凉晨昏,匆匆看一眼那一池荷花。我的生日,如那池塘里的某片花瓣一样,无声无息。今年夏天,我每天早上很早起来买早餐。路上都是晨练的人,都上了一定年纪。我偶尔会想一想,当我老了,我会选择一种什么方式,存在于那些相似的清晨呢。如果能够,太极多好啊。八点钟,我准时陪一个孩子或两个孩子静静学习。我从不进行高价补习,那是原则。同事们在微信群里抱怨,说暑假安排那么多的培训学习,把暑假分割没了。与其抱怨,不如安静。今年生日的第二天晚上,我和朋友在喝一瓶啤酒。我说,我不爱啤酒,每每喝啤酒,第一口是兴冲冲的,第二口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朋友说,整个暑假还如同上班一样准时到位,辛苦吧?我笑笑,没有说什么。她说,你就是不忍心拒绝朋友。
丽江之行泡汤了,贵州之行也流产了。关于这事,两人小组商议的结果是,对于一次不带相机的、走哪算哪、闲着心闲着人的行走,没必要花个一万几千的,留点钱孝顺各自的爹妈也好。你也许会说,一万几千也算钱?乖,你这说法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年初在帖里说,如果没有了母亲会怎样,那句话让我瞬间被打击。好几个月前,虫子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是真的好。我说:我是个没什么资产的人。几年前,一个经常光顾的论坛瞬间消失,本打算不再玩论坛了,而闲嫂说,我琢磨着不能把文字丢了。因为那句话,又来到了六星。
我以为,我又会像许多次那样,把自己的生日忘掉。然而今年没忘了,闲嫂纳闷,你怎么就真生日了呢?我细想了一下,慎重地觉得,还是真的好,幸好是真的。
唉,东拉西扯地说了这串,完全是闲嫂说,你感想一下吧。既然是感想,谁又能说出我该感想到哪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