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塔希提 于 2015-11-12 08:31 编辑
朋友,您会划船吗?
您会划不在公园里的船吗?
您会为了你的船与人相战吗?
在我们经常游泳的水库东北面,有个水上俱乐部,那里停放着各种赛艇和小船。
那年夏天,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俱乐部失去了往日的人气,除了一位看守的老者外,寥无人踪。大门铁锁紧闭,门内养着两条穷凶极恶的狼狗,老人可以安逸地喝喝小酒,听听半导体,而不必为安全担心。 可他没想到,此刻已有十几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的船。
我们没有玩赛艇的本事,划划小船却是手到擒来,因此把目标锁定在最靠水边的那条半新的船上。那时正处懵懂之年,明明是偷,却要冠以“借”名,还别出心裁地写了一纸借据,有点梁山好汉的感觉,以为自己是侠肝义胆。老者每酒必醉,每醉必酣,但对付两条狼狗,可不是件易事。于是我们煞费苦心地买了五香大骨头,人分两组,一组对付狼狗,另一组拖船,趁着月夜,从水路进发。
上岸时,狼狗竟无声响。大概拖船用力过猛,发出动静,被其察觉,吠声骤起,拖船组立刻伏在地面,喂狗组开始行动,即刻便悄无声息。我觉得很刺激,真像电影里炮楼下探照灯掠过时潜伏的游击队。 看来老人平日真没好吃的喂养它们,见到如此美味,谁也不肯放过。船,被顺利地推入水中。一声唿哨,全体撤退,有的上船,有的在水中扶船而游。总之,大功告成。 当然,离去之前,没忘记把那张借据用石头压在一个明显的地方,借者姓名和归还日期俱全。
从此,我们鸟枪换炮。 说是小船,八个半大孩子抬它都很费力。不怕落水的我们,一下子爬上去十几个,都装得下。 我们把船藏在学院西北塘的一个隐蔽角落里,还特地做了两支桨。 第二天起,大家热情高涨地玩起了各种关于船的游戏。 其中划船比赛和游泳推船比较正式,其余诸如打水仗、夺船、把船上人掀翻到水里等等,就有点不上档次。但最重要的是玩得开心,谁也不计较形式和输赢。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我们的船不见了。发现者奔走相告,一时间都聚集到西北塘边。 什么人弄走了我们心爱之船? 是水上俱乐部,还是另有其人? 大家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几天来,派出的探子未打听到任何消息。满腔热情被冷水浇灭,转而生发出一股群愤。 一定要找到偷船贼,将船夺回。
终于有人举报,是学院西边的一个村庄所为。我们立刻动身前往查看。 于是,一场夺船之战拉开序幕。
我们的头儿叫保华,一身武艺和力气,肌肉发达,身材粗壮,头脑也不简单,做事令人信服,自然尊他为头。
这次全体人马出动,保华走在前面。 到了村庄,立刻被人团团围住。此乃作贼心虚。 问对方有没有见到我们的船,答曰不知。于是就挨家找,对方不让进门,便发生了争执。 因事先没打算跟人家打架,所以都赤手空拳而来,此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十分嚣张。终于在一家木匠房院子里看见了我们的船。 正要进去,有个叫四木匠的,操起一根方料,从背后朝保华抡过来。有人大叫当心,保华顺势弯腰,转身一掌,正中四木匠心窝;外号叫何大拿的是个傻大个,愣是被人打了头,肿个大包,还站在那里揪住对方左右开弓;张明解下腰间武装带,劈头盖脸朝人打去;大嘴看见墙边靠着一把钢叉,顺手捞起,顶住一个大汉肚子;我和毛头最小,也不甘示弱,不管是谁,乱拳专挥耳门。大黑蛋抓起砖头,砸向四木匠,却没料到后面有人偷袭,头被打破,鲜血直流。 大家见状,十分眼红,一时间,混战四起,各有伤员。 保华怕吃亏,立刻喊声撤退,临走前放话吓唬:如果不把船原封不动送回,烧你一个村庄!
农民最心疼的就是房子,最怕的也是没房子,这一招果然灵光。还没等我们重整旗鼓,对方的说客已经上门。 我们态度明朗:谈判可以,船必须无条件归还。 他们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船可以用来搞生产,不能归还,你们毛孩子用,那是糟蹋了!我们本已咽不下这口恶气,对方此刻竟出此歪理,再不还船,战争会继续升级。
二次去村庄,完全有备而来,全体都已“武装到牙齿”,土的洋的装备都有,连大黑蛋都裹着绷带上阵,令对方闻风丧胆。男人已不知去向,村里只有老弱和妇女儿童。 船已被转移,不在木匠院子里。我们自然不会对弱者动武,但留下句话,限其两日之内还船,否则......
看来他们真的相信了我们的狠话,说客又来两次,最终以无条件还船结束,还拎来两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赔不是。真便宜了大黑蛋的馋嘴,不过他也确实流了不少血,缝了几针,剃个光头一夏天毛都没长齐。
船终于回来啦!西北塘又有了往日的生机,直到九月开学前。
当然,您一定会问,那船最后的归宿怎样?放心,既是借的,能不还吗,而且原路送回,还给看船的老者带去两瓶好酒,取回了借条。 老人很开心,说明年只要没人管,还可以来借。只是此借非彼“借”啦!
怎么样,我的故事你喜欢吗? 千万不要为此说我曾是位不良少年哦!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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