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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醒了
A
漫不经心的岁月很陡。一不小心
就从一声断喝上掉入深渊。头朝下,鲜血像桃花。
与人何异。不死,又飞,那个过程
像打了鸡血的人遇到了神仙,像喇叭调翻过了经卷。
它终于歇落树枝上。疼痛依然,它摘一片叶子
咬下一角,咽下,很老的味道,像某个死了的黄昏的眼神。
眯眼时,似乎含住了祖母干瘪的乳头,吮吸了几口歌谣
风,拔去了它的一根羽毛,像劫持了一把刀
在悠远的钟声里起诉时光的泛滥。
B
饥饿之馑。黑暗泼墨于道路。
它的理想总是在自己的影子上吊死。当麦子起飞
太阳照亮了阴蛰的语言,它的胃里长出水井的方向
那些金色的麦粒,像天上的星星缀满了河岸
它绕飞在唇齿边,从女子的话唠里,捡拾异乡情调的年代。
C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像被北风搬动的垃圾。
它靠近他的宽容与理解。彼此对视一眼,形成默契。
他想,多像我的祖国啊,到处开满了花朵,真美。
它想,多像我的兄弟啊,四处掠取山水,真牛。
D
离泥水工不远,看他用瓦刀砌墙。
然后在砌好的一段上走上一遭,回到起点
它向他叫了两声。又说,“墙掉线了”
那人不理。它跳到离刀口一尺的地方,紧盯那人
“你有种就把我剁了!”那人抬起头。它认得
某年某月某日,他驾车压死了它。
E
我们无法褪去内心的黑。
种族主义者却堆厚了政客脸上的夜色。
我们是被流放的岛。
漂浮在人心里的更鼓、弯头、铁匠铺、雾霾、伤风、倒影。
特定的一刻,他们用锤子
为我们理发。我们,又我们。
F
公共关系学像水,四通八达。
我的亭子,为你们撑开七月的凉夏
你们的中午才像海浪起伏。
我是你忧伤中长坐不起的矮凳,托起你恍惚隔世的夜色
我是你三尺开外的教堂,经典一册
扶稳你的孤单。波光潋滟。
(发一首旧作,以示对同题写作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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