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15-9-23 21:47 编辑
什么是家?每个人的理解大概不很一样。出生的地方、有父母的地方、和兄弟姐妹一起成长的地方、有妻儿老小居住的地方都称得上是家。而且无论是身居何职、身处何地,一想起自己的家都会觉着无比的温馨和快意。
我的家呢?都是随着父母的工作迁徙而成为家的。
以前的农村,子女少的会跟着老人一同居住,为老人养老送终,接着自己也慢慢变老。子女多的呢?结婚一个分出一个,有条件的给孩子盖所房,没条件的便由着孩子自己去了。大概爷爷、奶奶上辈子积了德,虽没给哪个儿子盖上房,但起码都给说上了媳妇,太穷的人家是没有姑娘留恋的。
听母亲讲,分家时好处没得到一点,倒是背了一大堆饥荒。他们结婚、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许多花费都算在他们头上。然后拿着几副碗筷,几个盆罐,几床被褥落魄而出,农村的房子富余的不多,最后在我一个堂叔家说了不少好话,才租住了人家一间房子。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压抑,好在母亲的脾气一辈子都是隐忍型的,倒也相安无事,别的都好说,只是两家的孩子打起架来,母亲是最煎熬的。
从我记事起,我家已经有了房子。父亲在煤矿工作省吃俭用的攒了几个钱,又借了一些才买下了我称为家的房子。家是温暖的,刮风下雨时我们会往回跑,冬天在外面把脚冻的通红会跑回来,爬上热炕,把脚放进烘着苞米粒的炕上取暖,然后趟着没着脚脖的公粮来回跑着,经常把苞米粒蹬的满地都是,母亲骂时便穿上鞋又跑了出去。
对这个家最深的印象好像是屋顶漏了,父亲割了许多草,求人换房顶。记着那天像过年一样热闹,呼啦啦来了几十人,房上的旧草被挑了下来,换上了新草。大人们在屋里吃着酒,我们是没资格和大人一起吃饭的,便跑到院里玩耍。那天,我的心里是特别激动,望着那些暖洋洋的新草,好像住上了新房一样。那些年,除了大队部和学校是瓦房外,几乎家家都是草房,都穷!没谁笑话谁的。
三叔家离我家不远,大概一百多米,因为三叔、三婶对我们格外好,所以总愿意去他们家玩。有一天,我无意中抬起头,吓的我惊叫起来,原来房梁上趴着一条红绿相间的野鸡脖子(一种毒蛇)。叔叔、婶婶倒是坦然地告诉我们,那是保家仙,你不打它它也不咬你,几年后我才知道,他们跟父母一样,结了婚也分了一堆饥荒出来租房子的,那么轻松地说或许是无奈吧!几年后,父亲由于工作的关系,把家迁到了现在的地方——本溪市的一个郊区村庄。我们的家便以一百多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三叔。多年后叔叔家的弟弟妹妹们经常来我家串门,因为他们从小就听父母的念叨,没事时候到你二大爷看看,当初你二大爷要是不把房子卖给我们,我们哪有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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