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实

郑天良

回乡记（1）
　　
　　7月2日上午7：10，我乘88路赶到汽车西站，购了一张7：20的大巴车票，2个小时多一点抵达常州汽车总站。外甥及他的夫人开车来接我。11点抵达我姐姐家。中午在一家大饭店，外甥做东请了他妈，小舅及小舅母及我共计6人。
　　
　　二年不见了，总有说不完的话。
　　
　　2点半左右，又把我送到了出生地孔村。雨也停了，雨后农村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回乡记（2）
　　
　　弟弟问我晚上想吃点啥？我说越简单越好。他说，那就上西边地里去摘点乌江豆，烧乌江豆大麦粥，再弄二盘小菜。
　　
　　乌江豆是我家乡特产，据我所知其他地方没有。乌江豆能活血补血生津。
　　
　　弟弟说带荚的乌江豆市场上10块1斤，一拿出就卖掉了。因为人家的还没有上市。
　　
　　回乡记（3）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弟弟两口子几乎每天清晨，都会拿菜到10里路外的新桥镇去卖菜。菜源来自于十边地。韭菜，生菜，青菜，黄瓜，西红柿，江豆等。风里来雨回去很辛苦。以前都是合骑一辆摩托车，现在买了辆电动三辆车速派奇。
　　
　　驾驶室正好坐二人，再不怕刮风下雨了。菜放在车后。人舒服多了。他俩很能吃苦。
　　
　　回乡记（4）
　　
　　今天是回到乡下的第二天，没有下雨。不到五点我醒来，发现他俩已不在家。5点样子弟弟回来了，他说他们下地割菜去了。问我去不去玩？我说，去呢，这次回家就是要体验生活的。
　　
　　菜己准备好，有木耳菜，丝瓜，韭菜，苋菜，生菜等，还有昨天没吃完的乌江豆。
　　
　　我和弟弟挤在驾驶室。弟媳与菜坐在车后。弟弟说，咱到孟河一人下一碗面。从家到目地到新桥要开20多分钟车。我说开慢点，安全要紧。他说这车最高只能开30多码。
　　
　　清晨，新做的柏油马路上人车很少。我们去的新桥镇己属于丹阳，弟媳娘家在这里。到这里来卖菜是因为这里的工厂多，购买为强，菜价可卖高些。
　　
　　他们原先在马路边，现在全赶进菜场里了。2米宽的台子现在只要收50块一个月，原来收100元，卖菜户都闹了，才改的。菜场蛮大，但环境不好，光线太暗。我在里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有得卖。前几天我说的日本小青南瓜开价也要2块5哩。
　　
　　我现在在弟媳的姐姐家，中午在此吃饭。为了方便，待会继续采访报道。
　　
　　回乡记（5）
　　
　　早上起来我一个人就站在家门口。此时走来二个中年女人问我，请问关亡的人家住哪里？我说，你一直往东走，走到一半的地方左拐，再走几步就到了。万一找不到再问一下人。
　　
　　关亡婆的老头叫知才，听说今年上半年走了，享年69岁。这也没办法。因为关亡只能关死人，活人关不上。
　　
　　听弟弟说，村东上半年连续死了三个人。目前还有4-5个人，芨芨可危在医院等死。有人说村东也叫东队风水不好，要不怎么老死人呢？
　　
　　于是请来了风水先生，说庙宇前的一只香炉有问题，东村的人便把它推倒了，不留半点痕迹。昨晚散步我们还专门去核实了。
　　
　　半路上在一家大门内见到了关亡婆，她与几个女人坐在一起。我猜想就是她。弟弟证实是的。关亡婆现在涨价了，相当于专家门诊，据说关亡一次要100元。初一与十五最忙，而且要发筹子排队。
　　
　　360行，行行出状元，不知这关亡算几行呢！？

郑天良

　回乡记（6）

　　

　　昨天回到家来到厨房里，发现这里敞亮了，干净了。原来农村里世世代代沿用的大灶拆了。

　　

　　他们告诉我现在农村里没有几家烧大灶了，一来是因为液化气敞开使用，二来家家只剩一点蔬菜地，哪来的柴草呢？

　　

　　拆去大灶是农村厨房的一场革命，使用液化气，干净又快速。其实农村的变化又何止这个呢，他们用上了自来水，再也不吃臭水河边的井水了。他们用上了冰箱，用上了纯净水，一种水过滤装置。弟弟说，这个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可以直接饮用，绝对卫生。家里铺上了地砖，用上了纱门纱窗，夜里极少见到蚊子了。

　　

　　农村正在发生着日新月異的变化。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7:28
　回乡记（6）　　　　昨天回到家来到厨房里，发现这里敞亮了，干净了。原来农村里世世代代沿用的大灶拆了 ...

　回乡记（7）
　　
　　又闻棒锤声
　　
　　凡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过去农妇洗衣服都是到码头上洗的，提上一篮子脏衣服，或用脸盆端上，另外带上肥皂和一根棒锤。棒锤前面略偏，后边带圆好抓手。
　　
　　一大早从码头上传来棒锤拍打衣服的“拍拍”声，边敲打边翻衣，直敲打着泡沫横飞。然后再提起衣服在水清漂，这样反复几次衣裤便洗干净了。再用双手使劲绞成麻花形去掉水分，就可以凉在竹干上了。
　　
　　今晨见几个村姑又挥起了棒锤，又闻几十年前的锤打声感到新奇，仿佛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于是拍下了几张照片。
　　
　　2017.7.4.
　　
　　回乡记（8）
　　
　　上街
　　
　　离我家最近的镇叫万绥，三市里，过去上街全靠二条腿，是一条小路。
　　
　　现在通了公路，公交59路从常州开过来，车价3块。从我家乘车去常州大概要1小时40分，很便利。
　　
　　刚才带了公交卡准备乘公车，弟媳说，等会坐电瓶三轮车去，我们一人坐一辆，几分钟就到了。她们也是去买菜的。
　　
　　我坐的是月珍的车，她是我小学同学的的四妹，今年68岁了。我的同学去年上前年去了，患的肝癌。
　　
　　我与她背靠背坐着。柏油路是新的。5分钟就到了，弟媳买了草虾，开价55元，买半斤。又买了半斤金针菜，新鲜的，每斤7块。没有玩。
　　
　　万绥是齐梁故里所在地，这里还有很多古跡，保存较好斗是东岳庙，里面有戏台，东岳大帝，十八层地狱等。没有钱了，工程停了。准备待天作专门采访。
　　
　　2017.7.4.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7:34
　回乡记（7）
　　
　　又闻棒锤声

　回乡记（9）
　　
　　与关亡婆面对面
　　
　　我一直想面对面地采访关亡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她家门前的场合上没有人停车，从窗口往里看也不见一个人。二只狗见了我这个陌生人一鼓劲地吠。我用家乡土话训斥后它不吠了。
　　
　　我经直往里面走去，看见一个房间里有个女人在拖地。她从屋里走了出来。我说，认得我吗？她看看我又摇摇头。我说我是小猫头他哥哥，在扬州的。没事回家看看姐姐和弟弟。看你这里没客人，才走了进来。
　　
　　她让我坐下。我打量面前这位女人，头发己经花白，个子较矮。我说你家知才听说走了。前年我回来还见过他。她说他第二道坎没能闯过去，如果闯过去了至少可以活到90岁。
　　
　　我说你是哪里人？她说小河那边人，那时我才19岁不懂事，父母说好，我就同意了。
　　
　　我说你这门科学在哪里学的？她说，那时我才15岁，家里都不让我上到小学毕业。我看见有个人在讲课，听的人蛮多，我也去听，一面听一:面记，不懂再去听。我说用笔记？她说我不会写字，记在脑子里。
　　
　　我19岁嫁过来后，天天也要背。也不告诉知才，问我也不说。我己经做这个有20多年了。一开始不熟悉有压力怕关错了。
　　
　　我说来这关亡的人各地的都有，你怎么知道这家人家几个孩子？几男几女？几个在，几个不在了？她说这个不难，还举了例子，可惜我听不懂。她说这是肯定不会算错的。
　　
　　你躺在床上要等死人上身与你说话，这个我也不明白。死人说话跟活人说话不一样，他是反的。她又举了例，我还是不懂。
　　
　　我说在文革中你这属于迷信，是牛鬼蛇神。她说是的，那时我不做这个。我说你不出门散步？她说，不散步。在家打扫卫生也一样。一个人的寿命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锻练也要适当。不能过度。我今年69岁了，跟我家知才一样大。过去我有时要出诊，现在不出门了。要关亡的上门来关。
　　
　　你现在关亡一次要100块，是吗？她说差不多。现在靠谁住？她说有三个女儿，大丫头招在家，还有老二老三全都嫁出去了。
　　
　　今天怎么人少呢？她说初一十五人要多些。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7:36
　回乡记（9）
　　
　　与关亡婆面对面

　回乡记（10）
　　
　　万顷良田工程荒芜了
　　
　　统一收去了农民的土地，又推平了十余个自然村，搞了个所谓的万顷良田工程。
　　
　　据弟弟说，收走的地按每人每年补助500元发。人死了取消。若家里新添了人，可以顶替一人。
　　
　　昨晚我们三人散步到村西的万顷工程时，远看真正是一望无际，近看一片惨状。刚开始的常州大娘水饺，菜根香蔬菜基地全部撒走了。大棚成了骨架，惨不忍睹。我趁机拍了数张照片，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2017.7.5.
　　
　　回乡记（11）
　　
　　老家的古迹东岳庙
　　
　　东岳庙座落在万绥镇，属于我老家的名胜古迹，文革中被摧毁了，只留下了一个戏楼。听说近来了作了重建，我独自去那里看看。
　　
　　万绥离我家很近，只有三里路，乘59路一忽儿就到了。
　　
　　庙宇里没有人，我在里面边逛边拍照。我还看了十殿阎王，也拍了少量照。看了这些青面狰狩的鬼怪，心中还有点惧怕。下文介绍。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7:37
　回乡记（10）
　　
　　万顷良田工程荒芜了

　回乡记（12）

　　

　　阎王殿

　　

　　人们常这样说，一个人的生与死是由阎王来控制的。阎王要收你去，你不去也得去。今天上午在东岳庙里，我就参观了阎壬殿。

　　

　　参观阎王殿，我认为这也是一次道德教育。虽说这里面充满着血醒味，那是小鬼们在惩罚死了的坏人。例如，在人间说假话骗人的人，死了要被割去舌头。男盗女娼者要被吊死。干了某种坏事，要上刀山下火海。。。。。

　　

　　这地方我小时侯娘就带我们去接受过教育，要我们长大了好好做人，不做坏事不做坏人。记得那时候的泥塑很逼真。这是被文革破坏后重新塑的，很粗糙。但大致意思没变。

　　

　　我一个人走在里面，虽平时说不怕鬼，也没有鬼。可心里还是汗毛竖竖的。再说里面鸦雀无声，充满着恐佈。我急忙拍了几张照片便退出了阎王殿。

　　

　　回乡记（13）

　　

　　老同学种菜

　　

　　村子上我有四个小学老同学，去年上半年走了一个，患的肝癌。他生前是信用社的会计，每年的退休收入约有6-7万。前年国庆前回家，我还专门上他象看望了他，当时肝己腹水，肚皮鼓的很大。别人说他不行了，常州医院把他赶回来了。

　　

　　另外还有三个同学，国民是特级老师，每月退休金达7000多元，算他混的最好。

　　

　　优定是退休工人，原先是水泥厂。同学中最苦的是银路。但他认为这个命，但他很淡然，也很知足。他说，你们有退休金，但有三高。我没有退休金，也没有三高。

　　

　　他养了很多年的猪，几十头一养，几年前不养了。二个儿子说他不要养了，弄得家里臭哄哄的，都不敢让朋友上家里来玩。

　　

　　后来他改种蔬菜，养鹅和鸡。他养了二只鹅，平均每只每年产100个蛋，5块一个，500元。比养鸡划算。

　　

　　他种的蔬菜好，主要肥足。昨天收了茄子，说他的茄子3块1斤，专门在小区里卖。

　　

　　他种的冬瓜长的大，一个大的有20多斤，他挑了一个10多斤重的冬瓜，说明天拿出去卖。他是骑自行车上街，不骑电驴是因为电驴速度快易出车祸。

　　

　　我说他抱上大冬瓜，给你拍张照。他说好的，毕竟岁数大了，显得很吃力。此时他老伴正好走过来，我说，来，给你们拍个合影。愿他们老年幸福！

　　

　　2017.7.6.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7:44
　回乡记（12）　　　　阎王殿　　　　人们常这样说，一个人的生与死是由阎王来控制的。阎王要收你去，你 ...

　回乡记（14）
　　
　　村上的标志物
　　
　　村东有座庙，庙名叫吉祥寺。现在里面办了二家厂，一家是家具厂，还有一家是汽车灯具厂。唯一留下来的是棵古老的白果树，前几年回家发现树下有块牌子，表明此树属常州古树，有340多年树龄了。这次去牌子找不见了，只有二条狗在树下，见了我吠了几声。
　　
　　白果树树高叶茂，上面结满了青果。350多年还能结果，令人叹为观止。
　　
　　小时候上街回来，只要看见了村上的白果树就看到了希望，不再怕迷路。每年秋天只要夜里刮大风，早早地赶去拣落果了。落果拣回来放在大盆内让它烂去外皮，再将白果洗净晒干，留着冬天玩。
　　
　　白果树长的很高，我曾担扰它影响飞机飞过。有人传说白果树老空了，上面有大树洞，树洞里有一对大蛇，平时看不见，只有到了电闪雷鸣下瀑雨时才能见到。
　　
　　文革期间有人想买这棵树，全村人都反对，不同意卖。这棵树须四个人手拉着手才能围一圈。我的电脑里还存有这张照片。
　　
　　回乡记（15）
　　
　　树林里的灯光
　　
　　在我们村西的万顷良田工程中，有一大片柳树林，是树苗，己经有膀子粗了。吃完晚饭我和弟弟弟媳三人照例会朝西去散步，不宽也不窄的新水泥路，给周围村民们提供了散步的好去处。
　　
　　路边的树林里流动的灯光闪耀，是手电筒光，至少有7-8支。他们在干什么呢？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我说，他们在寻找知了猴，就是尚未脱壳的知了。
　　
　　捉这干什么用？能吃？
　　
　　我说，能吃，我过年在西安吃过。是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放在油锅里炸炸，就可以吃了。高蛋白尽瘦肉，好香哦！
　　
　　弟弟好奇独自走进树林，看看他们捉到了没有？后来他干脆用手机电筒到树林里照了一回，无功而返。还说明天我们也带着手电筒出来，难怕捉上几只尝个味道也好。
　　
　　我说，我们这里的人落后了，河南山东那里的人，他们已开始人工培养知了猴，然后一袋袋拿到街上去卖，还有人来收购销往全国。他们把这作为致富的行业。
　　
　　现在的人越来越聪明了，当人们发觉人工养殖的猪呀鱼虾类越来越不好吃的时候，把深藏地下达3年之久的知了猴，送上人们的餐桌，无疑是一条创业致富之路。
　　
　　2017.7.6.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8:13
　回乡记（14）
　　
　　村上的标志物

　回乡记（16）
　　
　　电打黄鳝
　　
　　过去的黄鳝要么钓要么用笼具逮，想当年我就是钓黄鳝的能手。
　　
　　今天上午去买黄鳝，比笔杆粗不了多少。我说这么细的黄鳝怎么弄来的？他说用电打呀。我说，电压多高？他说300多伏，黄鳝触电后就昏了，但不会死。我说在洞里的黄鳝也能电倒？他说，一样。我说这黄鳝也太小了，捉来可惜了。他说，是的，你不捉，外地人也要来电的。像这样下一去，要不了5年，野生黄鳝就要绝种了。
　　
　　我还问到电鱼危险呢，弄不好会电死人的。他说，是的。每年都出事故，照样有人不怕死的。
　　
　　今上午买了十几条才1斤，30元。其实何止黄鳝呢？
　　
　　2017.7.6.
　　
　　回乡记（17）
　　
　　捉知了猴
　　
　　先报告一下战绩，昨晚7点开始行动，8点多一点到家，共逮了28只知了猴。中午去拜见初中老同学，晚上回来油炸知了猴，再来点老酒，美味佳肴哦！
　　
　　平生第一次逮知了猴，当我走进树林，半人高的杂草，地面上有坑，高一脚低一脚不说，心里还担心着别给蛇咬一口，尤其是腹蛇，它可是剧毒呀！弟弟说，这附近的蛇都被捉光了，如果真要遇上蛇，喊我一声明天又多了一道菜。
　　
　　弟弟带了二只头灯，像矿工灯，我把它戴在头上，灯光全由头颈的转动来控制。两只手空了出来，比手拿电筒方便。
　　
　　现在的知了猴好像比过去的小了很多，差不多只有一半大，不知为什么？知了猴抓到了要立即泡入水中，淹死它。否则它会在塑料袋里脱壳。昨夜就有二只猴变成了知了。
　　
　　今晚还去，6点多就去，因为发现知了猴时它己经爬到快一人高了。
　　
　　2017.7.7.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8:15
　回乡记（16）
　　
　　电打黄鳝

　回乡记（18）
　　
　　我那支离破碎的旧宅
　　
　　我不说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里曾经是一家地主的旧宅，我就住在这间旧屋里。如今土改时留下的三间平房，二间倒塌了，剩下的一间也己破烂不堪。
　　
　　刚才我来到这间破屋前，铁丝网用一把铁锁锁着，破屋内养着16只母鸡和一条狗。屋内太脏我不敢踩进去。
　　
　　前面也有三间平房，是住人的，土改时分掉了。我们当时一家五个人，母亲和她的四个子女统统挤在里面，如此艰苦不说，头上还要戴一顶地主的帽子。当时二个弟弟还小，我和姐姐与别人孩子一样，放牛，割羊草，到地里除草，一样也不能少。
　　
　　刚才我站在旧屋前百感交集，60多年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我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死去，当兵不收，种田不甘，唯一一条生路就是用读书来改变命运。
　　
　　或许是上苍的恩赐，命中注定我还有一线生的希望。通过三年中考，我终于考上了离我家13里路的小河中学。
　　
　　今天我去了小河再次见到了60年前的初中同学。一共四位，他们是顾盘根，姚网度，何水生，马云霞。以及各自的夫人。
　　
　　2017.7.7.
　　
　　回乡记（19）
　　
　　一对大难没死的人
　　
　　这篇文章说的是我的小弟和弟媳。先说小弟，前年的3月初三一场车祸差一点夺走了小弟的生命。当时他在外面打工，面包车上坐了四个人，他坐在副驾驶坐位上。是面包车撞上了辆小车的侧门。当他发现即将撞车时很镇定，人挺立往后靠，结果左眼上缝了十几针，没有伤骨。坐在他后面的同村人，人称6指头却从他与司机之间窜过，撞上了玻琍门上侧的铁框，当场撞死了。用小弟的话说，6指头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任血下淌。司机一条肩膀骨断了。司机背后的一人，一只脚的骨头断了，现在走路一拐一拐的。
　　
　　小弟说，我觉得脸上粘乎乎的，一摸全是血。我还下车打了电话，是打给他小女婿的。后来小女婿说，只听到一声，下面便没声了。再打就不通了。他还以为喊他去吃饭哩！其实他己被120拉到常州的医院去了。
　　
　　如今二年过去了，没有任何后遗症。从此，两个女儿不准她爸再去打工了。于是种菜卖菜。我说你们也是奔七的人了，就在家歇歇吧。他俩说，不做点事反而病多。
　　
　　现在来说弟媳，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她骑的自行车，结果与小车撞上了。自行车被甩出去了10多米，包了“饺子”。弟媳贴在小车前挡风玻璃上，一个头的侧面将玻璃撞碎。说事故责任不在小车，赔到一点医疗费。交警是常州下来的。弟媳说，整整2-3年不能下地干农活。
　　
　　弟媳还给我说了件有趣的事。她说每年的三月初一都要去嘉山庙里烧香，请了三柱香，有一柱怎么也点不着，岂不怪事？谁知道第三天就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是佛在保佑吗？
　　
　　中国有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他俩从此平平安安度一生。
　　
　　2017.7.8.

郑天良

郑天良 发表于 2017-7-10 18:18
　回乡记（18）
　　
　　我那支离破碎的旧宅

　　回乡记（20）
　　
　　返回扬州
　　
　　一周的回乡生活至今日为止宣布结束。现在我坐上上午9.20分大巴正往扬州驶去。再见！我的故乡！再见！我家乡的亲人！
　　
　　短短的一周时间，日程安排相当紧凑，生活内容也很丰富。例如去了新桥菜场，体验了他们卖菜的艰辛。参观了万绥镇上的东岳庙，忆起了儿时出庙会时的盛景。去了小河镇再次见到了60年前的初中老同学。去了罗溪见到了大弟的全家。。。。。。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侄女专程来家见我这位伯伯，希望我再留半天。我婉言谢绝了。我说只有伯伯身体好，争取二年后再回来看你们。
　　
　　乘家门口的59路公交，1小时20分到达常州。再转换9：20大巴开往扬州。车上人不多，21人。(全文完)
　　

                                                      2017.7.9.
　　

苏力

一点一点读完了

苏力

丰富的生活是郑老师创作的源泉

时光微雨

在这个论坛，我最佩服的就是郑老师了，对文字的热爱，是这里很多人做不到的。

北原

生活丰富多彩，更难得的是，郑老师一直坚持记录着多彩的生活……

闲山静水

随着岁月流失，家乡越来越亲切。

锦瑟

俺也回乡来着啊，写不出纪实来了咧。悲了个催滴~~

锦瑟

还待了恁多天，都白待了~~

锦瑟

还待了恁多天，都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