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哈保奎诊所 于 2017-11-8 19:32 编辑
小时候,还没有真正懂事的年龄。
早的时候看世界,都是一点一点的闪亮。爬在黑石头荆棘丛上的野葡萄,从青色摘到紫红再到紫黑色;先有了苦涩溜酸再有了香甜。娘问那个荆棘丛是什么刺扒笼,没看见;再问那个葡萄叶是什么样的,没在意什么形状,就说是绿色。
晚些时候,世界就有了一片一片的斑斓。墙脚沟边那潮湿的砖面上长满了翠绿的苔藓,会结出纺锤型的仔,从嫩绿到金黄再到暗紫色;天空洁白的云,早晚化作七彩的霞。上小学一年级了,还不怎么懂事,放学了不回家,一群男男女女的小孩在院子里疯跑,在墙上地上画字玩。爹问放学不回家做什么去了,说在院子里写字玩,我在汽车门上写了个‘哈保奎万岁!’;父亲没顾得上打骂我,抓了洗脸毛巾就往外跑。其时天下雨了,父亲落汤鸡似的回来,严肃地对我说:“只能写‘毛主席万岁!’和‘中国共产党万岁!’ ”
当我看到雨露化作小溪潺潺的涓流,流向遥远的地方;流云飘过那道高高的山梁,化作他乡的雨露;我离开了小时候,走进了我的少年。
昨天立冬了,小时候的记忆凝固着;现今老咯,真不便再去搬动那些依旧鲜活的记忆。冬季漫漫长夜,留来梦那雪花下的烛台蜡光和庆岁的爆竹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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